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从不知男人也能长得这样漂亮,但他的眼神令她感到害怕,不敢直视,心脏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
回去之后落座直至球赛谢幕,刘玉絮始终未吭一声,任由刘玉筠牵着她给公主谢恩,然后离开。
背过身走了一会儿,仿佛有什么感应,她忍不住回了下头,这一回头便再次看见了那个人。
半挽的黑发很长,垂在腰下,他很高也很结实,却对高禄公主温和的微笑。
骄傲的一直用鼻孔看人的高禄忽然变成依人的小鸟,娇娇柔柔的绕着他撒欢。
那样的人,也只有公主才配得到他的温柔吧?
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刺痛了眼,刘玉絮感到无比消沉。
回去之后茶饭不思,董氏以为她撞邪,请道士回家做了三天法事,烧了一碗黄表灰给她灌下。
又苦又脏的黑色汤水灌了一肚子,刘玉絮连呕带吐,终于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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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的山耳猫喜欢晒太阳,四处溜达,但更喜欢缠着刘玉洁,一旦她在家,它的活动范围便是她周围十几米内。
红罗从家里带来一包药,又在小厨房包了几个虾饺鱼饺,装作去枫泰堂的样子,来回路过鸿澜上房好几圈,都未能遇到那小畜生。
为了能在主子面前邀功,她也是拼了,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连老天都在帮她,小畜生出现了。
喵,它嫩声嫩气的叫了声,熟练的窜上太湖石假山。
喵呜,红罗也叫了声,“快下来啊,给你好吃的。”
嗷呜,山耳猫龇牙,对她警告的吼了声。红罗哪里还敢上前,一面在心里骂一面将虾饺鱼饺放在地上,心道“我若不离开,这畜生也不会下来”,便扭身朝树行走去,闪身避在一棵大树后面偷窥。
谁知小畜生连看都不看一眼,“嗖”地一声不见踪影。
怎么会这样?
哥哥说山耳猫虽然有灵气,但遇见吃得一定会上前闻一闻,这也是捕捉山耳猫的唯一方式,不过这玩意太稀少了,难得碰上一回。
一定是吃的不合它口味。
谁知道它喜欢吃什么啊!红罗忽然有点后悔揽上这倒霉差事,真是提心吊胆又累人,可一想到从此以后就能压红绸一头,吃点苦受点累什么的便也认了。
她厚着脸皮接近顺才。顺才是小长房专门伺候猫儿狗儿鸟儿什么的小厮,惯会调理畜生。
顺才刚满十五,正是既害羞又冲动的年纪,禁不住红罗撒娇,便送了她一只银玲鸟,看上去蛮可爱的,将将孵化了不到一个月。
“谢谢你,顺才哥。”红罗掩着帕子轻笑,小手一扬,帕子随风飘到顺才的脸上,顺才面红耳赤。
她垂眸眼珠乱转,趁机瞄了一眼山耳猫的伙食。
为什么那么肯定那就是山耳猫的伙食呢?
除了它谁能用如此奢华的食盆,透明的玻璃,像宝石又像玉,这可是海外舶来货,很贵很贵的,也不怕打碎了。
里面居然是鸡肉,白斩鸡,闹了半天,这小畜生不爱腥味爱吃鸡啊。
不久之后,鬼鬼祟祟的红罗提着一只香喷喷的鸡腿,往石头上一丢扭头就跑,这回小畜生也没跑,一动不动伏在山顶,好奇的盯着地上的鸡腿。
可它也不下来。
急的红罗恨不能掐住它的脖子摔死算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红罗觉得可以宣布任务失败了,也准备好回去挨刘玉絮一顿骂的时候,假山上那团毛绒绒的小身影忽然动了!
哈哈哈,它动了,终于动了!红罗两眼放光。
毛绒团子轻灵的跃下假山,圆圆的眼睛里充满好奇,小心翼翼靠近鸡腿,前爪拨了下。
喵呜~
一声脆弱的哼叫,小山耳猫不停挠鼻子,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甫一回过神,连滚带爬的逃走。而地上白森森的鸡腿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连人闻了都会觉得不舒服。
红罗用纸包起“作案工具”悄悄溜回二房,找了个没人注意的地方掩埋,这才一脸得意的去刘玉絮那里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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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耳猫病了。
不吃不喝,油光水滑的皮毛也渐渐暗淡。
顺才急的大哭,能用的方法全用过,可他不是大夫,就算是大夫也不一定会给猫治病啊。
绿染让他将山耳猫的吃食拿出来检查,也没查出问题,问他最近可有什么人来过?顺才一愣,想起长房与二房不合,而且他还送了红罗一只银玲鸟,便矢口否认,没有人来过。
好不容易往猫嘴里喂了一点汤,又被吐出,刘玉洁红着眼圈,问大夫来了吗?没来再去催一遍。
山耳猫“喵”了声,前爪勾着她裙角,不让她离开。
刘玉洁懂它的意思,抱它在怀里。
大夫一来,吃点药就没事了。
可是大夫对着一只猫还真没办法,喂了点基本的草药,能不能活他也说不准。
好好的为什么变成这样?难道在外头吃了不干净的吃食?
可是山耳猫从不靠近生人啊,更别提来路不明的东西。
一只猫的死活在刘涉川眼里无足轻重,但女儿为此不开心,他便放心不下,吩咐管事去鸟兽坊挑几只波斯猫儿,什么白的黑的灰的黄的,但凡跟山耳猫一般大小的每样来一只。
结果不到半天功夫,洁心园到处都是猫。
刘玉洁已经坐在从勋国公府驶向东营兵马司的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