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辰看看已经被他捏了一路的小桔子……
车库厚实的门将早晨的热闹阻挡在外,车库里安安静静的。霍亮仔细地看着身边的人,长长的睫毛垂着,秀气的小眉头蹙着,嘴角微微抿着。这孩子,想什么大事呢?
“亮哥……”温雨辰终于开口,“你刚谈恋爱的时候多大?”
“嗯,好像是十七吧。”霍亮说,“也不算谈,那时候就是都很有好感。高中生,还能干嘛?拉拉手,偷摸亲下脸蛋。正式谈恋爱还是大三。”
小孩儿哦了一声,又沉默了。
须臾……
“我二十了,没谈过恋爱,没喜欢过谁。正常吗?”
原来小孩儿纠结的是这事。霍亮笑了,可又觉得心里酸酸的。温雨辰跟普通人不一样,他特殊的成长经历造成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极为被动。小孩儿是渴望寻常生活的。朋友、长辈、亲人、爱人。小孩儿其实很敏感,至少霍亮是这么看的。敏感的小孩儿总会想:我这样算正常吗?我那样算不正常吗?我怎么做才能跟你们一样?
所以,面对这样的小孩儿,霍亮的笑声维持了不到数秒。心疼,肯定的,这是他师弟,他们很有可能会交往一辈子;着急,也是肯定的,二十岁了,什么时候才能正常起来?或许林遥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故此,才让年龄相近的自己多接触、多关心小孩儿。
思及至此,霍亮微微叹了口气。他不会安慰人,只会哄那些闹了别扭的情人。面对这么一只可爱的小家伙,他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小孩儿的眼神很纯净,眼巴巴地看着他,似乎在渴求一个准确明了的答案。小孩儿总是语出惊人,他问霍亮,“亲亲,是什么感觉?”
霍亮:“……”
“我没亲过别人,也没人亲过我。”小孩儿平静地说:“小时候不懂事,闹着让她亲。可能所有的孩子都这样吧,本能?反正那时候我就特别想让她亲亲我。她不让我叫妈,说在那里没有妈妈,只有袁博士。我不懂,但是我想让她亲我。有一次,看护带我出去散步,她也去了。她第一次陪我。我说,这里不是研究所,你可以亲我了吧?”
不知不觉说了很多,不知不觉就流了眼泪。温雨辰惊讶了,他的手沾了脸上的泪,搁在眼前看着,难以置信地看着。
很多很多次,他想哭,也觉得自己应该哭。可眼泪就是不会流出来。他惊讶地看着霍亮,“天呐!我居然会哭了。”
这一刻,霍亮的心狠狠地疼。恍惚间,已经伸出手,捧住小孩儿还带着惊喜的脸,凑上去,咬住他的嘴!
带着眼泪的吻变得丝丝甜甜,霍亮轻而易举地撬开了他的唇,舌尖滑了进去,勾住他不知所措的舌,缠绕在一起。小孩儿很紧张,整个身子绷紧,瞠目地看着霍亮,傻傻的不会反应。
霍亮用力嘬了一下他柔软的舌,退开了些,“闭上眼睛。”
温雨辰像个懵懂的乖巧孩子,闭了眼,睫毛发颤。霍亮的心也在狂跳,再次吻上去的时候,却是温柔了很多。湿润的舌尖舔过嘴唇,含住,轻缓的摩擦,用力的吮吸。渐渐的,温雨辰的身体软了下来,由着霍亮抱进怀,乖巧的一动不动。
怀里的人安静了下来。不再为流泪激动,不再为亲吻惶急,安安静静的像只小兔子。霍亮给兔子顺毛,一下一下地顺抚着他的背脊,这个吻,也在他的顺抚中停了下来。
谁都没有推开对方,谁都没说话。依偎着,听着彼此的心跳。这时候,霍亮才去思索,为什么要吻温雨辰。
霍亮没有多余的龌龊心思,他只是想吻他。如果这个时候他没有这么做,一定会后悔一辈子!那种“你的吻应该留给你最爱的人”的高尚想法,在霍亮这就是个狗屁!不管是谁,看到现在的小孩儿都会想吻他。霍亮绝对不允许,除他以外的人对温雨辰做这种事。至少现在不允许!
