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两个嘛。”刘队说“所以我怀疑,杀了王铮的凶手杀了张馨。“
“不,也不是两个。”司徒的眼神变的凌厉起来,“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团伙。”
房间里的气氛因为司徒的话而凝重起来。刘队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司徒,你别吓唬我。”
“不是危言耸听。”司徒说,“首先,我肯定姚志和王铮案是两个不同的凶手,而第三起食人案里我们的嫌疑人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然而,作案手法、时间、地点都是相同的,我必须考虑第三个凶手的存在性。相比前两个案子的凶手而言,第三起食人案给了我们一点明确的提示。”
刘队忙不迭地看霍亮,求解释。
霍亮喝了一大口烫嘴的茶,跟着说:“前两起食人案罪犯没留下什么明显的特征,但是第三起案子罪犯的存在本身就是个破绽。”
“刘队,你要留意罪犯的体力。”司徒点拨他“凶手为什么选择了一个小女孩?因为凶手体力不济,没办法对付一个成年人。王铮案的凶手体力很好,他能把王铮打的遍体鳞伤;姚志案的凶手体力也不错,他能扛着姚志徒步行进二十几分钟。”
师徒俩配合默契,司徒的话刚说完,霍亮紧跟着说:“被害人从失踪到被杀,期间消耗了七八个小时,对凶手来说,时间越长,暴露的可能性越大,正所谓‘夜长梦多’。这里就有个疑问,凶手一定要把目标定个孩子么?酒鬼不行么?残疾人不行么?怎么就选中一个孩子?所以说,凶手选了孩子,一定有他必然的,不可回避的原因。”
“这个原因就是凶手的身体问题。”司徒说,“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才有多少斤?体力再不济也不至于抱不动,扛不起。所以,凶手不光是体力不济的问题,我怀疑他患有某种疾病。那么,回头来继续分析,这就是三个凶手。十六年前,六个患病的学生,其中的韩栋是我们的嫌疑人,现在,冯果也在被调查之列。两个嫌疑人都是六个学生中的,刘队,你就能肯定剩下的四个干干净净?”
刘队提醒司徒,剩下的四个人都不在国内,并查不出任何线索。司徒就冷冷地哼笑,“四个人都不在国内,都没有下落。这要是巧合,我把脑袋扭下来给你当球踢。”
另一边,霍亮摸着下巴嘀咕,“冯果那别墅挺大啊。”
师徒俩面对面都是一脸的坏笑。
司徒提出两个必须马上调查清楚的事!
一,姚志和王铮跟十六年前的事有什么关系?
二,六个学生的病因是什么。
“是辐射吧?”一直乖乖坐在旁边啃桃子的温雨辰忽然说,“那个,我听见田野和樊博士说十六年前的事来着。樊博士分析的那些我不懂啦,但是听过程我觉得应该是辐射。”
哎呦,这小朋友给力啊。司徒转回身,笑问:“说说看,为什么?”
温雨辰眨眨眼,挠挠脸蛋儿,说:“没有为什么啦。只有辐射才能造成那种结果。比方核辐射发射出来的高能粒子像是α射线、Y射线和X射线,都对人的机体有损害。进入人体后影响细胞内的脱氧核糖核酸,截断DNA结构,产生变异。不过,结果是不同的。有的很快死亡,有的就会造成慢性疾病,哎呀,反正各种可能都有啦。那几个人不都是器官慢性衰竭么?很像辐射。”
他自顾自地唠叨完才发现,身边的三个人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尤其是对面的霍亮……
温雨辰把手里的桃子掰下一半来,塞进霍亮手里,“就剩一个了,我分你一半,你别瞪我了行么?”
麻蛋老子不是想吃桃!霍亮白了温雨辰一眼,转头看着同样惊讶的司徒,诚心诚意地问:“我能抽他么?”
“当然不能。”司徒如获至宝地把温雨辰的脑袋夹在腋下,“乖,表现不错。回头叔叔给你买羊肉串吃。”言罢,朝着霍亮一伸手,“拿来。”
“什么?”
