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偏偏握一握轩辕招尧的手,投给他一个安心而自信的眼神,沉稳地走上擂台。
轩辕招尧道:“小心有人不安分。”
“是。”无憾与无忧二人低声应了,悄然离开。无虑与无厌二人也分散在其他方位,暗中注意一切可疑之人。
谷偏偏在红毯上站了片刻,关礼才现身。
谷偏偏见到来人,神色微微一变,眼底露出几分失望。来人手执双矛,是关礼无疑,上身穿无袖长衫,右臂上却缠着纱布,明显是受了伤,看纱布包裹的范围,似乎伤得不轻。
关礼似乎看出他的不满,摆出架势:“谷小公子可千万不要有所忌讳,就算受了点小伤,在下也能打败你。”
“放心,在下从不轻敌。”谷偏偏淡声道。
简单一句交流,二人动起手来。
轩辕招尧眯眼看了片刻,忽然道:“越迥,此人昨日可有受伤?”
“没有,”越迥道,“难不成是昨日被他打败的人找他寻仇了?”
轩辕招尧未直一词,又看向场中二人。
谷偏偏一直攻势迅猛,其实全开。在众人眼中看来,他与关礼打得不相上下。实则,他心中却无半分喜悦。关礼的进攻与防守看似无可挑剔,但他却觉得有些提不上劲,实则他只露出了九成实力。这就好比一个厨师信心慢慢地准备了一桌丰富的宴席招待挑剔的客人,但客人却说没胃口,叫人怎能不窝火?
虽然对现状不满,他却不敢有任何大意,毕竟是打定主意要进入第二轮。碧麟剑在他手中银光烁烁,剑芒或快如流星一闪飞过,或狂如丝带乱舞,看似不得章法,却巧妙绝伦,进退得宜。又精于剑法者,暗自赞叹,先不论谷偏偏的剑法本身如何,光是起飘逸与潇洒,已有轩辕招尧的风格,不由让人越发好奇他与轩辕招尧之间的关系。他们自不会认为谷偏偏是轩辕招尧的徒弟,只因以轩辕招尧的个性,若是收徒,不会如此躲躲藏藏。
谷偏偏不管别人的目光,已全心沉浸于战斗之中。关礼的双矛配合十分默契,正手与反手并无区别。他认为,就算关礼真如尧之前所预测刻意换了兵器,他之前一定也是擅长使双兵器的人。关礼右臂受伤,他却偏不攻击他的右臂,反而不断以他左手中的矛为攻击重点。
刑磐与越迥相视一眼,同时看向轩辕招尧。
轩辕招尧唇边勾笑,神色如常,早已见识过小骗子的倔强,今日一幕毫不意外。只怕小骗子这一站即使赢了,也不会觉得尽兴。
关礼左手被攻,右手仍得救驾,与谷偏偏又胶着片刻,他的右臂纱布渗出血色,想是伤口迸裂。
谷偏偏看得烦躁,深感无聊,剑招突然变快,“吭吭”两声将两根长矛挥开,身躯如箭逼近,一掌击中关礼胸口,长剑斜扫,两矛均断。
“甘拜下风。”关礼捂着胸口,微笑道。
谷偏偏略一点头,扬长而去,不少人低声批评他“傲气”,全部充耳未闻,直接走向飘云殿外。
“怎么了这是?”越迥奇道。
“生气了。”轩辕招尧摇摇头,纵容地一笑,不紧不慢地随了出去。
刑磐笑道:“第三轮,也就是最后一轮,想必至少得等到明日了。”
众人一起离开飘云殿,依旧去了上次的酒楼。谷偏偏一直沉着小脸,闷不吭声。
轩辕招尧好笑地将他搂入怀中在鼓囊囊的脸庞上亲了一口:“再生气的话脸就真的变成包子了。”
谷偏偏愤愤然道:“他什么时候受伤不好,偏偏这时候受伤?”倒不是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换了谁在这种情况下赢了,心里也不会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