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原文会很明显发现,他说的是同袍情谊。不过后世给化用了。阿幂这里还是用的原意。
再PS,大家还记得第三百五十四章中景晟对遗珠的看法吗?
李皇后俯视了会玉娘,又将眼光朝着玉娘身后的冯氏梁氏看了看,转向梁氏道:“这位想是兵部之女了?从前宫宴时,你随着临安候夫人进宫过。”听着这话,梁氏不禁惊愕地抬了抬头:她是兵部尚书之女不差,临安候是她舅公也不差,可如今她已是谢怀德的妻子,以李皇后的身份教养见识如何不知女子出嫁从夫的道理?如今李皇后只提她母家而不说夫家,分明是瞧不上谢家,而谢家是昭贤妃的母家,想是李皇后借着她来削昭贤妃的脸面。
梁氏想在这里也就明白了,她身为谢家妇自要回护谢家,便回道:“妾谢梁氏见过殿下。”李皇后就等着梁氏这话,当时便冷笑道:“原来你已是谢家妇了,我这里不见你进宫谢恩,还以为你不曾嫁。”
原是谢怀德与梁氏这门亲事,是乾元帝为着给玉娘做脸,请平安大长公主保媒又亲自下旨赐婚方才做成,故此谢怀德与梁氏成婚的次日依例进宫谢恩,李皇后是乾元帝的元后,梁氏也该先来与李皇后谢恩,再去给昭贤妃请安,当时因李皇后叫乾元帝禁在椒房殿“养病”,这事儿竟就“疏忽”了,叫李皇后捉着错漏,选在这时发作。
说来梁氏当时也有些疑惑,如何不去给李皇后请安,便是她病着,在椒房殿外磕个头也算是守了规矩,不想冯氏不说,便是昭贤妃也不提。梁氏当时新嫁,又不知玉娘脾气如何敢提。这会子听着李皇后发难,到底不敢叫昭贤妃担了干系去,正要请罪,就听着昭贤妃缓声缓气地道:“殿下当日病着,圣上关爱殿下,阖宫上下大事小事都不许打扰殿下静养,是以妾才不叫他们打扰殿下。殿下即怪,妾不敢辩,甘愿领过,请殿下恕罪。”
这话中的轻慢嘲讽,只消是个晓得些帝后相处内情的都能听出来,何况是李皇后本人,叫玉娘这一段话刺得手上都微微发抖起来。一旁的梁氏也没想着昭贤妃能抢在她前揽下过失,更没想着,这过失竟是这般“认”的。这哪里是认错,这是只怕皇后不发作。
李皇后忍了几息才没将手旁的茶盏朝着玉娘扔下去,咬着牙道:“贤妃即这样懂规矩,如何不知约束家人?即便是承恩候夫人是令堂,可你如今是昭贤妃,与承恩候夫人早君臣有份。承恩候夫人的规矩体统,昭贤妃该好好教导教导了。她那般肆意妄为,你就不怕人说一句‘昭贤妃好势派’吗?”
李皇后虽是直性子,论起心机手段来远不是玉娘对手,可到底也是世家贵女,真捉着了错漏,也能端正起规矩来说话。不想她遇着的是玉娘,再不会和她辩驳这些,反问道:“妾不明妾母亲何事肆意妄为,还请殿下示下。”李皇后冷笑道:“贤妃的两位嫂子没与贤妃说吗?”
玉娘抬头对着李皇后一笑,她的一双眼生得清粼粼,不笑时带几分清丽,一笑之下双眼之中仿佛汪足了水,媚不可言,叫李皇后看着就是个火上浇油,还不待李皇后说话,玉娘已道:“此乃妾家事。妾也是妾的两位嫂子进宫请罪才知道的,殿下又是从何得知?殿下即知体统规矩,岂不闻‘外言不入于阃,内言不出于阃’。莫非殿下的规矩是只对着妾等的?”
