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了眉:“不知为何,我今日就非想要了你。”一面说,竟不问我,直接将手来摸我的腿,我磕磕巴巴道:“要…许久罢,会不会耽搁你的伤势?”
她道:“你坐上来,坐到床上来,我们在被子里弄,一刻弄不好就两刻,两刻不好就三刻,三刻不好就一个时辰,总有弄好的时候的。”
我兀自犹豫,她却慢慢将手伸出来,抚在我的大腿上,侧着头自下而上地看我:“若是今日能要了你,以后无论你和我之间如何,我也是要过公主的人了。”
最后一句打动了我,我眼中鼻中心中都发着酸,只有脸颊发着臊,扭扭捏捏地登了床,钻到了纱被里。
她吃力地向我挪动,每动一下,便要发出一两声闷哼,冷汗涔涔而下,沾湿了我的绫袴,我两手微抬,将纱被举起来一点,免得蹭到她身上,脸转过去,提心吊胆地望着窗户,窗子只开了一条缝,若要看到里面,除非特地矮身窥看,好在随从们都在窗外数步之遥,便有人来,我应该也能听见应接之声。
我可以感觉到阿欢在被子里揭我的绫袴,她动作极慢,揭下一点,便要停一停,我红着脸,一手伸进去,自己将下衣褪在腿弯,任阿欢在我胯间挪动,又将腿曲起,顶住纱被,身子后倾下去,从前头看纱被中的阿欢。
她已身处我两腿间,如正在鉴宝的鉴宝师一般认认真真地看着我的私密处,手慢慢地在我内侧摩挲。
我既紧张又害怕,又只能强自忍耐,这忍耐却反而助长了某种隐秘的刺激,我时不时将眼瞥向窗外,唯恐有人经过,阿欢却是心无旁骛,只是学着我早上的模样在我身上探索。
我的衣裳很快也被汗水湿透了,呼吸渐次沉重,感觉自己仿如一叶扁舟,在汪洋大海中飘零,阿欢则像是临时抓来的艄公,未经规培,只能凭借直觉胡乱地把住舵。
海浪一阵又一阵地扑打而来,我这小舟不断地为风浪所侵,连人带舟在海面上倒滚翻转,尚未至力竭之时,却似有一道大浪猛扑,刺穿了舟身,继而像是有一道雷霆劈了过来,顷刻间甲板崩裂,船舷四散,小舟化为片片碎末,消散在茫茫大海中。
身下传来一阵锐利的疼痛,极细小,像是被什么扎了,只一下便没了,这疼痛很快便扩散开,变成一种钝钝慢痛,我全身一紧,不但没觉得难受,反倒更觉情望高涨,两手不自觉地揪住纱被的被角,咬着唇问:“怎么停了?”
阿欢一直屏住呼吸,这时候才沉重地喘出一口浊气,整个人软软地向床上一趴,举着手笑说:“得了。”立刻又抽了一口冷气,两手扶着我的两腿,闷着头,嘶声道:“疼。”
我顾不得自己那点未消解的欲望,忙自被中收了腿,低头去看她,她全身瘫软,整张脸都压在自己的臂弯上,除了右手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离得了床。
她右手食指和中指竖起来,中指指尖上沾着一点红,不甚多,我低头去看自己下面,方才坐着的地方有一滴血,只是小小的一滴,极圆,极均匀,本来是红艳艳的,这会儿渐渐地暗了下去,变成了一块血迹。
阿欢抬起脸,下巴压在左手臂对我笑,边笑,边将指尖上那一点红按在床上血迹之侧,用床上铺垫将手指擦拭干净,让我替她取了刀来,将这一整块都割下,贴在身下,心口位置,整个人软软地倒在床上,右脸贴着切割后镂空的那一处,左脸上泛起一个苍白虚弱的笑涡。
“你是我的了。”她这样说,浓密的眼睫毛眨了眨,闭上眼,微笑着睡了过去。
我将衣裳穿好,下到地上,替她盖好纱被,起身离开。
到门口时回身看了她一眼,出门后,经过窗子,又悄悄地从窗下看了她一眼,她睡得极沉,面上始终带着笑,仿佛疼痛在梦中便消失了。
我隔着窗长久地望着她,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最后只是叹息一声,吩咐派给她的四人:“好生照看,若缺什么,不必问我,直接到府库里取,一应供给,皆无定例。”
她们点点头,这回全都学乖了,每个人都轻手轻脚的,送了我,便定定心心地回了屋,认认真真地照看阿欢。
我远远又回头看了几次,才拖着脚步回到正殿,吩咐宋佛佑:“这次挨打的,每人都赏五十匹绢,要用的药,都直接从我库里出,无有限制,绢不要马上给,过些时候,寻个由头再赏。”略想了一想,又道:“中官那里,叫冯世良去看看,宫人们那里就劳宋娘子了。”
宋佛佑和冯世良出去之后,我便觉出一股难以抑制的疲惫,叫人送了水,自己动手擦洗,发现身上大大小小,或青或红,全是白日里阿欢所留下的印记。