或许,他应该说点什么。霍亮想。
“以后,想哭就哭。”霍亮的吻再次落在温雨辰的发顶,“别着急,慢慢来。你只有二十岁,一切都来得及。”
温雨辰回了神,从霍亮的怀里出来,掰开桔子,喂了霍亮一瓣,喂了自己一瓣。喜兴地朝着霍亮笑着,“亮哥……”
“嗯?”
“你是个好人。”
霍亮直翻白眼,就下一句“废话”,赶紧下了车。他的脸在发烧,他绝对不想被小孩儿看到脸红的样子!游遍花丛的男人居然还会脸红,简直没有比这个更丢人的了。
顶着一张大红脸闷头走进屋子,刚好跟司徒走个对面。司徒一看徒弟这张脸,顿时乐了。
“你那脸怎么回事?红的跟红屁股一样。”
“哪凉快哪待着去。”霍亮臊的赶紧找地方躲。司徒跟发现新大陆一样走在徒弟身后,听到连着车库的门又打开,回头一瞧,“雨辰,你被谁咬了?”
小孩儿这才红了脸。低下头,眼神瞥着霍亮,不说话了。司徒看出门道,仰起头大声朝着楼上喊,“小遥,快下来。看看咱俩的好徒弟都干……”话说到一半,两道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上来,将司徒死死压在地上,用力捂住他的嘴!
听到动静的林遥擦着头发走出房间,倚着栏杆往下瞧,“想虐他可以随意下手,不用给我面子。”
楼下的三人开始胡闹,林遥乐得看个热闹。放在卧室的手机响了起来,林遥最后一眼确定,自家爷们估计不会被虐死,才转身去接听电话。很快,他即急匆匆地跑出来,喊着:“司徒,快换衣服,找到于砚府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有事要出去,所以提前更新。
亮子跟小乖终于亲上了!!艾玛我都好激动。
☆、第40章
找到于砚府的既不是特案组也不是哪家的警局,而是几天都没消息的叶慈。怎么找到于砚府以及又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封锁消息的,叶慈三敛其口,拒不交代。听闻这一切,司徒等人纷纷皱起了眉头。
叶慈只说,他得到消息称于砚府今日凌晨会乘坐大巴从K市到V市,而从他们的S市要到这两个城市都很远,坐飞机会有很多不便,所以,叶慈开车在K市和V市之间的高速公路上围追堵截。却不想,大巴半路出了车祸,车内三十二名乘客加上一个司机、一个售票员,死亡七人,其余人轻重伤不等。于砚府说不上是幸运还是不幸,出车祸的时候他的脑袋不知道磕在了哪里,被找到的时候一脸的血。叶慈根据自己的经验来看,这人八/九成是不活下来了。但还是在第一时间内偷偷运走了于砚府。
没人能搞清楚叶慈的关系网,饕餮的水太深,根本无从问起。司徒也不在乎这个,他所在乎的是:于砚府还能不能活下来。
用叶慈的话来说:如果这起车祸不是预谋性,对手未必知道于砚府的下落。我们可以假设他还活着。
“我同意。”林遥立刻下了决定,“不要把于砚府带回S市,留在那里找人监控。我们找一个形似的人蒙上头带回去,可以通知一家媒体合作,做一个嫌犯落网的报道。这样一来,凶手肯定坐不住。”
司徒的车已经开的很快了,他握住林遥拿着电话的手,“我跟叶慈说。”
电话转到司徒手里,他说:“你那边有几个人?”
“算上我四个。于砚府还在手术,一时半会出不来。你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没事,那货就算死了也没大碍。关键是:车祸都低是不是人为性的。”
“我觉得不是。”叶慈说,“如果是对手要杀他,不应该这么费事。直接一枪狙了更方便。或者,捅一刀。这么干,招人耳目。”
司徒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便说:“你出来还有谁知道?”
“小唐。”
“别离开医院。如果当地警方找你麻烦,可以用你岳父做个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