这话说得颇为咄咄逼人,李皇后哪里经得住玉娘这一激再激,顾不得左右拦阻,抓起手边的茶盏朝着玉娘就掷了下来。这一回她叫玉娘气得狠了,扔的时候竟是对准了玉娘的头脸。玉娘早就预备着李皇后发作,看她将茶盏扔下来,将身子一侧,让过了头脸位置,故意叫茶盏砸中肩头,顺势往地上一歪,含泪道:“妾冒犯殿下使殿下震怒,是妾的不是,便是请宫正司也使得,还请殿下保重凤体,万勿亲自动手,若是闪失着了,妾更有罪了。”
椒房殿的宫人太监们看着不好立时围了上来,将李皇后围在当中,看着是劝阻实则是不叫李皇后再对昭贤妃动手。李皇后正是盛怒的时候,哪里听得进劝,不住地扬声怒骂,只是她幼受庭训,便是发作,来来回回也不过是“狐媚子,贱人”几句。
椒房殿的内侍总管俞永福看李皇后不肯罢休,只得亲自过来,道:“奴婢冒犯了。”将玉娘扶起,轻声哀求道,“娘娘回去罢。”玉娘瞥了俞永福眼,颦了黛眉道:“惹得殿下动怒已是妾的不是,不得殿下吩咐,妾如何敢走?。”俞永福情知昭贤妃是在等乾元帝过来,却也无可奈何,知道李皇后今日怕是又叫这位娇滴滴的高速昭贤妃算计了。想在这里。俞永福不禁又对昭贤妃看了眼,见她清丽娇柔,犹如春日梨花一般,昭贤妃今日穿的是件樱粉色云锦绣四时花卉长袄,肩头叫茶盏砸中的那处,一片濡湿,十分地注目,心上长长地哀叹了声。
果然不过片刻就听着椒房殿外的小太监飞奔着进来传报,是乾元帝的銮驾正在行来,李皇后只好偃旗息鼓,与玉娘一块儿出去接驾。
乾元帝是接着昌盛报信,说是皇后忽然将贤妃宣召了过去,不独召了贤妃,连着贤妃两个嫂子一块儿喊了去。要说乾元帝,本性实在也是聪明的,见微知著,一听这话就知这是李皇后老毛病发了,抓着个“把柄”就要为难玉娘。在乾元帝看来,玉娘生得美丽可爱,为人温和谦逊,行事温柔体贴,且入宫这几年,莫说是与人争执了,便是高声说话也没有,这样一个可人儿疼她都来不及,哪里能容忍玉娘叫人欺负了去。
何况今日在朝堂上为着承恩候夫人马氏为着她另一个女儿出头,与她女婿闹了场这等小事,就有御史扯着玉娘说话,指玉娘不能约束家人。乾元帝为人颇为任性护短,他即心爱玉娘,就容不得人说玉娘半个不字,可御史风闻言事之责,又不好治罪他们,本就窝了火,再听着李皇后将玉娘喊了去,两处不痛快便合成了一处,当时便命摆驾椒房殿。
到得椒房殿前,乾元帝看着皇后在前,玉娘在后都跪在那里接驾。下得肩舆从皇后身边走过,到玉娘跟前,双手将玉娘扶起,正要说话,就看着玉娘肩头一滩水渍,脸上就沉了,指着玉娘肩头道:“这是什么?”
玉娘当时拼着吃李皇后一记,便是算准乾元帝会动怒,听着乾元帝这话,脸上适时地露了些迟疑惊惧来,将李皇后瞥了眼,却不说话。有着玉娘这一记眼色已足够了,乾元帝当即指着椒房殿一个宫人道:“你来说!”话音未落,就觉着袖子一动,却是玉娘将他袖子扯着,眼中将坠未坠地含了泪道:“是妾冲撞了殿下,才惹得殿下发怒的。”乾元帝反手将玉娘的手一握,只觉着掌中玉手冰冷,还在不住地微微颤抖,可见是吓得厉害了,心上疼痛,不由自主地将玉娘的手握紧了。
李皇后将乾元帝与玉娘的情状看在眼中,又气又愧又羞又恨,也不乾元帝叫起,自家站起身来,微昂着头道:“圣上何必多问?是我砸的她。您也听着了,她可是自己承认冲撞了我,我身为皇后,砸她一个贤妃又能如何?”
