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遮天,一手捶地_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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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枕头丢他,“明日也不行!食髓知味,你分明就是头恶狼!”

驸马稍稍褪去的面色又红了起来,“诚然我确是饿了许久……”

大哥哥,我想说不是那个“饿”……

他看着我,面不改色:“但若不是你,我宁愿饿死,也不会另觅他食。”

我怔怔看着他,问:“这么难等大雅之堂的表白是出自你的口中?真令人难以置信。”

他拉过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嘴角含笑,“所谓的闺中私语,唯有夫妻方能心领神会。”

我抽出手,扭头:“哼。”

宋郎生起身:“好吧,那我还是去另觅他食吧。”

我扑腾捞住他的手臂,忿忿道:“你这个人,哄女孩子怎么才不到一炷香功夫……”

宋郎生瞬时坐回床榻之上,一把将我搂在怀中,“在至关重要的事情上远远超过一炷香就好……”

我:“……”

床上的另一个枕头又被我砸了过去。

在玉龙山庄待到日落时分,宫里的父皇终于忍无可忍,派人来勒令我们回去。

------------------------第三更---------------------------------

回去的路上坐在马车上的宋郎生频频回望山庄,道:“原本只觉得此处不过是寻常避暑之地,如今看来,还是清修的好去处。”

“……”清修?

我枕在他的腿上,看着轿顶摇晃,“我早上一直想问你,你原本不是说,你有说服太子的方法?此次是父皇醒了真相方能大白,若父皇依旧不醒,你意欲如何?”

宋郎生道:“反正……是有办法的……”

我坐直身子,皱起眉头,“所以是什么?说说看。”

他的声音徐徐入耳,“自然不是什么沁人心脾的好办法,事情都过去了,何故再去回想那些?”

我一琢磨,觉得颇有道理,也不再追问,只叹道:“我只希望经此一役,太子弟弟能够看得开一些,不要再因为你是瑞王的儿子就针对你了。”

“皇上金口已开,文武百官皆是信服,太子深明大义,自不会再难为我了。”

“那是因为他还只是太子,”我摆了摆手,“算了不提这些扫兴事,大不了我们远走高飞,过我们自己的好日子,什么国啊民啊的,再也不操这份心。”

他嘴角微微一扬,笑着挑起我的下巴,“说得正是。”

这话原本也只是说个痛快,毕竟我与驸马都不是那种能够眼见战祸缭乱而躲起来闲云野鹤的人,风离虽除,却还有势力更大的聂光,而如今竟得知聂然才是嫡系的前朝皇嗣,宋郎生回到朝廷之后,只怕天下旧朝余党便会齐齐聚往聂家。

真正的战争才要开始。

进宫前,我反反复复告诉自己,见了父皇切不可哭哭啼啼,得让他安心宁神慢慢调养为佳,可一踏入父皇的寝宫,望见龙榻之上坐卧的父皇深陷的双眼,所有抑制的情绪轰然崩塌,我热泪盈眶的跪下身:“儿臣……参见父皇……”

父皇朝我招了招手:“襄仪……过来给朕瞧瞧。”

我抬袖擦干眼泪挪到父皇床边,他伸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是瘦了……”

我被看得心头再一热,哽噎道:“父皇如今醒了,襄仪很快就会胖回去的……”

父皇被逗得一笑,岁月无情的在他脸上刻上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可他笑起来的模样仍有几分风采,“这么久以来,苦了你了……”

屋内侍奉得人都知情识趣得默默退下。

父女两人促膝长谈了许久许久。

大多数是我在说,父皇在听,朝事国事家事还有琐碎的儿女情长,说到后来,我甚至觉得像是回到了儿时,依旧是我滔滔不尽的说,父皇耐心的听。

父皇说他醒来有几日了,我问他何不召我来见他,他道在他醒来的时候成公公奉太子之命前来探望,恰好几位太医也在场,都觉得成公公面色有异,一查之下才知他是中了毒。

成公公是父皇一手调教出来的内监,连他都在不知觉中中了奇毒,不由让父皇疑心东宫有鬼。故而父皇勒令在场所有人决不能将他醒转之事传给任何人,而他就趁此机会派人顺藤摸瓜。

我恍然,“原来父皇比襄仪还要更早一步查到真相,那之后也是太子弟弟配合的将计就计?”

父皇微微颔首,“朕确实未料想他们真正的意图是引你上钩,若非如此,朕也决不让你涉险其中……”

我道:“万事皆有两面,我若不入虎穴,风离与聂光也不会掉以轻心,暴露京中所有势力与兵力……能一举扫平这最大的隐患,即使日后打起战来,也会省下不少兵力。”我自然没提及自个儿差些被那什么,否则,还不知父皇得气成什么样。

父皇淡淡一笑,“能平安最是难得,朝中诸事交予太子,你也勿要操太多的心。朕听闻你与驸马此前闹决裂,连朕赐的府邸都炸了?”

“那,那权是我与太子中了风离的计……”我把眼神瞟向别处,不过经此一提倒想起了另一个问题,“父皇,您让驸马只身周旋于敌方阵营倒也罢,可弟弟毫不知情,若非您醒的及时,只怕太子最后会把驸马当作是反贼给处置了。”

父皇沉吟道:“太子情性温和,处事优柔寡断,如他知悉真相,必会处处留情,反叫人看出端倪。至于驸马……朕早在此前赐给了他一道旨意,若太子真要动手,此旨能保他平安。”

我诧然,“那他怎地不告诉我?害我白白担心了一场。”

父皇皱了皱眉,淡淡道:“或许驸马有他自己的想法……事情都过去了,不必追根究底了……”

这话听着甚是耳熟,我那夫君几时与父皇会如此的口径一致,配合默契的?

我耷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看父皇的样子是真的乏了,我也就不敢久留,恋恋不舍的交待了几句,请了安这才缓缓退下。

一出寝宫见太医署规规矩矩站了一排,遂上前询问父皇病况,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神色,道:“皇上能醒来已是天之鸿福,臣等自当竭尽全力。”

话音方落,屋内的侍奉内监传召太医,我来不及多问一句,他们便匆匆踱了进去。

怔忡之际,东宫太监奉太子之命传我过去一趟,左右无事,我便随之前往,未料一跨入书房发现宋郎生也在,他与景宴正神情肃穆的盯着桌上的木盒。

我不明所以,“怎么了?”

景宴见我来了,用指节轻轻点着桌面,“皇姐,大事不妙,当日你从万坟岗的地窖带回的前朝兵符,竟然有假。”

我微微一惊,“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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