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这次可是真没疤了,之前战斗的时候,他的背包被人划破个洞,虽然他护住了种子们,但伤疤却是保不住了。
不过这里也没旁人,顾然就不顾忌那么多了,没疤就没疤吧,索性不戴了。
朱贵昌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只是他瞧瞧周围这三人,心里一晃一晃的。一个老不羞,一个叶花痴,现在又加了一个卫峥!
顾然一脸疤的时候,卫峥就对他‘眼神不正’,现在疤没了,这货还长大了,指不定在想些什么歪歪心思!
朱爷可不懂什么受受相斥,他觉得顾然长这么张脸,天生就是造孽的,瞧瞧吧,这就三坨孽了!真是罪过啊罪过!
顾然没朱贵昌那么多歪歪心思,他一直带着伤疤,一来是母亲的千叮万嘱,二来也是小时候吃过亏,知道长得好不一定命好。
他从三岁起,母亲就给他做了这么条疤,那时候顾然是反感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哪里会愿意顶着这么个玩意,可是母亲千叮万嘱,他也打小听话,所以没有多问,只是小孩子心性,难免跳脱些,在约莫三四个月的时候,因为天热他把伤疤给摘了,然后就出了意外。
其实那次的事,顾然记得不太清楚,因为太小,而且太可怕了,所以大脑有些自我保护的功能在,因此遗忘了很多东西。但他偶尔梦里却仍能梦到那时候的景象,一群人,恶形恶状,把他抓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有男人有女人,他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但却能感觉到他们的恶意,那是一种可怕的,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恨……
后面怎样了,顾然不知道。那时候的他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只是一味的害怕和恐惧。再后来,他被母亲找到了,然后他们连夜搬离了那地方,走了好久好久的路,最后定居在四方镇。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发生过那种事,而顾然也再没敢在人前摘下过伤疤。
这些事顾然以前没提过,这会儿他也不会提,收回思绪,他想的是该怎么解释守护神的事。
其实他感觉孙远之可能知道了,朱贵昌和叶凛怕也能猜到一些,唯独卫峥,怕是还弄不明白。
不过也只是经验不而已,等过阵子,卫峥也能想明白。
因此顾然明白,这事没必要瞒。
深吸了一口气,顾然开口了:“他是我的……”
一句话尚且没说完,他们五人就同时起身,面色大变。
顾然收了声,抬眼望去,心脏处就是一阵抽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鬼地方就没有安生的时候是吗!
孙远之看了一眼,大吼道:“赶紧聚过来!是血屠阵!”
卧槽!这特么又是什么玩意!
但没人敢大意,他们匆匆向前,背靠背的聚在了一起。
孙远之的嗓音有些颤抖,但他仍旧快速把事情解释了一遍:“这是天罚之阵,降罪于万恶之身。顾然,你的守护神到底是什么人!”
顾然根本不知道!
但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眼前的鲜血无风自动,以他们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盘绕漩涡,流动速度越来越快,而他们的脚下的土地也像是被稀释了一般,开始土崩瓦解。
他们五人皆是疲惫之身,哪里还应付得了这些,唯独顾然体内还莫名有一堆力气,他毫不犹豫的从叶凛手中抢过防护型种子,不要钱一样的催熟,接连十几个光芒闪烁,堪堪将他们五人护住。
可即便这样,也抵不住脚下的空洞,一切只发生在瞬息间,他们连声尖叫都没喊出来,就齐齐摔了下去。
第39章 亲我一下
……他们连声尖叫都没喊出来,就先后摔了下去。
然后,摔成了叠罗汉。
也亏了朱胖子是练过的,要不然此刻他早就无法承受这生命之重,被压成死胖子了。
顾然运气不咋滴,他砸在孙远之身上,卫峥砸在他身上,反倒是土豪叶运气杠杠的,那么高的个儿,却压在了最上头,给身下四人致命一击。
说起来,其实这真跟运气无关,完全是傻人有傻福。
他们周围的鲜血开始发疯的时候,朱胖子和孙远之最先反应过来,所以是最早落下去的,顾然慢了一步,被朱胖子一拽,也飞身而下,卫峥护在顾然身前,叶凛不愧其名,大义凛然地留在最后,做足了英勇牺牲,伙伴先下的觉悟!
可谁成想,这阴差阳错间,反倒是最先‘逃命’的遭了秧,这想要断后的却得了益。
朱胖子被砸的半死不活,孙远之好歹有体术撑腰,没口吐白沫,只是脸色也不大好看。顾然是夹心饼干,虽然胸口直翻腾,但好在卫峥和叶凛加在一起也抵不住一个朱贵昌,所以他还能受得住。
叶凛俊脸微红,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跟他们道歉:“不好意思,没想到会压你们身上。”
朱胖子、孙远之都理亏在先,顾然也觉得内疚,哪里会真让他道歉,连忙摆摆手,刚想说些感激的话,谁知叶凛又羞射道:“我还没压过媳妇儿呢,就一下子压了四个男人,也是做梦都没想到的……”
朱胖子&孙远之&顾然&卫峥:压泥煤唷!
所以说,跟逗比在一起,是别想体会感动这两字的真实含义的!
稳了稳心神,他们开始琢磨眼前的情况。
孙远之知道的比较多,四人都纷纷看向他,他也没藏着掖着,沉声道:“也不知是我们运气好,还是运气差。血屠阵一旦降临,方圆千里生灵死绝,绝无生还的可能。但我们却一脚踩空,落到了这个地方,竟意外地躲过了血屠阵的罪罚。”
“可此处又是何地?”顾然不禁追问了一句。
孙远之拧眉道:“我也不知,但中庭之中本就诡谲莫测,也许是血屠阵催发,力量磅礴之下破了某个禁地的禁制,而我们正好立于其上,因缘巧合之下落了下来。”
朱贵昌眼睛一亮,但旋即又凝神戒备。
凡是禁地,无非两种,要么是内涵宝藏,要么是关押囚徒,无论哪种,都够他们吃一壶的。
前者好些,虽然凶险,但好歹有个宝贝,而后者就特么纯碎是白费力了!
但究竟怎样,不走走看看是没法知道的。
上方的路已经消失,他们面前有且仅有一道长形甬道。
不必多说,他们已经十分默契的安排好了前进的队形。
朱贵昌叶凛在前,顾然卫峥在中间,孙远之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