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倒我裤子上了,我慌乱之下把监控画面搞成直播了,一千多观众正从你的视角看死人。跪地认错,求解决方法,向你磕头了老板。”
席歌:“……”
如果李立方就在自己面前,席歌一定送他六个硕大的句号。
你在这种关键的时刻问我这样掉链子的问题,真的让我很难回答啊……
他差点就用手指在纽扣上写了这句话回复过去。
但将要写下之际,他停顿一下,突然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
他动了动手指,在纽扣表面上写下一行字:“他们说什么?”
李立方接到消息。他猜测席歌问的是看过直播的观众说的是什么。
他看了眼弹幕,回复道:“他们说……呃,他们说拍摄得很棒,服装道具特效都点赞……这个真人版的天黑请闭眼很赞了,还在摩拳擦掌地等待待会的对话时间。”
席歌暗道:我就知道。
他指示:“放。”
李立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是什么。他小心翼翼问:“老板,你的意思是把监控放直播?”
席歌:“是。”
李立方:“那个,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我们难道没有隐蔽需求吗?”
席歌惜字如金,弯着手腕在纽扣上写字太他妈难受了:“特效。”
李立方猜测他想说的是“观众不会瞎想只当特效牛”。
席歌再写:“证据,法官。”
李立方继续猜测席歌想说的话:私下的拍摄不能作为呈堂证供,不算证据;但如果一个视频在网络上广泛流传,那么法官必将对其进行长足考量。
他弄明白了席歌的意思,不由庆幸一下自己刚才并没有急着将直播关掉。
不过想想,这种充满法律意识的未雨绸缪,细思恐极啊!
新的一轮开始了。
长久的安静之后,法官终于宣布:“天亮了,幸存者可以进行一次自由发言,发言次序为号码递增次序。现在——1号请发言。”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法官身上。
法官与他们的配置颇为相似,只是银色的面具换成了金色,黑色斗篷的斗篷换成了红色,以及胸口之上,并未佩戴有号码牌。
杀手能够说话了。
他开始觉得自己运气不错,既拿到了杀手身份,又拿到了次序最小的号码。
他再次感到了肾上腺素的分泌。
他说:“7号……看7号身上的伤口,杀手应该是一个擅长近身战的人。”
游戏进入发言与分析阶段,弹幕也进入同样阶段。
他们开始发言分析:
“没错,这个问题很重要,尸体会说话,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推理之中,尸检都是必经阶段。”
“这个真人版还挺复杂的,居然认认真真安排了推理,希望它的细节经得起推敲。”
“我有点好奇,刚才尸体的变化那么玄幻,难道这个游戏又推理又玄幻?”
电脑之前的李立方看着观众在直播间留下的弹幕,同样感觉很好奇。
这个好奇甚至驱使他暗搓搓登陆了个小号,暗搓搓在讨论游戏的弹幕之中发言:“我说你们就真的不觉得这个直播很诡异很奇怪很可怕……很让人惶恐吗?”
他的小号发言被弹幕无情地嘲笑了:
“小学生还是写完作业再上网吧,乖啊,记得早点睡觉。”
“哈哈哈,不就是一个玄幻推理直播吗?有什么好惶恐的。”
“我只惶恐我国电视剧五毛特效,啊,祭奠那些年我被谋杀的审美与视觉神经细胞。”
“这么一说真的让人好惶恐啊。”
“你看水立方这样的咸鱼都能跃溅出这种精致的直播,那些号称投资了多少多少的电视剧电影究竟是怎么搞出五毛钱特效的?”
李立方:“???”
怪我咸鱼喽?不是,我为什么突然躺了这一枪!
不等他思考要不要在直播之中点名发言网友,弹幕突然一变:
“法官说话了!”
杀手回合过去,法官继续问下一个号码:“2号请发言。”
黑斗篷之下,拿到2号号码牌的参赛者开了口,他语调急促,声音颤抖:“死,死人了,你们都没有看见吗?这个比赛死人了,我要弃权,我要弃权——”
机械音高高扬起,歇斯底里,回响地下空间。
弹幕划过一排省略号,省略号盖满整个视频。
“666,还能这样操作?”
“黑人问号脸,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强烈要求2号脱斗篷,看看怂逼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