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司徒捏着林遥的下巴,认真地说:“从现在开始,他所有的侧写都不要信任。”
正在被谈论的司徒彦这会儿坐在房间里看着韩栋从浴室出来。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人,审视的目光让韩栋极不自在。
“那么,司徒说的是真的了?”司徒彦忽然开口。
韩栋一愣,“什么是真的?”
“你跟冯果啊。”
韩栋穿好了T恤,一本正经地坐在床上,说:“是真的又怎么样,不是真的又怎么样?”
司徒彦点点头,嘀咕:“看来是真的啊。你很恶心么?”
韩栋皱皱眉,一扭身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拒绝跟司徒彦说话。司徒彦优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继续啰嗦,“其实闭上眼睛也没那么难受吧?不过,你要是在下面就不好说了。看你俩的身高差距,你应该是在下面的。还真是挺难为你的。我有不少同性恋的朋友,最新结交的就是那司徒和林遥。林遥在下面,很快乐。你也在下面,但是你不快乐。过了十几年,你还没走出他的阴影。见到他那时候,你的瞳孔在收缩,你在害怕。当年他强迫你了吧?给你留下阴影。所以,你发现林遥是同性恋的时候很紧张,很排斥他。”
不管司徒彦怎么说,韩栋窝在被子里一声不吭。司徒彦自顾自地说了很久,估计是口干舌燥了才打住。他起身走到韩栋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有个患者,跟你一样是个异性恋。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他们很快分手了,但是从那之后,他对女人无法勃/起。”
勾着被子边儿的手指倏地紧了紧……
“但是他还是喜欢看女人,还是想跟女人亲近。结果,就是两边都不靠。在夹缝里,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喜欢女人还是喜欢男人。时间久了,他的思维开始混乱,他觉得这不科学。他认为只是因为第一个男人给他留下了后遗症。他试着寻找跟第一个男人相似的伙伴。”
那只抓着被子的手已经开始发抖……
“挺有意思的故事是不是?”司徒彦的口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冰冷刺骨,“但是那个代替品给了他什么呢?后续我回来再讲。好好睡吧。”说着,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韩栋的头发。
走到门口,司徒彦忽然又说:“忘了告诉你。我知道谁是凶手。”
关上了房门,司徒彦的面色如常。他看一眼林遥的房间,慢慢勾起嘴角,笑的意味深长。这时候,林遥房间的门打开,司徒怒气冲冲地走出来,俩人一照面,司徒彦看得出,这位兄弟气坏了。
“怎么了这是?”司徒彦笑问。
还能怎么?知道冯果要请林遥吃饭,司徒自然气的想要掐死冯果。
司徒彦觉得,“放心吧,冯果不敢把林遥怎么样啊。给他几个胆量都不敢,你这气生的多余。”
狠狠白了一眼司徒彦,那个谁家的爷们气鼓鼓地走了。后脚,林遥面色阴沉地走出房间,也没去追司徒,而是盯着旁边的司徒彦。
“林遥,我虽然也姓司徒但本质上是不同的。你别把火气撒到我身上。”
“少贫嘴,走,再去现场看看。”说着,林遥抓着司徒彦也离开了酒店。
话说,单独出去的司徒没走远,给霍亮打了个电话,又在隔壁酒店开了个房间。半小时后,霍亮带着温雨辰和刘队,赶到房间跟他汇合。
一打眼,司徒发现温雨辰那小嘴撅的老高,就问他:“怎么了?除了叔叔又有人欺负你了?”
霍亮哼哼一笑,心说:那老阿姨差点被你们家小朋友气死,你还问谁欺负他?就小朋友那缺根筋的脑子,都他妈的是奇葩中的奇葩了。
“到底怎么了?”司徒抓着温雨辰的脖子,把人拎到身边让他乖乖坐好,“说说吧,叔叔给你做主。”
温雨辰的大眼睛一瞪,非常严肃地说:“我只是听到她说‘我只要精/子不要男人’然后就问她没有男人怎么要精/子而已!她就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噗……
司徒趴在床上笑的肚子疼。刘队捂着嘴,肩膀直颤。霍亮沉重地拍拍温雨辰的肩膀,“人家都躲到车里偷偷摸摸讲电话了,你说你揭穿她干嘛啊?”
“我好奇行不行?”温雨辰觉得很委屈,“就像你先要一个鸡蛋,但是不要鸡,没有鸡哪来的蛋?”
“我/操,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别、别说,肚子,肚子疼。”司徒没啥形象地捶枕头狂笑不止。小徒弟看不过去,踹师傅一脚,警告他——严肃点!
☆、第26章
等司徒笑够了,这才让霍亮打开笔记本电脑收邮件。
邮件里是调查结果。姚志、王铮、张馨三起案发时间前后,几名涉案人的动向。
姚志案:案发时间里韩栋在家睡觉,无人证明;苏子健也在家睡觉,同样无人证。
王铮案:苏子健在家写报告,据说一夜没睡,还是没有人证;韩栋照旧是在家做翻译工作,照旧没人证。
至于张馨案,韩栋一直在警方的监控中,不可能跨市作案;苏子健当晚值班,更没有可能跑到V市作案。
故此,张馨的凶手在时间上可以排除他们。
研究来研究去,半点新的线索没有。司徒咂咂舌,说:“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那怎么办?”霍亮问道。
司徒狠狠心,说:“没有证据,我们就来创造一个证据。”
闻言,在场的三人都愣了。了解师傅的徒弟就苦口婆心地说:“你再想想,这么做回头会被林遥掐死。”
“军功章有我一半,也有他一半。”司徒暗示徒弟,这损招你家师母也有份参与。
就知道他不可能甘心处于被动劣势,霍亮不急,耐心地等着师傅分析。
司徒说:“三起案子我们不能再分开调查了。”司徒点了一根烟,蹙着眉咂咂嘴,“我说话可能跳跃性很大。”
“没事,你说,我补充。”作为好徒弟,霍亮没少当师傅的解说机。他做好准备,给自己沏了茶,茶浓味香,闻的温雨辰直皱鼻子。
司徒胡乱揉了一把朝着香茶探头探脑的温雨辰,顺便拍两下,让小朋友乖乖坐好,不要乱动。接着,司徒说道:“首先,亮子提出的疑问很重要。凶手为什么忽然改变了选择猎物的标准?回头看看十六年前的事,再看看前两名死者,两者之间必然有联系。但是,在我们的调查工作陷入困境的时候,凶手忽然改变了打法,这不合理。”
霍亮跟上,“他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一直被困在前面两起食人案里,对凶手来说是好事。他们这么快作下第三起案件,非常傻逼。”
刘队眨眨眼,感叹不愧是师徒俩。接着,他提出一种假设,会不会是韩栋被调查,想用张馨的案子洗脱自己的嫌疑?毕竟他被警方的人监视,这时候又发生一起食人案,那就绝对不是他作的。
司徒摇摇头,觉得这个假设不大靠谱。
“刘队,其实你一直没搞明白一件事。”司徒正经地说,“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