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整个过程,司徒没有表态,他跟一直没说过话的文秘书说:“萧辛伦我必须带回去,你这边有什么难处吗?”
“没有。”文秘书抬手给司徒和林遥满了茶,说,“小萧跟案子虽然有牵扯,但也不是涉案人。你们多多照顾一些就行。”
萧辛伦不敢说不,事实上,他也没这个机会。转头看了眼文秘书,临走前欲言又止。文秘书对他笑笑,“去吧,司徒不会难为你的。”
辞别了文秘书,司徒等人刚上车,林遥就接到了温雨辰的电话。林遥没问他这一天一夜的跑哪去了,关心一下他的身体,最后才问:“你在哪呢?”
“去小哥哥家。”温雨辰说,“你忙吗?那个,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你先去亮子家等我,我估计一个小时后到。”
挂断了温雨辰的电话,林遥转头看了看司徒,“你到底是怎么确定他下午会回来?”
司徒笑了笑,说:“既然他看过日记本,肯定要出去。那本日记我看都看了,别的没发现,倒是发现里面提到关于听觉、痛感神经的很多资料。日记本里记载了一些数据,虽然我看不懂,但是看数据是普通人和听觉超强人之间的差距对比。当时我就想到了雨辰。”
坐在后面的萧辛伦忽然探身过去,“雨辰怎么了?”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司徒笑着,一句话让萧辛伦闭了嘴。
被人惦记着的小孩儿正愧疚着。方才算不算跟林遥说谎了?其实,他并没有去找小哥哥,而是找那个很漂亮的法医姐姐。
苍莲看着忽然来访的大男孩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不禁失笑,“来都来了,干嘛吞吞吐吐的?”
“不好意思,都没打招呼就来麻烦你。”说完鞠躬。
苍莲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扶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林遥收的徒弟吗?跟我不用这样的。我是说:虽然你突然来了,但不需要用这种方式道歉。孩子,你太过火了。”
温雨辰尴尬地挠挠鼻子,只会笑着而已。苍莲被他打败了,并确认:林遥收的徒弟比司徒收的那个还不正常。
“好吧,说说你来找我为了什么?”
“骨龄。魏奕的骨龄测试出来了吗?”
果然啊。苍莲笑着说:“测试骨龄不是说可以精确到这个人究竟多少岁,而是测试骨头的发展情况。我只能说,测试结果表明,魏奕的骨龄大于他档案上的年纪。但是究竟大多少岁,我不能确定,只能给你个大概范围是在两岁到四岁之间。”
温雨辰怀疑魏奕不是二十九,而是三十二。
温雨辰走的时候有些异样。苍莲看得出这个大男孩正在为心事纠结,她没有多问,因为温雨辰是林遥的徒弟,就算烦恼也是林遥的烦恼。她只是很八卦地给林遥发了喵信:你的小徒弟很可爱。他来问我魏奕骨龄测试结果,我觉得他说对了,魏奕不是二十九,而是三十二。
作者有话要说:弟控粗场了o(≧v≦)o~
☆、第30章
下午四点这时候,霍亮才刚刚睡醒。他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看到手机显示出习东平的号码,顿时觉得头疼。把电话塞到枕头下面当做没听见,起身去浴室洗了澡,出来的时候电话还在响。霍亮不禁更加郁闷了。习东平还跟以前一样,找不到他就拼命打电话。
无奈之下,他只好接了对方的电话。习东平急躁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你到底在干什么,怎么才接电话,出事了吗,你还安全吗,”
“抱歉,电话打了震动,我才看到。”霍亮随口扯谎,“这么急找我,有事?”
