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他低哑醇厚的声音咬着她的耳朵问,“把身子给哥哥就这么难吗?”
“可是,可是我是女孩子,怎么能随便做这种事,”她泪光晃动,甜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助的孱弱,“我这么小,你忍心吗?”
“不忍心。可是你不相信我。”
“我信你。”她几乎是挂在他臂弯里。
真是头疼,她怎么学的这么坏!韩敬已好奇道,“为什么你一直盯着我的马?”
“没有啊。”
“是不是在想,哼,畜生,去死吧,待你放松警惕的时候看我不捅死你,这匹马不错,骑上它谁也追不上我!”韩敬已将她心里的话原封不动复述出来。
就连愤慨的语气也丝毫不差。
刘玉洁愣住。
大概太过惊讶,以至于忘了矢口否认。
朦胧的月色下,微启的小嘴,隐约可见一抹粉色的舌。
“阿玉。”他俯身噙住那抹粉嫩。
异常的顺从,冷漠的安静,这一切与他沸腾的血液和心脏格格不入,这一刻,他在天堂,她却在地狱,不知为什么,他感到一丝难过,便提前结束这个吻,抬眸视她。
她的神情几乎与秋夜融为一体,发现他的目光时,嘴角一牵,“你看,我并没有反抗,现在你相信我了吗?”
不信。韩敬已点点头,“信。”
“你说我是怪物,是坏女孩,我承认。”她笑着揉了揉脸,其实是偷偷擦去眼角的泪,“只有你会接受我,对我好是吗?”
韩敬已点头。
“那你告诉我,要如何才能避免四年后的那一场浩劫,韩敬已,你告诉我?”她微笑望着他,“侩子手,你告诉我啊?”
韩敬已嘴角微翕,以沉默掩饰内心无以复加的惊愕。
哈哈,原来只要她敢抬起头,伶牙俐齿的韩敬已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勇敢”二字再一次奖励了刘玉洁。
是不是回答不出来了?
因为你就是罪魁祸首!
她在心里狂笑。
韩敬已陷入沉思。
“殿下,不,敬已哥哥,我阿爹的性命就交给你了。”她对他屈膝福了福身,双睫一低,掩下浓浓的讽刺。
“我不会让他死,但你最好离沈肃远一点。”他似乎极其反感四年后的事,不想细谈。
“是他缠着我呀。”刘玉洁偏头回答。
“是吗?”韩敬已轻揽她的腰肢,“那我送他去死,你希望他怎么死?”
我希望他把你打死。
“你的眼睛里有恨啊。”她淡笑。
韩敬已的眼睛只有明亮和阴郁两种色彩,但念着沈肃的名字时却明明白白透出刻骨的仇恨。
“难道……”刘玉洁睁大眼睛,“你前世作恶多端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砍了头?”
“他砍我的头?”这话极难得的刺激了韩敬已,他冷笑,“他有命砍吗?从头到脚都被乱箭扎成筛子,抱着你跳……”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戛然而止,握住她衣襟狠狠一提,拎至眼前,“四年后的事你最好少管,我会保护你,比沈肃更能保护你,令尊也不会死!但我发誓——刘玉洁,你给我听好了,此生你再负我,我必与你不死不休。”
说完,他倾身,一手揽住她的腰窝,一手握住她膝窝,将她横抱而起。
不死不休?
这个词极好。
也是她想对他说的。
入秋的夜,他的怀抱与双手滚烫如火,却怎么也暖不了她一颗不断坠入冰窟的心。
前世发生了什么,韩敬已与沈肃反目成仇,沈肃被乱箭射死?
乱箭射死!
她努力咀嚼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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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国公府鸿澜上房。
一封承易郡王的信函令几乎要绝望的刘涉川精神大振。
洁娘去丰水了,也只能去丰水!
小姚氏与刘玉冉连声问了他好几遍,是洁娘的消息吗?他才回过神。
“洁娘没事了,”惊喜过后,刘涉川面上沉静,又陷入无法遏制的怒火,“外头再有人打探便说前几日孩子想祖母,回丰水探望。”
对对,这是个好理由,洁娘是个孝顺的孩子。刘玉冉与小姚氏同时点头。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刘玉冉抿紧小嘴。
“周大海干的,好在有惊无险,”刘涉川暗暗攥紧拳头,平静道,“剩下的你们不要多问也不要多想,我会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