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嫂子笑了笑,“阿弥陀佛,将军没什么大碍就好。”
秦锦然并没有回答,赵梓晏既怕疼,身上又伤了那么大一块儿,尤其是后腰上的伤口,让他使不上力气。这样的伤势不能算作是没有大碍。
程峰原本是准备要在院子里住下,秦锦然却劝离了他,还在忙着婚事,这里又有刘山夫妻,他不必留在这里,等到将军回来了之后,她会照顾好将军。
两日之后,秦锦然在窗下温书的时候,赵梓晏悄无声息进入到了内院里。
此时秦锦然正在窗边的书案前,一袭水色对襟襦裙,银白色滚边绣着的是天青色樱草,低头正写字,乌压压的长发随意挽成斜髻,只用来一根鎏金踏雪寻梅簪。
像是感受到了人的视线,秦锦然抬头便见着了赵梓晏,手一抖,豆大的墨汁就从饱满的狼毫笔上滴落,这一张宣纸已经废了,秦锦然便把写了大半张的纸揉成了一团,往外走。
“将军。”秦锦然对着赵梓晏行礼,随即便被人拉住了臂膀,赵梓晏的长臂一伸,就扯着秦锦然入怀,“我回来了。”他在她的耳侧轻轻说。赵梓晏见着秦锦然的时候,便想要拥着她入怀中,此时遂了自个儿的心愿,搂住了妻子。
原本听雪已经疾行过来,瞥见了两人相拥,面色一红,便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去了。
秦锦然的心中泛起了羞意,想到赵梓晏身上的伤口,也不好挣扎,只是由着他抱住自己,“将军,你身上还没有好。”
“已经好多了。”赵梓晏说道,松开了秦锦然,“这几日,你过得好不好?”其实他已经有了答案,七日的时间未见,原本过于消瘦的面颊上多了一点肉,肤色似乎也白了些,原本干枯蜡黄如同枯萎的花朵,此时像是花朵浸润于水中,又开始有了生机,似乎就连身子也丰腴了些。
“我挺好的。”秦锦然说道,“将军倒似消瘦了些。”眼底下是淡淡的青色。
“我没事,只是在府里没怎么休息好。”赵梓晏说道,“圣上也允了我几日的假,好好休息就是。”
秦锦然想到赵梓晏身上的伤口,“我听说你是被马蹄提到,身上有淤青,不如我替你捏拿一番。”
赵梓晏听到了秦锦然的话,开口问道,“你从哪里听到的?”
“你忘了我认识永安王爷身侧的那位清欢姑娘?”秦锦然开口,“她同我说的,还说了。”
“还说了什么?”
“是在郊外陪二公主,因为惊了马,为了护住二公主,才受的伤。”秦锦然说完之后,盯着赵梓晏,想要知道赵梓晏到底对月嵘公主是怎样的看法。
作者有话要说:搂搂抱抱什么的,最有爱了~
☆、第55章 5.5
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赵梓晏抓住了秦锦然的臂膀,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冷不丁被这样一抓,秦锦然秀眉拧起,口中轻呼,赵梓晏手上的力气松了些,却依然抓着秦锦然的臂膀不放。秦锦然说道:“我跟人打听出来的。”
赵梓晏的表情有些烦躁,“皇家的事情,不要轻易多做打听。”
愤懑之情在心中激荡,皇家的金枝玉叶看上了他,他还想着妥协不成?纤长的睫羽掩住了眼底的愤懑,冷淡道:“我知道了。”或许就算是弄不到身份文牒,也要先走为上,她须得和清欢商议一声,能不能装扮了清欢采买的下人,先到清欢安置的宅子住下,候着那掮客的归来。
赵梓晏见着秦锦然的神色淡淡,知道自己的话是伤了她的心,也猜测她是否打探到了月嵘公主的态度,郑重说道:“我不知道你打听出来了什么。”赵梓晏双手和握住秦锦然的手,一双大手完全裹住了她的手,“相信我就好,其他人说什么都不要信,现在这样就很好,我不会有旁的主意。”他的粗糙的指腹在女子光洁的手背摩挲。
秦锦然瞪大了眼,一丝迷茫在眼中跳动,她的那点迷茫和不知所措就入了赵梓晏的眼,赵梓晏原本只是试探,看着秦锦然的神色,心中笃定她也知道了月嵘公主的心思。一只手固定在她的脑后,另一只手固定在她的腰肢,一个吻就落在她的唇上,唇和唇的碰触,反复的轻柔碾压。凑巧舌尖舔到了女子的软唇,无师自通一般,长舌轻巧撬开贝齿,汲取女子口腔里的甜蜜汁液。
上一次的相拥根本不能说是轻吻,此时才能够说是亲吻,那种热度烧得让人的眼波潋滟,烧得鼻息炙热,烧得脑中所有的理智全部焚灭,烧得人化作了一腔春水几乎融化在男子强壮的臂弯之中。
秦锦然是如此,赵梓晏同样是觉得,身体里的小小火苗簇集,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到□的某一处,硬的让人想要压上这柔软的身躯,肆意掠夺。
两人贴得极紧,让秦锦然感受到了硬邦邦的物体抵在了她的小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用力了些,而赵梓晏也凭借他的意志力,结束了这个甜美的让人窒息的吻。
