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筠愤慨道,“难道你们还看不出,如今二房处处不顺根本就不是运气不好,是有人不想让我们好啊!”
董氏大惊失色。
“都怨你跟阿爹,不听我劝告,忍不住与长房撕破脸,得罪了刘玉洁,这个贱婢自有狐媚手段,迷的沈肃仇视我们二房!”刘玉筠恨的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她陪伴太子,见识岂是董氏所能比拟。
她好恨,恨沈肃也恨自己。
更恨自己当初被权势迷了眼,看不清局面。
嫁给太子做小还真不如花心思嫁给沈肃做大!
如果她早些意识到这一点,如今的她早已诰命在身,享受威宁侯府的富贵荣华,做长安最受人羡慕的女人,拥有最英俊最有才华的夫君……刘玉筠早就悔青了肠子,仿佛只要她愿意沈肃就会娶她似的。
董氏一双眼睛几乎要瞪出,“原是那小浪蹄子害我们!”
她只顾骂着解恨,竟忘了自己女儿刚刚做了勾引“小浪蹄子”丈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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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方晓恒也来了,翁婿三人把酒言欢,别后方晓恒又拉着沈肃去外面酒楼小坐。
沈肃见方晓恒郁郁寡欢,便问他发生何事。
方晓恒喝了不少酒才说了刘玉冉的事,尽管很尴尬,但他还是说了。
男人之间喜欢聊女人,那也是聊屁股够不够大或者脸好不好看,哪有像个娘们似的聊她爱不爱我的,这正是方晓恒苦闷无处排解的原因。
沈肃听着也颇为尴尬,但后来竟是无限同情,他认识这家伙十几年,头一回同情他。
方晓恒无奈道,“我的家世外貌哪一点配不上她,除了成亲前惹哭了她一回,哪一次见到她我不是小心应承?可她对我,竟是没有一丝的情谊。”
才惹哭过一回,我都惹的洁娘要杀我呢,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给我生儿子。沈肃轻咳,连忙安慰方晓恒,“也许是你方法不对。”
“如何不对?府里但凡有好东西我都紧着她,姨娘通房谁敢对她有半分不敬,不用她出手我就在背后为她解决。”
“你是真喜欢她吗?”沈肃问。
方晓恒点点头,饶是铮铮铁骨眼睛却已红了,他喜欢的都可以放她自由。
“其实我也不太懂男女之间的感情,大约每个人都不一样。但我遇到洁娘的时候比你现在惨多了。”沈肃笑道,“有时候我被她气的在心里发誓再不会理会这个女人,有时候她还要杀我呢。”
幸亏方晓恒半醉,否则都要跳起来了!
沈肃继续道,“后来我知道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对她便再也恨不起来,那只有对她再好一些。可是不是所有的好都是她需要的,我一直在想她需要哪一种,后来我才发现,当我将她放在平等的位置相待,那颗坚硬如铁的芳心才渐渐融化。那么你为何不尝试一下平等的对待刘玉冉呢,即便最后她还是不爱你,但对自己心爱的人好也不亏啊,至少她会快乐一些。”
方晓恒怔然,呢喃道,“平等的地位?怎样才是平等?”
“不要将她看成你的物品。”
他对她再好,潜意识里却给她盖上了戳,就像对待一件无价的珍宝,捧在手心都怕摔了,但还是会时常拿出来把玩,并认为把玩她是理所应得的。方晓恒出了一头冷汗,酒醒大半,如此一来他确实没有平等的对待过她,她不是他的物品。
“我喜欢她,想要亲近她,难道这样有错吗?”方晓恒忍不住伤心。
“这样没错,但你可以厚着脸皮祈求啊,可是用强就不行。”沈肃尴尬道,主要他怕方晓恒清醒过来发现他曾厚着脸皮追求洁娘,这真没面子。
方晓恒伤心欲绝,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为什么不早问我?沈肃又补充了一点,“既然讲究平等,你也得站在她的立场考虑问题啊,比如她一面说爱你一面跟别的男人亲近,你会相信她口中的爱吗?”
“认识她以后我没有再要其他女人。”方晓恒无力道。
“可是你看上去跟要没什么分别,至少在她眼里是这样的。女人和男人都一样,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身边还有其他人,她或许不在乎,但也会因此瞧不上你,更对你所谓的感情嗤之以鼻。我想她应该很自卑,她的母亲是贵妾扶正……一日为妾终生为妾,这规矩虽为本朝所废,但人们多少还有些不习惯。”
冉娘最自卑的就是她的母亲曾经是妾。
而他好死不死的第二次见她便嘲笑她是贵妾所生,怪不得她哭的那般可怜。
他说他爱她,便不顾她的意愿要她。他说他的感情是真的,却有过一个又一个姨娘。
然后谴责她为何不给他这份爱一点回应。
倘若回应了,才可怕呢!
因为他是无法想象她与别的男子亲近的场面,想一下都要疯了。
只要试着想一下她用碰过其他男人的手,吻过其他男人的唇……来触碰他或者倾诉对他的爱,他几欲作呕。
方晓恒手指一松,霁红色的西番莲酒杯应声而落,碎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在jj混了一年,这一路走过来各种艰辛,被黑什么的家常便饭甚至还有同行倾轧,其实网络比现实残暴,创作之路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净土,但我收获更多,文笔进步了,认识了新朋友还获得一批暖心小天使,你们喜欢我的文文,这就是我最大的收获,谢谢你们,感恩感恩!祝愿你们从此以后都被世界温柔以待!
☆、第117章 118
是夜,元德帝的寝宫静谧无声,殿内有个窈窕的身影边走边将一排排宫灯点亮,她是郭彩女身边的宫人。
只见两个人影缓缓走近,暖黄色的光线照清了为首的那个人轮廓,正是韩敬已。
他掩帕轻咳几声,举步继续前行,身后跟着的人自然是观言。
宫女目送二人走近暖阁便不敢再靠近,自行守在帘外。
盘腿坐在炕上的元德帝正在愣神,听见动静慌忙站起来,眼神闪烁,举止之间竟不似从前的威仪,颇有些畏缩。
韩敬已也不看他,目光停在案几上的空白圣旨,圣旨旁边则是玉玺。他冷声问,“那个老东西如何了?”
“元德帝”垂首道,“不吃不喝,一心求死,谁问话也不开口。”
发出的声音略有些尖细,根本不是元德帝那种低沉粗犷的音线。这个人并非真龙,真正的元德帝,也就是韩敬已口中的老东西,正与当年的安喜太妃一样待在他应该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