乾元帝叫李皇后这话气得直欲上去将她踹倒,手上却叫玉娘拖着不忍挣开,只得把手点了点李皇后道:“好,你很好!”言毕,握着玉娘的手转身便走,携着玉娘坐上銮驾,玉娘来时坐的那顶肩舆便空了下来,一前一后地回合欢殿去了。
冯氏与梁氏两个在旁瞧了这等情景,冯氏也就罢了,她是早知道乾元帝爱重自家小姑子,可梁氏虽有耳闻,却是头一回亲眼目睹,看着昭贤妃对上李皇后时,虽是一副娇怯有理的姿态,可说的话句句带刺,分明是故意激得李皇后动怒,虽知道昭贤妃有乾元帝为依仗,却不想哪怕昭贤妃说了她有过失,乾元帝依旧是一副李皇后委屈欺负了昭贤妃的模样,偏爱至此,几乎叫梁青容目瞪口呆。若非昭贤妃是她嫡亲小姑子,一家子一荣俱荣,以梁氏青容的教养只怕也要说一句“妖妃”“奸妃”。
梁氏青容却不知玉娘今日故意挑得李皇后冲冲大怒,一是要叫乾元帝更加地不喜李皇后,二则是要叫梁氏亲眼看见乾元帝对她的偏爱。梁青容身后是兵部尚书梁丑奴,是与梁丑奴交好的大臣权贵;与是临安候金奋韬,是与金奋韬交好的宗室。玉娘并不指望这些人只看着乾元帝宠爱她就站在她这边,只要叫他们心上有些顾忌考量便好。
而果如玉娘所料,冯氏与梁氏两个出宫返家之后,梁氏第二日就寻了个借口回了娘家,将亲眼目睹的这一幕告诉了梁丑奴,梁丑奴
☆、第402章 疑窦
如意叫景晟一脚踩着,再不敢动,只听景晟骂道:“原来是你这个狗杀才!太后素来心肠忒软,这等事你传与太后听作甚?!你若是不想要舌头了,朕成全你!”骂完一脚将如意踢翻在地。如意看景晟怒得这样,旁的话一句也不敢辩,立时爬起来跪好,往自家脸上煽了几掌骂道:“叫你奴才多嘴,惹得太后不喜欢,该打!”觑这景晟脸色上怒意不减,只得手上不停。
景晟看得如意知道恐惧,这才怒气稍歇,回身坐了,又把手指着如意道:“以后前朝事一概不许叫太后知道,倘或再犯,朕割了你的舌头。”
如意听闻,心上暗暗叫苦,太后要问,我们做奴婢的敢不说么!只这样的话哪里敢说出口来,脸上却是丝毫也不敢泄露,唯唯称是,将散了一地的折子理齐了,小小心翼翼地送到书案上,复又垂手退在一旁,因看景晟脸上依旧阴沉,连着头也也不敢再抬。
不说景晟这里大怒,阿嫮那头也觉心凉,一个坐在寝宫内发了会呆,而后竟是默默地笑了起来,眼中珠泪滚滚,直吓得殿中服侍的宫人们俱都跪倒在地,将头顶在地上,一声也不敢出。阿嫮笑得一会,却是失声痛哭。
阿嫮自决意入宫后,几乎将心血耗尽,便是从前的乾元帝,那样精明一个人,也可说是教她哄得言听计从。实在是为着事是乾元帝及其父祖做下的,阿嫮知道乾元帝极爱颜面,必定不肯承认自家错了,在他手上,万不能替沈如兰严勖昭雪,是以才费尽心思地借着乾元帝的隐疾谋了他性命去。不想换了自家儿子来,竟也是一般的不肯叫自家祖辈儿蒙羞,阿嫮可不是要哭一场。
她这一哭,断断续续没个停,直吓得宫人悄悄退出来来寻金盛。金盛等复又来劝,可一时间哪里劝得住,只得回奏景晟知道。
景晟听说不禁皱眉道:“你们有哪里惹着太后不喜欢?”话虽如此,到底还是命摆驾椒房殿,恰景宁过来,听说母后啼哭不止,也一并儿跟了来。
