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没有咋咋呼呼,各种鸡飞狗跳,这么一种问候反而更得吴襄的心。
“是啊,今儿才回来,在家还好吧,我看你白天都很累?”吴襄看余榕眼圈下有点发青。
余榕打了个哈欠,“五弟妹提议让我们每个孙媳妇早起给老太太做早饭,这不我一大早就起床做了。今天又是腊月二十九了,姑太太跟老太太的娘家人也过来玩,就做的多了一点,起的还比平时还早,好累啊……”她声音软糯,说起来好似在撒娇。
吴襄听的心痒痒的,又看她确实很累,便道:“暂且忍忍,我们初七就走吧!”
“这么快就走?”余榕惊讶。
吴襄站起来把余榕搂在怀里,小声道:“我们正月十六就得到书院,而且家里的船初六破冰,我们坐家里的船走。”
这是个男权社会,男人们商量的事情女人们通常都不知道,尽管如钱氏已经算是难得的生意人,都不知道吴家的船,连边都摸不着。可吴襄在家里不甚受宠,但吴家的船或者地家里掌权者都会告诉他。
“哎呀,那时间可不多了?你怎么也不先写信跟我说说。”余榕嗔怪。
吴襄惊讶,“你会写字?”他以为余榕会认字,但不一定会写,最多写几笔会写自己的名字都算不错了,即便是钱氏跟苗氏也是大字不识几个的。
“写的不好,但也会写就是了。”余榕好歹穿越前也是大学本科毕业,来古代了跟在师傅身边也积极学习写字,要不然那佛经也只有她绣的最快最好,也是这个原因。
吴襄越发觉得自家妻子是个宝了,他凑近道:“这就好,这就好。”妻子这么出众,旁人竟然不知道,还被她捡漏。
余榕不习惯他这么亲近,推了推他就要起来,被吴襄一把抓住手就慢慢的放在自己手里开始慢慢吻着,暖玉温香。余榕脸红红的,又被吴襄看到亲了好几口,俩人这才起床。秋桐就在外间伺候着,见俩人出来,连忙问余榕示下,“三奶奶,老太太说难得大家都回来了,让大伙儿都去她那儿聚聚。”
“也好。”余榕一个做孙媳妇的还没那么大权力跟老太太摆谱。
吴襄却拉了余榕进来,打开一个小箱子,里面有许多散钱,他用个锦囊装了不少,才给余榕,“多拿点钱,别露怯。若是摸牌的也拿这里面的。”
“晓得了,只是我不会打牌,全输了怎么办?”余榕还真的没摸过牌,平时也不爱这些。
吴襄笑了一下,“输了就输了,就当是交了一次束脩。”家里人能打多大的牌,吴襄还不在乎这点钱。
俩人一起去老太太那里,余榕进门,只见几个妯娌都捂嘴看着她跟吴襄。钱氏更是道:“我说你平日都早早来了,偏生今日迟了,原来是三弟回来了。”
“襄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吴老太太眯着眼,她身边坐着的是她那位侄孙女,正在一旁喝茶,还有姑太太家的小女儿在林氏旁边坐着,正在跟妞妞玩。
屋子里的人不禁看向吴襄,吴襄不疾不徐,“书院的夫子们都留我下来说了一下学问,这一来二去的也就晚了。”
“学问要紧。”老太太说了一句。老太爷死不瞑目,都在怪她生的几个儿子没一个在读书上用功的,下一辈也就吴襄是童生,虽然不得吴刘氏喜欢,但老太太还算看重吴襄。
苗氏偷偷看了吴襄一眼,见他双眸含笑,心中暗恨吴襄没选他,脸上却笑意越发深了,“三嫂快来这里坐吧!”余榕走过去,吴襄这才被老太太的娘家人拉过去打马吊,女眷们这边最热衷摸花牌。
余榕被拉到跟几个老太太娘家亲戚,还有姑太太一起摸花牌,她是新人什么规则都不知道。打到半夜那锦囊里的钱都下去一半了,那个规则余榕才慢慢懂。姑太太赢的最多,说话也有些得意,“你这得好好学学,老这么样可不行。”
谁知道后半夜余榕手气相当好,连本带利全部赢过来了,直到吴襄过来喊余榕回去,余榕才能走。葫芦看老太太的钱都被赢走了,不免“呀”了一声,“三奶奶今日可真是厉害,前头都说什么也不会,后边火气太旺了,一人赢三家。”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吴老太太年纪越大就觉得自己福泽越厚,不喜欢别人分她的福气。
果然吴老太太脸色不大好看,钱氏冷笑一下,带着杏儿出去了。苏氏跟林氏俩人都没钱摸牌,但苏氏比林氏更玩的开,她下一点注,看牌说话弄的很是热闹,林氏只有默默的坐在一旁。
晚上打了牌太冷,秋桐用小炉子烧了水,俩人烫了脚。余榕又饿,直接拿了五十个大钱让秋桐到厨房做点汤再炒点饭过来。现在厨上的人给钱给习惯了,谁给的少了,她们还在后面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