因为秦锦然的腿脚发软,赵梓晏不得不伸手搂住了秦锦然,那种心中满涨涨的感觉,让赵梓晏舒服一叹,怀中的女子是他的妻,或许等到她诞下孩儿之后,两人便可真正圆房。这几日在赵府里,除了憋屈的烦躁,烦躁娘亲、大哥还有嫂子的暗示,烦躁月嵘公主的那点心思,还有一部分满溢的思念则是给了秦锦然。
轻啄一口吻得微微有些发肿的嘴唇,锐利的眸色也柔和下来,带着淡淡腻人的情意,他开口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二公主是什么心思,我不想猜也懒得猜,你也同样不要多想。你是我的妻,我一辈子的妻。”
秦锦然看着赵梓晏,因为刚刚的亲吻,此时脑海之中一片混沌,只是迷迷茫茫应了一句,“恩。”
赵梓晏拉着秦锦然入了房间内,把她按在了软椅上坐下,说道:“我先回屋里休息,你别站久了。”
秦锦然目送着赵梓晏离开。若是曾经有人告诉她,短短时间内,她会喜欢上刚毅如铁的男子,她是不信的,此时的这个吻,让秦锦然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也消散了,她得承认,她得心中有他。或许那一日游街时候,他金戈铁马,盔上红缨招展,便入了她的心。他的俊秀,他的责任感,还有他的宽容。
捂住了脸,情感上她想同赵梓晏更进一步,理智上她却知道,她得离开。
“奶奶?”听雪此时从房里出来,“你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烧了?”她关切上前,手心抚在了二少奶奶的额头处。
“我没事。”秦锦然摇摇头。
杏眸波光粼粼,面上团团红晕,樱唇水润微肿,忽然听雪就明了,面色也红了起来,结结巴巴说道:“奶奶,我们是不是不用走了?”心中忽然就升腾起来希望。
看着听雪期盼的眼神,秦锦然原本已经被焚尽的理智回笼,叹一口气,“还是要离开的。”她站起身子,环住了听雪,把头搁在了听雪的身上,“那可是公主啊,我不能去赌。”她喃喃地说着,是和听雪说,又何尝不是告诉自己?
经历过一次死亡,于她目前而言,生命之于萌芽之中的感情更为重要,目光坚定,神色里的缱绻不舍也被一层薄冰覆盖,一层有一层的薄冰累叠,一直到眼眸是寒冰沉沉。
听雪紧紧咬着下嘴唇,血珠子都要渗出,眼睛闭上又飞快睁开,眼眸里也是一片坚定,“我跟奶奶一块儿。”
中午吃完的时候,赵梓晏已经醒了过来,似乎睡了一个安稳觉,整个人陡然一清。
赵梓晏并未上朝,而是在院子里休憩,秦锦然不好出门,心里记挂着清欢那里,也只能无法。到下午的时候,却给赵梓晏揉捏伤处。赵梓晏伤好去上朝,她自然也就能够出门。
赵梓晏一开始还有些扭捏,见着秦锦然泰然自若,也就解开了衣裳。解开中裤的时候,就不似见到王大夫那般豪迈,后腰处小心扯了扯中裤,只是露出了青肿的部位。就算是只露出这般多,他的耳根也有些发红。
赵梓晏的羞态秦锦然看在眼里,乌黑的瞳眸里也带了笑意,随即想到自个儿要离开的决绝之意,笑意便淡了下来。
赵梓晏在第一次秦锦然给他捏揉的时候,便有一种错觉,仿佛是那个蜡黄干枯的王大夫在给他捏拿。就连药油的味道也是熟悉,让他忍不住问道,“是不是药油都是这般的味道?”
秦锦然的手下不停,一边说道:“都是白樟、桂叶还有其他的药材制成,几乎所有的药铺都是差不多的,我这药是从天济堂买的。”
“恩。”赵梓晏应了一声,青肿经过两日的休养,带着淡淡的胀意和痒意,此时经过秦锦然的揉捏,便觉得用疼痛压住了痒意,舒服了不少。伤口舒缓了下来,脑中就有了别的念头,之前是长须的干瘦汉子给他按捏,此时则是娇妻在给她按捏,加上上午时候的那一吻,心中有些翩飞的思绪。下身也尴尬起了反应。
等到秦锦然说好了,赵梓晏也不起身,“我这般趴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秦锦然不明所以,依然听赵梓晏的话转身离开了。赵梓晏等到秦锦然离开之后,才起身,看着中裤被顶起,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来。幸好屋中也并无旁人,用早已经备下的热水擦了身子,体内的燥意也消退干净。
一连三日的功夫,秦锦然每日下午都是给赵梓晏捏压,每次结束的时候赵梓晏也从不起身,直到秦锦然离开了之后才起身。秦锦然也就当做是赵梓晏的羞涩,并没有放在心上。而赵梓晏的青肿伤口此时化作了大片的黄色,只有正中约摸两枚铜钱大小的淤血尚未全部化开。到底是习武之人,身体素质要比一般人好得多,换做是旁人恐怕还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