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朔真没把冯翱怎么着。他只是以警察的身份站在一边监督而已,叶慈对冯翱是光着还是穿着衣服都没什么感觉。冯翱在叶慈面前一件一件的脱,慢的跟蜗牛一样。刚把上衣脱干净,就摸着自己锁骨上的疤痕,对叶慈很温柔地说:“多少年了,这道疤还没下去呢。”
叶慈不吭声,哪敢啊,找死呢?可人家唐朔代他说了:“你这伤也就是个轻伤,在法律上没过五年你都有权利要求立案侦查。”
叶慈冷汗下来了……
冯翱不愧是老江湖,并没有因为唐朔几句话就炸毛,或者说,他根本无视了唐朔,继续对叶慈笑道:“我怎么会起诉你。”
妈蛋的,当小爷不存在是吧?唐朔把手里的本子一扣,坐像立刻变的很大爷范儿,翘着二郎腿斜眼瞥着冯翱:“冯先生,你不冷啊?我看你那鸡皮疙瘩都冻出来了。”
美男脱衣秀脱出一身鸡皮疙瘩是不怎么美好,冯翱的脸色的确是难看了些。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对着唐朔点头:“谢谢唐警官关心。”
“别扯了,我穿衣服的比你没穿的还冷。你脱快点,我也能早点出去。”
叶慈想笑,流着冷汗的同时,他特别想笑。
终于,冯翱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唐朔拿起他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搜,动作很慢,很仔细。光是一件衬衫他就找了能有七八分钟。浑身只有一条内裤的冯翱显然有点着急。
“唐警官,您看完了没有?”
“没呢。”唐朔不紧不慢地说,“工作嘛,就要认真。”
“我很冷。”冯翱不满地说,“你不是也说很冷么?”
这时候,没用唐朔说话,叶慈主动脱下外衣给唐朔披上,顺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尽显宠溺与疼爱。唐朔若无其事地继续搜裤子。等着都搜完了,唐朔站在冯翱面前,摸着下巴打量他身上的内裤。
冯翱笑道:“唐警官,要看我的底裤?”
“当然啊。”唐朔理所当然地说,“脱了吧。”
这种要求对冯翱来说是巴不得的,他故意往叶慈跟前凑了几步,慢慢拉着内裤边缘往下扯,并把脱下来的内裤直接放在了叶慈手边的桌子上。挑衅意味十足!
唐朔继续摸摸下巴,看着冯翱的下面,爆出一句:“好袖珍!”
叶慈拼命的忍,拼命的忍,笑出来就是死路一条。唐朔用余光看着叶慈,心说:你敢看一眼,回家我让你睡一年的地牢!
可叶慈真就看了!不但看了,还看的特别仔细,当然了,他看的是内裤,不是冯翱的“好袖珍”。就在唐朔气的牙根直痒痒想要咬下叶慈的一块肉来的时候,叶慈忽然说:“都记录完了,你穿衣服吧。”
显然,唐朔把冯翱气了个半死!手脚麻利地穿好衣服,脸色阴的能滴出水儿来。他问:“可以走了么?”
唐朔点点头,说:“可以啊。”
冯翱抬脚走到门口,叶慈和唐朔走在他身后。这时候,唐朔偷偷地拉着叶慈的手特别没羞没臊地按在了自己的□。叶慈一愣,红着脸回头看他。小动物笑的一脸纯真,低声问:“还不如我一半大呢,是吧?”
冯翱狠狠地把门摔上!叶慈失笑,凑过去亲了亲小动物的嘴角,告诉他:“你大。”
听完了整个过程,林遥和司徒捂着肚子笑的眼泪狂飙!叶慈红了脸,唐朔倒是觉得意犹未尽。
“司徒大哥,现在怎么办?没找到37号号码牌,他们三个也走了,咱们呢?”
司徒笑的都岔气儿了,摆摆手,说咱们也走。
因为这俩人笑的实在太厉害,导致说什么都含含糊糊的。唐朔索性也不问了,拉着他们家大兵哥去了地下停车场。四个人分别上了自己的车,驶出酒店地下停车场。
凌晨两点半,距离案发已经过去四个小时;距离司徒等人离开过了一个小时。那人摸准了路,偷偷摸摸回到宴会大厅。根据记忆中的路线,推开了一扇门。房间里没有灯,那人的手摸着墙面,一点一点地往前蹭。终于摸到了想要找的东西,忽然一片青白色的光在手下亮起,一张扭曲的脸惨白惨白的。那人一声惨叫,叫的惊天动地!