“你昨天……”习东平犹豫了片刻,才说:“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事,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喝多。这点事用得着道歉吗?”他的随口说说,得来习东平轻轻的笑声。他皱皱眉,忽然觉得自己不该提到以前的事。
习东平说:“以前我就喝多过一次,还是咱俩确定关系那次。打那之后我再也没喝多过吧。那时候的事我还记得,你……”
“东平!”霍亮制止了他的回忆,“过去了,好么?咱俩谁都别提,谁都别想。以后的日子还长,别总是回头看。”
“但是,我一直都在原地。”
让你嘴欠!人家堵上门了吧。活该!
霍亮跟谁说话都没这么费劲过,简直能活活憋死!他坐在床边,捂着脑袋。想挂断电话,却迟迟没有动手。他搞不清自己是怎么了,狠不下心,说不出难听的话,却又不想继续跟习东平纠缠下去。
“东平,你打电话到底什么事?”
“没事我敢找你吗?”习东平似乎也有些生气,“关于那个王海,我知道点情况。约个时间见面谈吧。”
霍亮急了,“昨晚我问你,你怎么不说?”
“我不想说行吗?”
“现在怎么又想说了?你耍我呢?”
“你心里明白为什么。”习东平一扫方才的郁闷感,坦言,“我要抓住所有机会跟你见面,我就是为了跟你见第二次、第三次,才要有效地利用手里的资源。你来,我们俩谈王海的事,你不来,这事你就当没听过。你可以说我卑鄙,我无所谓。只要能见到你就行。”
霍亮真纳闷了。他咬咬牙,尽量控制脾气,好声好语地问:“我真想不出,我说什么了刺激你忽然改变了态度。刚才不还跟我掰扯以前那点事儿吗?没两句你就逼我出去见面,你尖端恐惧症好了,人格又分裂了?”
坐在办公室,习东平深深地呼吸着。他似下了决心,直白地告诉霍亮:“你跟以前一样,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我想明白了,我不主动接触你,你怕是会多我一辈子。以前是你死皮赖脸追我,现在换我死皮赖脸追你,这有什么不对?现在,我没什么能拿得住你的东西。我只能从你的工作上找机会。”
“你他妈的真是一点没变!”霍亮气愤地痛骂,“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你想要什么,想要干什么从来不听别人劝告,你甚至不去考虑别人的立场和感受。你这么做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多少麻烦?这不是我个人的事,牵扯到案子,牵扯到为了案子东奔西走的一大票人!你爽了,你达到目的了,案子的事却因为你拖延时间。你懂不懂这里面的利弊关系?”
“大家都有难处。我背着我爸联系你,给你提供线索,我想要得到一些回报。这有错吗?”
头疼欲裂!霍亮抓着头发,恨不能揪下来一大把。习东平提到了习荣,霍亮知道,习东平背着老习找自己提供线索,本身就是非常不容易。他知道习东平是很惧习荣的。习东平对习荣的反抗,全部都是因为他。两人的关系曝光,习东平死活不同意分手;自家出了命案,习东平要死要活逼着习荣给他拿出国的钱。仅有的两次反抗,都是为了他霍亮。而这一次,习东平顶了多少压力偷偷联系他,霍亮心知肚明。
对习东平的性格和做法,霍亮是见不上的。可想到习东平为了见他,再次违背习荣的训诫,霍亮就没办法再骂人,再放狠话。
“真他妈的!算我怕了你,晚上等我电话。”
刚刚挂了习东平的电话,房门打开了。温雨辰哼着歌走进客厅,霍亮一个高蹦起来杀出卧室。横眉立目地瞪着温雨辰,“你他妈的死哪去了?”
温雨辰当时被霍亮吼的一愣一愣,眨眨眼,“我,我出去找人了啊。”
“留个口信能死吗?能吗?你他妈的一声不吭就走,不知道家里着急吗?”
小孩儿怔愣的神情转瞬即逝,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单纯地看着霍亮,说:“你跟谁生气了吗?”
被一个连跟人交往都需要看书的小呆子看穿,霍亮简直恼羞成怒!转身回到卧室,坐在床边生自己的闷气。他不该跟小孩儿发火,真他妈的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