“你调查到冯果那个朋友的联系号码。”
霍亮苦了脸,跟他打商量不给行不行?司徒笑道:“不给也行,你自己蹿腾个班底也不错。但是你给我问清楚,冯果在国外的治疗情况。哪家医院,哪个医生。跟他一起治疗的有没有咱们这边的人。”
霍亮点点头,滚出去打电话了。不多时,向师傅汇报情况。司徒直接找到还在法国跟衣少安腻歪的左坤,把医院等情况告诉他,让他尽快查清冯果的情况。
此刻,左坤穿着睡袍拿着电话兴冲冲地跑进卧室。衣少安还赖在被窝里不肯起,左坤钻进去搂着衣少安,逗弄,“司徒来电话了,说有事要咱们帮忙调查。你有事可做了,我给你人脉,你去查。”
闻言,衣少安跟打了鸡血似地坐起身!其结果还是被左坤压在了被子里。衣少安斜眼瞪他,“你干嘛?”
“你马上就要忙起来了,我不得要点储备粮啊。”说完,扒衣服!
衣少安使劲推着,抱怨:“这一个月你我就没怎么下过床。滚开,赶紧去谈你生意。”
黑手党BOSS像个孩子似地在爱人身上撒娇,“我这趟瑞典一去最少半个月,我要储备粮。”
“撑死你!”
厚脸皮的男人嘿嘿坏笑,心说:撑死也比饿死强!
国外的事司徒放心了,只等左坤的信息回馈。回过头来,他长吁一声,“韩栋是十六年前事故里的一员,但是王铮和姚志跟当年的事有什么关系呢?”越想越是着急,这案子再拖两天搞不好就有第四名被害人了。他赶紧给葛东明打了电话,让他们去找姚志的姐姐,记得一定要带上叶剑羽,方便说话。
刘队手下的人办事很快,这会儿已经找到了张馨所乘的公交车辆,通过监控,发现张馨是跟几名同学一起上的车。但是下车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司徒让刘队的下属把监控录像拿过来,几个人挤在笔记本电脑前仔细看录像。
公交车上的监控算不得清晰,大概看个衣服身材什么的。司徒想要看的是在张馨下车时,有没有可疑人物尾随其后。这段录像他们反复看了七八遍,还是没什么收获。或许,凶手不是在公交车上瞄准了张馨。
刘队说:“我回去一趟,安排人到车站附近寻找目击者。或许,能发现张馨的踪迹。”
司徒觉得刘队虽然算不上能力很强,但是做事非常仔细周到。当下也没跟他客气。刘队离开之后,霍亮懒洋洋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温雨辰正拿了一根牙签,扯着蒙在桌子上的一次性桌布,戳出千疮百孔。
戳戳戳,戳戳戳!
“小朋友,你很无聊?”
“没。”温雨辰继续戳戳戳,“我在思考。”
噗!司徒乐了,觉得这孩子比前几天还好玩。便问他,“说说,思考什么呢?”
霍亮忽然打岔,“男人和精/子之间的不可逆联系性。”
难得,温雨辰白了霍亮一眼,没搭理他。司徒看得出,温雨辰的心里是真有事,而且还不是小事。
“跟叔叔说说,想什么呢这么专心。”
“那滴答声。”温雨辰坐在床边,腰板直挺,跟懒嗒嗒的霍亮截然相反。他说,“我也是听你们讨论的时候多想了想。你看,我是听见那滴答声才想走近小屋的,我进去,被吓昏,但是我肯定我昏倒之前那滴答声还在。我醒来,跑出去,当时虽然没注意,过后想想,我醒来那时候滴答声就没有了。我跟林遥说,先入为主了,看见尸体,看见血泊,以为那是血的滴答声。我在试验所被当成小白鼠,觉得那滴答声应该是某种仪器发出来的。但是咧,你们的人在小屋里好像都没有找到什么仪器哦。”
闻言,霍亮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去看师傅的脸色。发现这厮压根就没什么变化。霍亮纳闷地问:“司徒,别告诉我你早就察觉到了。为什么不跟林遥说?”
司徒笑了笑,这一次,他笑的很是温柔。伸手摸了摸温雨辰的头发,什么都没说。温雨辰的大眼睛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司徒,须臾,“我还是比较喜欢林遥。”
司徒笑了,“我不够好么?”
“你心眼儿太多,我会被你绕糊涂。”
霍亮在一旁感概,小朋友的眼光很犀利嘛。
“你才比我大几岁?”小乖反击,“不可以叫我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