景晟是皇帝,行动自有仪仗,可景宁虽是亲王,如今也算臣子了,在宫中却是只能靠自家双足行走,瞧着这样,到底从前弟兄要好,景晟便使人抬了肩舆来与景宁坐,弟兄两个一起到了椒房殿。
这时阿嫮已收住悲声,才梳头净面换了衣裳,听着皇帝与赵王来了,略停了停,方说了请字,自家出来在殿中坐了,脸上颇有冷淡之色。
景晟景宁入殿,先见过阿嫮,这才分上下坐了,景晟往阿嫮脸上一看,见她双眼中还有些泪,倒真是才哭过的模样,只是面上神情却冷,到底年纪还小,且又孝顺,不得不服个软儿,叹息道:“母后您这样啼哭,若是叫外头御史们知道,要说儿子不孝哩。您有甚心事,您与儿子实说便是,差不多的,儿子还能不答应您吗?”
阿嫮扭了脸道:“你是皇帝哩,心坚意绝的,我又能说什么呢?”景晟眉头皱得更紧些:“娘,您提也未提哩,怎么就知道儿子不肯呢?”一旁的景宁也赔情道:“母后,您且说个来。”
阿嫮这才将脸扭转来盯着景晟道:“我瞧那崔征可怜,若不是那严勖待他们有情,若不是严勖真有冤枉,他何苦把性命来博,蝼蚁尚且偷生哩。我只要圣上你查问一番,全了他们一片忠心也就是了。”
景晟听在这里,又气又急,直道:“娘!儿子的话您真没听着么?旁的事,儿子都不敢叫您失望,可这里,高祖,祖父两代人哩,您好歹也替我们皇家名声想想。”阿嫮便道:“我待不说,自家哭几声罢了,你来劝我,只道是我不说怎知你不肯应。如今我说了,您又把这样的话来搪塞我,可是好孝顺哩!”言毕,拂袖而去。
景晟看着自家母后忽然毫不讲理地离开,待要追上去再劝哄一二,偏叫宫人们拦着,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吩咐宫人们好生服侍,弟兄两个这才退出椒房殿。
又说阿嫮养的几个儿女中,最孝顺的莫过于景宁,甚都依着阿嫮的心思来,唯恐逆了阿嫮的意,辜负了她养育之恩,是以看着景晟惹着阿嫮不喜欢,虽说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后,再没他一个赵王说话的地,脸上涨红,却还是劝道:“母后即要怜悯,圣上不若成全母后一二,命有司查上一查,母后喜欢了,您也放心不是。”
景晟听得哑口无言,若不是知道自家这个哥哥为人,几乎要以为景宁是故意讥讽他,只得耐了心思道:“母后不分是非,哥哥也不分了吗?若是无有沈如兰事,查上一查也无妨,偏是才替沈如兰平安哩,再提严勖事,父亲祖父曾祖父三代都有错哩,千秋史笔如何评说!”
说着心下大恼,连着銮驾也不上,自家大步往前走,景宁只得快步跟上,又劝道:“您说的,臣也明白,只是母后素来不问朝政,又哪里懂得这些,您与母后好好分说也就是了,这样反驳,也怨不得母后做恼哩。”景晟待要说句“已与太后解释了,只她不听。”一转头,正看着景宁跟在一旁。恰前两日景晟才在阿嫮口中听说景宁脚上略有不便,若是从前景晟也未必上心,这时一看,果然有些儿趔趄,只是不留意再看不出来的,心上忽然一动,因问景宁道:“哥哥的脚是怎么回事?”