我竟有些舍不得让这些印记消失,连擦拭也小心地避开了它们,草草打发了自己,倒在床上,脑中闪过无数思绪,纷乱不堪,因实在倦怠,倒也无暇将这些思绪一一厘清,便带着它们沉沉睡去,晨起时这些思绪却自己理出了头,惹得我大早便又醒了,催人道:“去看看崔明德今日在不在?若在,就说我有事,请她午后来一趟。”
等梳洗妆扮毕了,先去看阿欢,恰逢着宫人给她送早饭,我揭开食盒看过,见都是清淡粥点,总有二十来个花样,才略放了心。
她精神极是不济,喝了半碗粥,与我说不上几句,便眯着眼要睡,我知她这几日一定睡不安稳,便先退出去,留她休息。
如今我停了课,又没阿欢陪着,一人竟是无事可做,心头烦闷,命人牵了马,负了弓箭,去苑中逐猎。御苑中有侍卫驱赶猎物,又有鹰犬相伴,一上午竟叫我打了三只野雉、两只野兔。我命人将猎物捉了,两只兔子献到仙居殿去,两只野雉送给李睿,自己只留了一只野雉。送东西的人不多时便回来,笑眯眯道:“两位陛下听说公主进奉猎物,都十分欢喜,召公主到前面说话。”
我随使者去仙居殿,入内只见父亲竟起了身,坐在御座上,母亲陪侍在侧,两人似乎在说什么闲事,父亲的精神看起来难得的好,连面上的皱纹似乎都消了一些,远远见了我就笑,不让我行礼便叫人赐了座,又问:“怎么想起去打猎了?”
我如实答道:“也没什么事,想习练骑射,便去了。”
父亲笑道:“就自己一人,不同别人一起么?”
我到底是有些怨恨的,脱口道:“平常多是韦欢陪我,今日她不在,也没叫别人。”
母亲看了我一眼,向父亲道:“三郎,韦欢便是我向你说的京兆韦氏女。她是东眷房,曾祖为隋恒安县公,大父弘表,曾任齐王府典军,赠中大夫,父朝散大夫玄贞,近日选了豫州长史。”
父亲想了一会,道:“是曾与兕子对舞的那个?似不大白皙。”
母亲道:“再看罢。”对我招招手,叫我到身前,替我理了理衣襟:“怎么出来衣裳也不穿好?发髻也乱了,像个什么样子?叫婉儿给你重梳去。”
婉儿便出来,引我到内殿,在母亲的妆台替我梳头。
我虽知昨日不是她的错,心里到底有些不大舒服,便不如平常那般师父长师傅短,只是一直一语不发,等她替我挽了个高髻,又故意道:“怎么挽这么个发式,显得我老了似的。”
婉儿道:“公主已经是十四了,早该梳起高髻,殿中人却还替公主挽着孩童发式,是她们失职。”
我瞪她:“那是我叫她们梳的,我觉得这样好看。”
婉儿看了我一眼,拿出一支珠钗,簪在我头上,淡淡道:“那便是公主的不是,十四便该有十四的样子,不是十二,也不是十三,不能总和孩子似的。”
我总觉这句话不像是母亲教她的,便斜眼看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端倪,她却只是替我打扮好,送我出去。
此刻李睿也来了,却是穿着全副衣冠,恭恭敬敬地在前殿表奏:“…其庶人男女下从等,每年所司,春冬两季,听给时服,伏唯圣裁。”
我知道他是在说二郎的事,不知不觉地就在一边站住了脚,偷眼去看母亲。
母亲面上没什么异样,还是微笑着坐着,等李睿说完,转头叫我:“打扮好了?阿娘看看。”
将我招在近前仔细看了一遍,笑着点我的鼻尖:“兕子越来越好看了。”又推我到父亲面前:“三郎看看,我们兕子也这样大了。”
(部分正文在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才注意到父亲面色竟有几分不悦,被母亲一打岔,微笑了看我,半是溺爱,半是感叹地道:“兕子大了。”再回头时,才温和地对李睿道:“庶人之事,你就不要管了。此奏不可,日后凡有言事,还须多向师傅僚属咨议,三思而行。”
李睿分明十分不解,却也不敢强诤,只能闷闷不乐地应了,母亲道:“既没有朝议,就不要总说这些了,一家人好好地一道用一顿饭,次后再去长廊上散散,看看秋景,如何?”
父亲点了点头,看着李睿,到底没忍住,微微叹息了一声。
第155章 前途
父亲是真的老了。我说的并不是他的病,或是单指他的形容。
往常家人宴会,父亲哪怕话不多,一举一动中却也尽是君父气度,与陪坐在侧的、“贤妻良母”一般的母亲两相比照,君臣高下,立相形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