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之恒说的理所当然,“当然是我的见面礼。”
看瑾哥儿蹙了下眉,他勾了勾唇,笑嘻嘻道:“你跟云烈都这关系了,我身为他的哥哥难道不该表示一下吗?甭跟我客气,拿回去吧,都是一家人。”
李瑾囧,谁跟你一家人?
他跟云烈明明还没确立关系!
聂之恒这句话却说到了云烈心坎上,他盯着瑾哥儿,眼神无比深邃。
聂之恒拍了一下云烈的肩,“行了,再依依不舍也看不出一朵花来,赶紧走吧。”
李瑾:“……”
李瑾回到家时,两个小家伙正在乖乖练字,姐姐正在院子里给瑾哥儿做鞋穿,听到动静,李琬连忙放下手里的鞋,站了起来,“怎么又买了这么多东西?”
就猜姐姐要说,李瑾笑了笑,“有的是云烈他朋友买的,说跟两个孩子投缘。”
李琬心中一咯噔,眼前闪过聂之恒那双微微带点邪气的眼睛,“所以你就收下了?”
见姐姐神情不对,李瑾摸了摸鼻尖,“我没打算要,他搁在牛车上就走了,我明天再还给他。”
李琬:“本该如此。”
听到动静两个小家伙也走了过来,李瑾将车上的七巧板跟泥哨哨拿了出来,“快看,舅舅找人给你们做了玩具,喜欢吗?”
聂之恒的还回去就行,云烈的李瑾却没打算还回去。
妍姐儿率先被泥哨哨吸引了过去,伸手摸了摸老鹰,又摸了摸小狐狸,“舅舅,好像真的呀,做的真好看。”
李瑾教她怎么玩,“这可不是看的,你吹个试试。”
妍姐儿按照李瑾所教的吹了起来,听到响声,小丫头脸上满是笑意,圆溜溜的大眼也亮的惊人,“舅舅,竟然带响!”
辰哥儿瞄了一眼小狐狸刻成的泥哨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真正的小狐狸却跑到了他脚边,扒拉着他的裤脚一直向上爬,辰哥儿犹豫了一下,伸手将它抱了起来。
李瑾又给两个孩子介绍了一下七巧板。见姐姐已经开始了搬东西,他跟着拎了几个重的,搬完跟李琬道:“姐,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我把张二根另一处宅子买了下来,今天去镇上时,顺便请了几个人,明天买上砖瓦就能盖房子了。”
李琬愣了愣,“买宅子?怎么突然想起了买宅子?”
“也不是突然,咱们住的这个毕竟不是自己的,住着也不踏实,果酱还可以继续扩大规模,也需要建个作坊,那处宅子面积挺大,好好规划,能划成三块儿,恰好可以一块儿住人,另外一块建个作坊,中间拿来种菜种水果。”
李琬:“我记得那处宅子面积挺大,单周围的地就有将近一亩,得花不少银子吧?”
“也没多少,不过一亩上等水地的钱。”李瑾将怀里的银钱掏了出来,笑了笑,“姐,这是又赚的,共四百两,你先收起来吧。”
李琬完全不敢相信,这才多少天,竟然又赚了这么多。
怕姐姐纠结房子的事,李瑾继续道:“梅枝姐在这里帮了不少忙,姐你看着给她一些吧,她若不要就将咱们现在住的这处宅子买下来,给瑞小子留着娶媳妇用,另外再给他买几亩上好的旱地和水地。”
李琬好笑不已,瞥了一眼云烈帮忙做的翻车,故意打趣了一句,“你不是也要娶媳妇?自己的媳妇都还没着落,倒担心起瑞小子来了。”
李瑾摸了摸鼻尖,想到云烈忍不住笑了笑,“早晚给你娶回家一个,你着什么急。”
李琬表示怀疑,却也没打击他,“行,姐等着。”
就在李瑾跟李琬说话时,云烈跟聂之恒也回到了家,云烈将衣服掏了出来,打算收到柜子里。
一个铜板却突然从衣服里掉出来,滚在了地上。
云烈愣了愣,弯腰将铜板捡起来,他蹙眉将衣服拎了起来,那件白色的锦衣里,其中一个口袋明显装着东西,他的手顿了一下,伸手将衣服里的东西全掏了出来,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己的银票,云烈的脸色沉了下来。
半晌才忍不住叹息一声,只觉得今天白高兴了。
云烈并不知道李瑾当天晚上做了一个梦,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避火图的影响,一晚上他都在做梦,一会儿是两个陌生人缠在一起,一会儿就变成了他和云烈,梦境很模糊,以至于早晨起来他已经忘记做了什么梦。
从床上爬起来时李瑾才察觉到裤子脏了。
意识到是什么后,他的脸可疑地红了一下,隐隐好像想起一点梦境。
李瑾顿时有些心虚,连下床时都变得蹑手蹑脚的,好像声音大一点儿,就能将辰哥儿吵醒,就会被发现裤子上可疑的痕迹。
明明是小李瑾的第一次梦遗,理应庆祝一下,他却活似做了贼,早晨儿连晨练都没去,大清早就偷偷洗裤子,还好家里水缸里还剩下不少水。
单洗一个裤子,怎么看怎么可疑,李瑾又悄悄回了自己屋,将辰哥儿床头的衣服和自己昨天换下来的全洗了。
李琬睡眠比较浅,也跟着起来了,走出来就看到瑾哥儿在洗衣服,“怎么一大早洗衣服?”
李瑾有些心虚,低头又搓了起来,“这不是睡不着了吗?太阳还没出来,这会儿洗正凉快,等天亮了,一会儿就干了。”
李琬也没多想。
将衣服晾好,李瑾就出了门。
他要盖青砖瓦房,盖之前必须把砖买好才行,他们村没有砖厂,只能去别的村,烧砖的窑厂并不多,十里八乡也只有两个,离他们村比较近的就是李家村,李家村的砖瓦远近闻名,不仅砖烧的好,价格也不贵,镇上很多人盖房子都来李家村的窑厂买砖瓦。
李瑾跑了一上午才谈好砖瓦的价钱,他先交了三十个铜板的定金,对方才开始往竹溪村拉砖。
随着一车车的砖瓦被运到竹溪村,全村的人都精神一振,连忙跑出来看热闹。
他们村可是一个青砖房都没有,因为穷惯了,不少汉子连媳妇都娶不到。这会儿他们村竟然也有人盖起了青砖房,村民们全都精神十足,连地里干活的都放了锄头。
“走,都看看去,这是谁家要盖青砖房啦?”
“依我看肯定是瑾哥儿家,瑾哥儿昨天又拉着果酱去了镇上,最近这段时间可是赚了不少银子,除了他家还有谁家盖得起?”
“我觉得未必是瑾哥儿家,琬姐儿是个勤俭持家的,未必舍得花这个钱。你们没看到拉砖的车是向更南边去了,那不是张二根白得的那套宅子吗?说不得是张二根想盖,听说这段时间他一共制造了两辆翻车,其中一辆还卖给了王家村的地主,单一辆就卖了二两银子。不吭不响就发了大财哩。”
听到的村民们倒吸一口气,“瑾哥儿不是说不让卖太贵,他怎么这么狠的心,竟然要这么多银子?我一辆才卖了五十个铜板。”
刚刚说话的人,努了努唇,“还不是因为地主的钱好赚呗,五十个铜板还嫌少?卖给穷苦人家,这个数已经顶天了,我们得学会知足才行,没有瑾哥儿,这五十个铜板,我们就是半个月也未必挣得回来。”
村民们议论纷纷,都忍不住跟着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