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辛盯着他的眼睛,柔柔地笑着:“我觉得跟您一见如故,好像在哪见过,这大概是缘分吧。”
奇洛疼的说不出话来,他看着面前人深不见底的瞳孔有一种秘密被完全看透的恐慌,她话里若有若无透出的信息更让他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正常。后脑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
即使是黑魔王也不敢在邓布利多眼皮底下跟奇洛精神交流,奇洛得不到任何指示,举棋不定不知道该作何应对。
唐辛只握了几秒就放开了手,但对于奇洛来说就像经历了一个小时的折磨,他刚把手解脱出来就背过身去面对邓布利多教授,一脸毫不作伪的虚弱 ,冷汗涔涔。
“实不相瞒教授……我最近头疼得厉害,正想向您申请几天的假期,恐怕没办法帮到这个孩、孩子了……”
“哦?”邓布利多满脸关切,透过圆形镜片的目光看起来格外真挚,“你看起来确实不太好,有去找波比看过吗?她的魔药一向很管用。”
“啊是、是的,我正要去麻烦庞弗雷夫人帮我检查一下。”奇洛眼神忧愁,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的样子,“我怕是最近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教授大脑封闭术这么精密的课程了。”
唐辛在一边装模作样捂嘴:“哎呀真是太遗憾了,我本来还想着能跟您好好‘交流’一下……不过您的身体是最重要的,邓布利多教授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奇洛更忧愁了,看都不敢看她。
“这确实没有办法。”邓布利多摇了摇头,魔杖一挥变出一盘点心,“来块蛋黄酥吗?唐辛做的,吃完说不定会舒服一些。”
“……”奇洛一听是唐辛做的倒退一大步,本能地拒绝,“不、不用了……教授,如果可以的话我先回去了,我得赶紧喝点止疼的魔药去。”
邓布利多怜爱地看着他。
“哦当然,快去吧。”
唐辛和邓布利多一起目送奇洛跌跌撞撞离开办公室,活像后面有巨怪在追他。
她忍不住在心里略略略。
“我看到了……”身旁突然有一道幽幽的声音。
唐辛看向墙壁上挂着的不知是第几任校长的肖像画,他翘着胡子撇嘴,眼里却有着狡黠的笑意。
“那小子的手都肿了。”
邓布利多呵呵笑起来,捏着蛋黄酥越过密集蓬松的胡子坚定地往嘴里送。
唐辛总觉得这几个家伙分明是知道什么,故意来这一出。
邓布利多伸手招呼:“来,孩子,坐到这边来。”
唐辛慢慢走过去坐下,接过邓布利多推过来的柠檬汁,忍不住开口:“邓布利多教授,我是真诚过来求学的。如果您想要,我可以用我们空间特有的分.身魔法来交换。”反正是洛基发明的,不用白不用。
邓布利多用一种温和的目光注视着唐辛,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我很抱歉孩子,不过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唐辛并不想跟活成狐狸的老人弯弯绕绕打哑语,打了个直球。
“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教授会深夜跑到禁林去喝独角兽的血,莫非是巫师界的治病偏方?”
邓布利多脸色微变,定定地看了唐辛一眼,立刻就明白了她话中的含义。旁边的肖像们悄悄惊呼了几声。
他沉默良久,继续吃起蛋黄酥来,语气和原来一样轻松。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放心,我还有一个人选提供给你,绝对优秀,而且可靠。”
唐辛信了。
在她去新老师的办公室报到后,她发现对方确实优秀,而且可靠。
……但是一点也不友好。
高大的男人黑袍及地,苍白的面容不带一丝表情,像冻透了的冰层由内到外散发着寒意,他站在唐辛面前,施舍一样眼珠微动向下瞟着她,很是居高临下。
说出的话更是句句带毒。
“我不想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会同意教一个外来人巫师界的秘技,我希望你不要浪费我的宝贵时间。”
“讨好邓布利多的手段对我并不奏效,你最好把精力都用在学习上——然后回到你该待的地方去。”
“……”
唐辛即使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被某毒蛇教授劈头盖脸的一顿弄得快保持不住微笑。
她深呼吸几次告诉自己斯内普就这性格,况且她来求学本来就该放低姿态。
“没问题教授,我会努力的。”
斯内普冷哼一声,转身走到办公室里面的一扇小门里,唐辛在外面等了一会,听见从里面传来一声充满讽意的低吼。
“尊贵的客人莫非还要我请你进来?”
你没说让进啊……!
唐辛突然担心自己哪天会控制不住暴打小学人民教师。
里面空间并不大,几把孤伶伶的椅子,盛着不明物体的水桶,还有一个熄灭的壁炉。
看上去不是一般的寒酸。
唐辛坐到斯内普对面的椅子上,木质的凳脚发出吱呀的响声。
“清理头脑。”斯内普一手握着魔杖,十分简短地吩咐着唐辛,黑色的眼睛锐利地锁住她。
“?”唐辛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地问,“什么都不想的意思吗?”
“如果你是这种理解水平那我觉得没必要继续下去了。”斯内普面无表情。
“我试试……”唐辛抽了下嘴角,闭眼努力放空思绪,使自己进入发呆状态。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她发现完全不去想任何东西实在很困难,尤其是在听力嗅觉如此灵敏的条件下,她连有人在办公室外面蹑手蹑脚经过都能听见。
接着她就觉得自己的思绪好像被人窥视了一样,身体瞬间自发地戒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