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庭芝虚弱地看了萧海天一眼,很快又把目光投向了面无表情的陆逸云。
不管他还爱不爱越星河,他都恨着这个男人,要不是这个男人,越星河不会受那十多年的囚禁之苦,墨衣教更不会招来覆灭之货!
“呵……陆谷主,真是风水轮流转,咱们又见面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邵庭芝你也该晓得这个道理。”陆逸云无意与他耍嘴皮子,可也不能任由对方如此嚣张。
邵庭芝仰头一笑,本是站也站不稳的他一下显得来了精神。
那双漂亮的眼在扫向陆逸云的同时染上了几分恶毒之色。
“哈哈哈!陆逸云,我邵庭芝不亏!当初你在墨衣教里被我们耍得像个畜牲似的,比我现在要惨上十倍!真亏了你还能这么趾高气扬地站在这里,要是我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
陆逸云到底在墨衣教遭遇了什么,风华谷中除了替他检查过身体外的狄兰生外,还无人知晓。
就连关在墨衣教之中的萧海天也不曾知道,但是他明白,身为谷主的陆逸云所遭遇的酷刑与折磨肯定要比自己厉害得多,而他自认为自己已算是受尽了世间所有的痛苦折磨,四肢被废,便连身为男子的尊严也被另一个男人夺去……他简直不敢去想墨衣教中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会怎么折磨陆逸云,而那么恨陆逸云的邵庭芝又怎么会放过对方。
一想到自己居然还求陆逸云救邵庭芝,萧海天的心里此时才忍不住涌起一阵愧恨。
“谷主,你……”
陆逸云面色未变,早在刑台上,他那颗心已是被越星河伤得破碎不堪,如今邵庭芝再说什么也不会让他更感痛苦。
而他活着,也不仅仅是为了要报复谁,仅仅是他身上的责任尚未完结。
“你留口气吧,路程还远。”陆逸云对邵庭芝轻轻一笑,随即便率先转身离去。
陆逸云回到马车之时,例行的午饭已经送了过来,依旧是一碗装着馒头萝卜干,一碗装着丰盛的饭菜。
陆逸云躬身进了车厢,对还留在车厢里看守越星河的侍从说道,“辛苦你了,出去吧。”
那侍从赶紧向陆逸云行了个礼,随即说道,“回禀谷主,方才他说有些不舒服。”
陆逸云皱了皱眉,还是屏退了侍从。
他跪坐到软榻旁边,对眉头紧锁的越星河问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越星河听到陆逸云的声音,这才睁开眼说道,“我……我想撒尿。”
自从怀孕之后,越星河就自感自己出恭的频率变得高了起来,他之前在墨衣教中,邪医曾告诉他这是因为肚子里的宝宝压迫到了尿囊之故。
而现在他作为囚犯,一举一动皆受人桎梏,陆逸云封了他的穴位,脚上也有镣铐锁住,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不小心摔了,那可就不妙了。
但是每日的尿意频发也实在让他难以忍受,其实他上午就已有了尿意,不过陆逸云公务繁忙无暇理会,他也顾及面子不愿说出,只是苦苦忍耐。
本来他已忍无可忍准备让陆逸云让他泄尿,可惜那时候萧海天又找了过来,将陆逸云叫走。
面对风华谷的侍从,越星河又想到自己在地低石牢中待的十多年光阴,想起了无辜惨死的大黄猫,他恨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更是不愿轻易开口祈求。
直到现在陆逸云回来了。
“这样啊,你等下,我去叫人拿个夜壶进来。”
陆逸云起身便要离去,可越星河已是忍耐到了极限,这一开口说话更是把他最后的耐力也消耗殆尽。
“啊……我受不了了……快……”
可陆逸云还没跨出马车,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他脸色一变,转头去看越星河,只见对方之间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了开,同时脸上也泛起了一阵红晕。
越星河居然失禁了。
“你干嘛不实话告诉刚才的侍从呢?”
陆逸云掀开了被子,赶紧脱掉了越星河的中裤,白色的中裤上已然染上了一大片黄色的水渍,而紧绷在对方胯间的亵裤则已完全湿透了。
不仅如此,便连同越星河下身铺的毛毯也都一同被浸湿了。
“我知道我没用,就烦劳你操心了。”
越星河羞愤地转开了脸,他不想正面回答陆逸云的问题,因为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激化两人之间的矛盾。
陆逸云叹了口气,他也算知道越星河那死倔的性子。
“你等一下,我去叫人拿换洗的东西。”
越星河漠然地躺在床上,他的裤子都被陆逸云脱掉了,下半身难免凉凉的。
臃肿的肚子沉沉地压着他的身体,只有此时他才能感到自己体内还有一个生命的存在。
越星河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说道,“孩子,希望你不要恨我。但是我不能带你走,有阿傻一个在下面陪爹爹就够了。”
第104章
过了一会儿,陆逸云才拿了些换洗的衣服进来。
他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越星河,本想说些什么,可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又咽回了肚子。
“来,换上吧。”
陆逸云替越星河脱掉了弄脏的衣裤,却看到对方的身体已然有些污脏,想来也是,这些日子越星河一直躺在床上,关在马车之中不曾出去,又哪有什么机会洗一下身体呢。
本欲替越星河穿上衣裤的陆逸云略一迟疑,这又唤来属下提了一桶水进来。
三下五除二将越星河的脏衣服全部脱了下来,陆逸云看到对方锁骨处可怕的伤口,不忍地转开了眼。
“我先替你擦洗一下身子。”
越星河轻轻笑了一声,“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