景宁听说,低头往脚下一看,倒是不以为意:“那时臣不足三岁,迁在广明殿,服侍的宫人乳母保姆想是看着臣死了母妃,养母又失势,有些儿怠惰,看着臣摔着了也不上心,耽搁了一夜方请的太医,也是摔得不巧,伤了筋骨,这才留了些痕迹来,并无大碍的。”说在这里,景宁便将头一回见着母后的情形想起,那时他叫太医按着正骨,疼得哭叫,母后来抚慰他,那双眼同他在梦中瞧见的母亲的眼睛一模一样,说话又柔声细气地,便是叫他蹭了她一袖子的涕泪也不嫌弃,还摸了他的头哄他,亲娘也不过如此哩,想在这里,景宁脸上不由微微现出笑容来,连着眼光也柔和下来。
景晟听着景宁说起从前事来,不由皱眉道是:“便是你死了生母也是皇子哩,保姆们凭甚为难你?”他倒是有些儿皇帝脾气,听着这样不以为那些人懒惰,只以为其中有人捣鬼。景宁便道:“圣上,您是父皇与母后心爱的孩子,尤其母后将您置诸掌上,您哪里见过宫人们的嘴脸呢?为难自是不敢的,他们想是以为小孩子家家的摔一跤也不是甚大事,是以并不上心,只懒惰些罢了。”
景晟听在这里,不由站住了脚,歪了头将景宁看了会,喃喃道:“皇子少了依仗尚且如此,何况他人哩。”
却是景宁这番话叫景晟将景淳带来的那江念恩想起。江念恩发配往西北时,年纪还要小些,只怕自家吃饭尚且不能,他那年长许多的哥哥且死了,他又是如何抗得过漫漫长途?是了,只怕十之八玖有诈哩。多半儿是那江淞与江念恩,穷极无聊想出这个法子来讹诈,之所以是冒称年小的那个,想来怕是为着年长的有记忆,问起从前事来不能应答,要出纰漏,是以若说是才一两岁那个,倒是好称个甚也记不得了。
景晟想在这里,不由冷笑,替沈如兰昭雪与景晟来说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会子看有人要假冒了沈氏后人捡了这个便宜去,更是恶从心头起,当时便下旨着刑部核查二十年前沈府接生的婆子是哪个,要查问沈府遗孤身上可有表记。刑部领着旨意当时便去查问,也不知是不是那江念恩有运数,稳婆竟是在几年前病死了,以至于后来刑部不得不生出旁的法子来,这是旁话表过不提。
只说阿嫮因看景晟不肯应承,十分无奈,却又不好将自家身世告诉了他,这孩子聪明哩,若是知道他是沈如兰外孙,知道他出生的缘故,还不知生出怎么样的心思来。且在阿嫮心上,乾元帝之死到底是一块心病,若是景晟在这里起了疑心,母子情分可说是一点子也不能有了。没有了母子情分,他又怎么肯替严勖昭雪哩,莫说是严勖,只怕沈如兰案也要另起波澜,是以只得另生他计。
又说崔征为着造出声势来把头撞柱,因叫侍卫阻了阻,是以并未撞实,虽是看着鲜血淋漓,却是未死,昏迷了两日倒也苏醒。景晟早命周俊臣将崔征看住,看着崔征苏醒,便来逼问严勖余部还有何人,身在何处。崔征只咬牙不应,因他伤重,上不得刑罚,周俊臣拿他也是无法,只得来回景晟知道。
那时景晟已叫阿嫮逼了回,却又不能与自家母后生气,便将一口怒气都发在了来请罪的周俊臣身上,便道:“无用的东西!他不说,你就没法子了么?这崔征即在京城过活,自然有左右邻舍,便是邻舍们不是他的同谋,可哪个不是活人?他平素与哪些人来往密切,邻舍们能一些儿不知道吗?!还不细细查来!”
不想严勖的旧部们都是谨慎小心之人,偶尔见面也是做足了功夫来遮人眼目:谁会无事去留意往店家去的客人哩?是以周俊臣走得一回,依旧甚也没查不着,还不待他去回景晟知道,登闻鼓却是又叫人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