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林紫苏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放下笔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水,抬头见刘多渠等在一旁连忙道:“是我慢了,劳刘院判等待。”
“我看看你的药方。”刘多渠却是有些心急,见林紫苏停笔连忙过去低头看桌面上墨迹还未曾干掉的药方。
药方中有十二位药材,刘多渠一一看下去,心中默算着这些药材的剂量在一起会有什么药效,半响才有些失望的叹息了一声。林紫苏在旁紧张地等待着,听到他叹息才紧张地问:“可是不妥?”
这药方,中规中矩,还比刘多渠之前的那个药方差点。所以,刘多渠才会叹息。
失望,又有点放心。
一个才及笄的丫头,医术再高明又怎么可能比得上他们这些行医半辈子的人呢!
他拿起两份药方,这才看向一旁的赵御医和于御医,道:“我这里有两个药方,老爷先看看。”说着就直接拿过去,也不说哪个是自己开的就直接递了过去。
皇上接了药方,低头看了许久,半响才道:“你们也看看吧。”
赵御医和于御医这才连忙过去,接过了药方一人分了一张低头看了起来。
“这这这……”赵御医拿着的是刘多渠的药方,只看了两眼,手就抖了起来,转头瞪向林紫苏道:“这是你开的药方?你到底会不会看病,这么重剂量的药,一个不小心可是会要命的,这样的方子怎么敢给……给老爷吃!”
林紫苏惊讶地看过去,那上面的字迹分明不是自己的。
她微微后退了两步,露出害怕的样子,不说话只是微微摇头。
“这张药方,也未免太过于……”于御医则抬头看向了刘多渠,手中拿的是林紫苏的药方,“刘院判,这药方……也太……”平庸了吧。这样的药方,还不如之前给皇上所用的药方呢。
刘院判摆摆手,道:“你们别急,别急,先探讨一番再说。”他说着看向激动的赵御医,道:“就先讨论这个。”
“这药方,不行!太过于激进了!是药都有三分毒,这般的剂量危险。”
“这剂量也只超过了一点而已。”刘院判皱眉,“要我说,重病下重药,倒是可以试一试?”
“试?刘院判,这药是给谁吃的,你敢用试这个字?不说旁的,只说这继莲根,正常药方里面,再大胆的大夫一副药也只敢用一钱,这药方里足足用了一钱半,还说只超过一点儿?”
“两钱的继莲根就能让人彻底晕厥了,一钱半,若是底子差些,那也会晕上一天的。敢用上三钱,一不小心要了命也是有的。这药,一日两副,就是三钱的继莲根了!刘院判,你这是准备要人命吗?”
“赵御医,你先别急。这里虽然继莲根用了一钱半,可是你看看,可是还有苏木呢!”刘多渠点了点上面另外一味药,“苏木可解继莲根之毒,又留其药性!”
“说到这苏木,我也是不懂。”于御医语气好些,却也对药方很有顾虑,“苏木虽然能够解继莲根的毒性,本身虽然也无毒,却不能于杜仲同用,你这药方之中偏偏还有杜仲。苏木与杜仲同用,对胃有伤,会让病人食欲不振,若是剂量过了甚至会反胃呕吐。”
“还有这一味厹季!”
“还有这个……”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这药方之中的药的用量都批判了一通,说到最后见刘多渠和林紫苏都不说话这才停了下来,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才一起看向了坐在哪里没动的皇上。
“黄……”赵御医拱手,一开口就察觉不对,连忙道:“老爷,您怎么看?”
“照着你们的说法,这药方哪里是治病的,明明是要命的才对?”皇上冷哼了一声,看向刘多渠,“这就是你开出的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