扭曲的脸漂浮在黑暗中,嘶哑的声音叫唤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鬼,鬼啊!!!”
凄惨的叫喊声在卫生间里炸开,不知道从哪里又传来了放肆的大笑,笑的那个没节操,笑的那个没心没肺!
室内的灯亮了起来,不刺眼,足够让彼此看清脸面。司徒拿着手电顶着下巴,往脸上照,效果真挺惊悚。他颇为无奈地看着险些被他吓死的人,说:“咱们又不是没见过,不用这么大反应吧,汪先生。”
这时候,从隔间里走出来的唐朔快笑弯了腰!叶慈抿着嘴角,尽量控制着面部肌肉。只有林遥一脸的寒霜,白了司徒一眼,数落:“你还闹!”
“阴天下雨闲着也是闲着,打孩子玩呗。”
终于明白怎么事的汪国强站了起来,怒指司徒,愣是说不出什么来。司徒皮笑肉不笑,一只手拿着手电,一只手拎着裤子,说:“汪先生,你也来上厕所?紧张了四个多小时,膀胱憋坏了吧?”
在汪国强眼神发狠的时候,司徒跳开一步:“先说好,动手你可打不过我。别找死。”
汪国强阴仄地的笑了,居然能在这时候笑了!他朝着司徒上前一步:“我回来上个厕所怎么了?”
靠在墙上的林遥发话了:“是啊,人家就是说回来上厕所,你能把他怎么样?想要怎么样就要拿出证据。”
这一点司徒还是懂的。所以,他开门见山地说:“咱俩就不绕弯子了。你是回来拿37号号码牌的,我知道。这件事我还真琢磨好半天才明白。我们来的时候,朋友一直在小侧门那等着,我就觉得吧,我的朋友能等着,说不定凶手也能在小侧门那边等着。”
对于司徒的推论,汪国强不屑地冷哼一声。司徒也不在乎他的态度,继续说:“尸体被发现之后当时那么混乱,你没机会也没那个时间处理号码牌。那牌子很硬,折不断,掰不弯,对你来说是第二个想要处理却无法脱手的东西。”
言罢,司徒看了看方才汪国强摸到的东西。那是挂在墙壁上的自动吹手机,机体距离墙面还有几毫米的距离,司徒敲了敲,问汪国强:“让你塞后面了?够能想的啊,难怪找不到。”
“你血口喷人!”方才被司徒吓了一回,现在话音儿还有点颤呢。
司徒说:“汪先生,你为什么要杀何方不在我的兴趣范围之内,等我把你移交给警察,你跟他们慢慢聊。咱俩之间先说说杀人手法,怎么样?”
“你有什么证据。我警告你……”
“我知道,我知道。”司徒很无聊地打断了他的话,“‘拿不出证据就让我好看’这种威胁我平均每个月都要听上三四次,你省省吧。”
“既然你知道就好。”汪国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换了一副傲慢的态度。
司徒站在门口,堵着他的去路。继续说:“最开始呢,我还真小看了这案子,以为只要排查一遍嘉宾,就能圈定嫌疑人。但是,死者没有进入过宴会大厅、37号号码牌不翼而飞、凶器又突然冒出来、接二连三的线索让我觉得很头疼。”
汪国强的眼神恨不能瞪死司徒。司徒估计他正在心里骂自己,比方说:怎么没疼死你!
“汪先生,我不知道你跟死者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但是你显然知道他今晚要混进宴会大厅。或者说,你一直在服务台小侧门那边等着死者。”
是这样吗?唐朔眨着好奇的眼睛,询问真相、原因和证据。对此,司徒说的并不含糊,首先,他从37号号码牌说起。
死者持有的44号号码牌是在21:40录入电脑,37号号码牌是在21:42录入电脑。之间只相差了两分钟。那么,换个思路,持有37号的人就在死者身后,这一定毋庸置疑。门童曾经说过,那个时间进入大厅的人不多,也就两三个。而服务台女孩给出的线索是,从21:40到22:00之间录入电脑的号码牌有四个,分别是46号、58号、37号、29号。这样一来,就基本确定,这四个人里有一个人没有进入宴会大厅,不用赘述,自然是神秘的37号了 。
汪国强知道死者今晚要来宴会,但是具体时间不知道。所以,他掐着时间在小侧门里等着,看到死者进来之后,从小侧门出来。当时汪国强多了个心眼儿,趁着众人不备,顺手牵羊,牵走了37号号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