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这该死的爱_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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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狰狞之色渐渐褪去,是的,现在的她并不是一个人,以后也不会再回到孑然一身的寂寞中去了。

“塔纳托斯!”她一路飞奔,扑向少年的怀里一把抱住,不肯放开。

塔纳托斯低头,看到她毛茸茸的头顶,她把脸埋在他怀中不肯抬起来。

苍白纤细的手掌,轻轻放到少女的头上,无言的安慰。

过了一会儿,郝萌仰起头,绽放笑脸,“没事,我们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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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一户的走过,并不是每一对父母都像刚才那两人,三十年来耿耿于怀,受到自己良心的谴责的。

大部分的人,在她说明来意后,要么各种呼救试图逃脱,要么愤恨谩骂“小兔崽子,死了都不给我安宁!”,真正忏悔的人少之又少。而且不是每一个冤魂,都还记得对父母的爱,愿意放过他们的。

在郝萌他们忙着干活的时候,小镇的狂欢夜也充满杀戮和血腥。

单纯质朴灰姑娘被吸血鬼装扮的男人骗到树林,对方正准备好好享受一番,却见灰姑娘摇身一变成了狼女,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咬掉他半个身体。

“我们的小妹终于成人了!”其余的灰姑娘开心地夸赞自己的小妹妹。

“啧,难吃。”浓妆艳抹的女人抹掉嘴上的鲜血,丢开被吸干的男人尸体,露出沾血的獠牙,贪婪地目光搜寻着下一个猎物。

光怪陆离的小镇,谁又分得清什么是人,什么是鬼怪?

万圣夜,本来就是妖魔鬼怪狂欢的节日。

大半个夜晚过去,郝萌和塔纳托斯走到路上,疯狂了一整晚的孩子们兴奋地比较着彼此讨要的糖果,然后艳羡地看到他俩手中一人一个装的鼓鼓囊囊的布袋子,眼馋不已,“里面一定有好多糖吧。”

“如果我们去要,她会给我们吗?”孩子们窃窃私语。

郝萌会心一笑,当做没有听到。这布袋子里面,装的可不是糖。而也许是她旁边的塔纳托斯冷着脸的样子让人感觉不太亲近,孩子们最终还是放弃找她讨要糖果。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废弃的矿场,通过一个咔嚓作响生锈的简易升降机,来到了当年11个孩子和大巴一同坠入的湖边。

她蹲在湖边,依次从口袋中取出一个个死不瞑目的头颅,放到水里。

黑漆漆的水面上,忽然如沸腾一般气泡翻滚,一双双白骨嶙峋的手臂破开水面,高高举起,将属于自己的父母的头颅紧紧抱住,一起慢慢沉入深不见底的水里。

郝萌喃喃低语,“孩子,始终渴望和父母在一起的吧。”连他们的怨望都是这么单纯真挚,为此付出灵魂湮灭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叹息一声,她拿出盒子,将里面的相册拿出来一一点燃。火舌无情地舔舐着照片上欢笑的一家三口的脸,将它们化为灰烬。

一个阴森空洞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响起,仿佛在水中说话,有着气泡破碎的回音,“谢谢你,大姐姐。”

郝萌望着诡谲漆黑的湖面,“托尼斯,如果你现在反悔,我还是可以送你父母和你团聚。”

托尼斯没再说话,沉默地拒绝了。

“交易完成。”塔纳托斯展开的手中,一闪即逝11个纯白的灵魂。

郝萌静静蹲在湖边,似乎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发呆。

晨曦初起之前,他们相携离开了这个小镇。

肆无忌惮狂欢了一夜的狼人、吸血鬼、僵尸、恶魔……各路或真或假的妖魔鬼怪也都赶在天亮前离开。

小镇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平静,等待着来年的万圣节--

trick or treat?

不见不散。

  第72章

从梦境中醒来,又开始了新的一天。郝萌照常上学,塔纳托斯则留在家中。晚上郝萌回来,正在厨房做饭,家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这个电话号码少有人知道,而近年来给她打电话的也就只有黎落了。她匆匆忙忙洗干净手过来,看到上面一连串陌生的号码,拧眉十分抗拒的神情,顿了顿才慢慢接了起来。

旁边看报纸的塔纳托斯把她神情变幻看在眼中,灰眸深邃。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在听清话语后,郝萌握着电话的手一紧,神色蓦地冷清下来,垂下眼淡淡“嗯”了一声。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一律回答简洁。最后不耐地以一句“6月底之前我会搬走。没其他事的话我就挂了。”率先挂断了电话。

“呵”分不清是自嘲还是讥笑,她胸口剧烈起伏了下,默然的低着头,及肩黑发从身侧滑落下来遮掩住了她的侧脸,看不清表情。

塔纳托斯叠起报纸放在一边,手指搭在膝盖凝望着她。不同于之前两人在家时虽无话而悠闲的气氛,此时弥漫在空气中的,只有压抑沉默。

少女伫立在那里,身影仿佛凝固成了石像。塔纳托斯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用力到手背青筋绷起,微微颤抖。

身为高高在上的神祇,塔纳托斯不懂得人类的情感。但这并不妨碍他通过之前郝萌对一些事的感慨,得出判断:郝萌并不像她表现的整天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因此现下,如果她不想提,他也绝对不会问一句。

过了一会儿,濒临爆发的情绪被隐忍下去,她将散落的头发挽到耳后,调整好情绪,朝塔纳托斯吐了吐舌头,“抱歉啦,高考完后这栋房子就要开始拆迁了,我们要另外换个地方住了。”

少女话语含笑,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有泛着水泽的眼睛表明主人并不平静的心绪。

塔纳托斯看着她,有种说不清的沉重压在四肢百骸,沉甸甸的。突然走上前,一把按住她的头埋入自己的怀中。

郝萌怔愣了下,突如其来的拥抱无言地安慰着心伤,对方沉默又温柔的动作,结实有力的怀抱支撑起一片喘息的空间。不知不觉,混乱的情绪慢慢安定下来。

蹭了蹭少年的白衬衣,郝萌闭上眼,长长吐了口气。

她的父母离异后很快各组了新的家庭,不久诞下新的孩子。曾经被视若珍宝的郝萌被他们当做拖油瓶,丢给了年迈的外婆照顾。

从此她和外婆相依为命,一起在这栋老房子住了十多年,直到前年外婆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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