连我听完心里都一哆嗦,安玦才多大点,安骆城平时又对她保护过甚,这小家伙可真的是屁事都不懂,走丢了的话,那可能真的会有危险。
安骆城松了手,紧握着拳头,指节都泛白了。
那奶娘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咳了半天,“元帅……都是我的错……我死不足惜,但求元帅能将小姐接回来……”奶娘抓着安骆城的裤脚,眼角泛泪。
接回来?她知道安玦在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磨磨唧唧的,你倒是说重点啊。
话一出口,我赶紧捂了捂嘴,哎哟,我怎么……
其他人不约而同往我这扫了一眼……
这就很尴尬了……可千万别引火烧身了……
“那日您率军出征,小姐哭闹着想找您,我实在哄不住了,便想说,小姐从未出去见过世面,带她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可谁成想,我二人刚一出府,便碰见了大巫,大巫瞧见了小姐,说小姐面上的胎记是为不祥,要……要……”那奶娘一脸的愧疚,看这样子,也不像是故意要害安玦的。
“大巫……”一听到这个称呼,其他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我抬头一瞧,连安骆城愤怒的眼眸中都闪过一丝惊惧的神色,没想到这个大巫能让安骆城都如此忌惮?
大巫?大巫……难不成是……我记得翌国的人是很迷信的,这个大巫搞不好就是国师那一类的角色吧?
哎呀!糟了!我记得是有这么一段,因为安玦额上的胎记被视作不祥,差点被翌人给弄死!
我的天,那时候她这么小吗……
“元帅,让我去找大巫吧,这事,您怕是不便出面。”古衍开口提议。
诶?不便出面?为什么?
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安骆城才点了点头,转身往安玦的院子走去。
古衍也出了府,估计是去找那个什么大巫了。
我们几个大眼瞪小眼的,被莫久打发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安玦出事了,可安骆城不便出面?什么鬼?那是她女儿诶!亲生女儿啊!
还有,听那奶娘的意思,她跟安玦刚一出府,就被大巫给抓了,这就奇怪了,那大巫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怎么会这么巧就知道安玦会出府玩呢?
想了半天,毫无头绪,要不还是去问问莫久吧。
出了屋子一路小跑来到莫久房里,这家伙果然也是一脸愁容的坐在桌边。
“莫将军。”
“你怎么来了。”
“那我就直说了,我想问,为什么小姐出事了,母亲却不便出面?”
莫久皱眉沉默了一会,侧头看了看我身后。
我扭头一瞧,赶紧把房门关上,跑到莫久面前,主动把耳朵凑到她嘴边。
等了半天,这货也不说话,都这时候了,你还卖什么关子啊!!
“你倒是说啊!”
“元帅她……不能有软肋。”极低的声音道了一句。
“软肋?”这我就不明白了,什么叫她不能有软肋?安玦不就是她的软肋吗?
诶等等!安玦……
刚才我就觉得很奇怪,安骆城位尊权重,那大巫就算再牛批,安玦好歹也是安骆城的女儿,她怎么敢说抓就抓了?
“不能有软肋……”我这细细一琢磨……难不成……
“你的意思是,除了这府中的部分人,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小姐的身份?更不知道安帅有一个亲生女儿?”
莫久没说话,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啊。
卧槽,你是在逗我吗?
安骆城一方面隐瞒着自己有亲女儿的消息,一方面又大张旗鼓的收养养女,呵……
“那我们算什么?”我看着莫久,她一定知情。
莫久低头抿了抿嘴,没说话。
“是小姐的替身?是一枚枚可有可无的棋子?”
呵……这太可笑了!她将自己的女儿保护到极致,却让我们出现在大众的视野。
“不是这样的……”莫久抓着我的肩膀。
“那是怎样的?”我看着她的眼睛,急切担心慌乱,眼中那复杂的神色,似乎是不知如何开口,她也没有再说话,只这样看着我。
我的心口阵阵抽痛,悲哀,真的很悲哀,为我自己,为这群孩子,这群心心念念着期盼安骆城能施舍她们一丝丝母爱的傻孩子……
出了莫久的房间,依稀听见她让我不要多想,不要乱说话……
我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脑子里一团浆糊。
我想埋怨,可又不知道该埋怨谁。
安骆城……还是……我自己?
一路往前走,竟然不知不觉来到安玦的院子,透过假山的缝隙,我看到了安骆城。
她站在秋千前,傻愣愣的盯着那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