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亲人,是父亲和徐家。
薇珑写了两封书信,派琴书、安亭分别送到吴槐和徐步云手里。
防范是长期的事情,长辈心里都有数,她便郑重地提醒吴槐和徐步云,平日更为警惕一些。
梁湛想做什么而做不成,便是给他的最好回应。
之后,薇珑静下心来思忖,自己能不能先送一份厚礼给梁湛。
只要梁湛还人模人样地活着,设法给他使绊子就是长久要做的事。先前是刚到婆家,每日忙于适应、了解新的环境,别的事情都是次要的,便都放到了一旁。
今日,她心头的火气又燃烧起来,不做点儿什么,连自己都对不起。
这种事情,她不要唐修衡帮忙。自己做成才解气。
可是如何摆梁湛一道,真是需要从长计议。万一他是耍诈,引着自己出手,自己反遭算计,可就得不偿失了。
慢慢来,就算心里有底,也不能急着出手。有句话不是叫做好饭不怕晚么。再者,能给梁湛埋下隐患才是最好的效果,立竿见影的话,是利弊并存。
喝了一盏茶,薇珑平静下来,心绪转移到两个妯娌身上。
她们成亲的日子不短了,怎么还没怀胎?
两个都这样,不知道太夫人有没有暗自心急过。
薇珑也挺着急的。
她和唐修衡,在子嗣这件事情上,几乎是不能指望的。这样一来,别的房头多添几个孩子才好。
但在平日的言谈间,太夫人从不曾流露过急着抱孙子的心思,倒是让她心里安稳许多——这意味的是,她也可以像两个妯娌一样,一两年之内不会被催促着生儿育女。
可长辈的耐心是有限的。
就算太夫人能给她三五年的时间,但到最终,该面临的问题一个都少不了。
不要说婆家、娘家,就算是外人,见她迟迟没有喜讯传出,也少不得没完没了地打趣、询问。
到了那种时候,若是对太夫人实话实说,老人家不定多难过多失落;可若是一直隐瞒的话,老人家就会一再给她寻找良方调理身子吧?
这种事最适合提及的时候,是成婚之前——但在那时提及的话,不论婆婆还是父亲,都会怀疑她和唐修衡疯了——八字刚见一撇,就想到了那些事,不是怪胎是什么?
这件事,真是太让人头疼了。
唯一能完美化解的方式,就是她与唐修衡都改变心意,早早添个孩子。
但是,那可能么?只要有一个人态度勉强,将来就会有意无意的让孩子受委屈。
孩子该是受宠爱的,父母该是被孝敬的,缺一不可,不然人真就没必要生儿育女。
薇珑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心知今日不是什么好日子,想什么都不会,索性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