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圳忍不住回忆起那段拍摄的时光,是和《丹心》迥然不同的,片刻,他才回答,“嗯,那段时间很入戏,有时候坐在那里,满脑子想得都是剧情里的东西,因为赵允泽的死亡,我也很难过。”
“那现在呢?还难过吗?”记者随后追问。
陆以圳微微笑起,“不难过,许由失去了赵允泽,但我没有失去我的生活。”
作为戛纳影帝第一次接受媒体采访,市场的饥渴度保持在极高的水平上,无论是《艺周刊》也好,《西国娱乐》也好,当期的销量都呈现明显的上扬。举凡是热衷八卦的消费者,基本没有人会错过这一期。当然,更加诚恳的文章,明显更吸引读者。《艺周刊》同时曝光的三家媒体中,《艺周刊》成为了明显的赢家。
当然,虽然市场反馈很好,但陆以圳的经纪人吴永欣也并没有继续为他接更多的采访,甚至在确定陆以圳“不缺钱花”以后,连广告和商演都一概替他婉拒了。
“你现在形象正好,没必要过早商业化,保持一定的神秘感也无妨。”吴永欣对此如是解释。
12月31日,《丹心》剧组慷慨地为演员们放了元旦三天假。
当陆以圳乘坐飞机回到北京以后,吴永欣亲自到机场接机,接着联系了两家八卦杂志,拍了十几张机场照。
吴永欣亲自看过照片效果之后,才让这些摄影记者离开,接着上了接陆以圳的保姆车,非常欣喜地和陆以圳一起坐在了后排,“元旦三天休息有什么计划吗?如果想参与一些专业的培训,公司可以帮你联系,想赚点零花钱可以接两个商演……需要回学校的话,可以顺便再拍两张街拍放到微博上,如果只是想休息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陆以圳弯眉笑笑,“谢谢永欣姐,元旦的话我还是想要休息。”
“好。”吴永欣此人倒是干脆,“那我让车送你回家……你家在哪里?”
陆以圳僵住,他家……在容庭家里。
三秒之后,陆以圳才反应过来,开始胡编借口,“那个,我得发短信问一下我同学……看我是要回宿舍还要怎样……”
吴永欣倒是没当回事儿,“好,那就先往城里开吧。”
陆以圳松了口气,接着给容庭编辑短信:“容哥,吴永欣要送我回家,我该怎么办!”
容庭的短信很快就回复过来:“那就回家。”
陆以圳一愣,他虽然不知道容庭究竟打着什么算盘,但出于本能地信任,他还是照着容庭说的,报了容庭小区的地址。
半个小时之后。
保姆车停在了容庭的别墅门口。
吴永欣错愕地盯着三栋小楼,接着回头望向陆以圳,“这是……你家?”
“不不不,是我朋友家,我拍戏之后就从学校搬出来,和朋友一起住了。”
然而,吴永欣的神色并没有片刻的缓解,相反,她甚至严肃地皱起眉头,“你……你如果背后有什么特别的人,一定要告诉我,告诉公司,你放心,公司肯定会替你保密,你千万不要有顾忌,背后有人捧这种事情在圈子里都是很正常的,你看蒋洲,其实他也……”
还没等吴永欣说完,她座位一侧的车窗玻璃被人敲响。
吴永欣话音顿住,接着回头。
黑色的窗膜外,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这一次,吴永欣已经惊讶得忍不住发出了极轻的一个“啊”声。
司机很知趣地将玻璃缓缓放了下来,容庭的面孔渐渐清晰起来。
“吴女士,久违。”容庭不以为意地一笑,仿若没有察觉对方的惊讶,简单地寒暄之后,他就将目光直接落在陆以圳脸上,“回来了?行李多吗?我帮你拿。”
“啊,不用,不多不多,容哥你脚不好,还是歇着,我自己来就可以!”
陆以圳忙从车上跳下来,他自己拿下后备箱的行李,跑到了容庭身边,“永欣姐,我到家了,谢谢你送我!”
车内。
吴永欣迟迟地问出一句话:“你们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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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什么关系……?”
在一句清晰的问话里,陆以圳迅速地僵住了,他和吴永欣对视了几秒,紧接着迅速将手伸到容庭背后,狠狠揪了一下对方的衣服,示意让容庭来回答——你叫来的人,你来应付!
不必说话,容庭也看出陆以圳眼神暗示的意味。
他一时觉得好笑,陆以圳的粉丝不该叫什么麋鹿,应该跟着他一起叫鸵鸟。
当然,这样玩笑话并没有从容庭口中说出,相反,他面上保持了一贯的镇静,不动声色伸手搭在了陆以圳的肩膀上,接着向吴永欣客气地微笑,“是需要保密的关系。”
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却又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吴永欣一霎间恼得长眉扬起,容庭此人,果然一如既往的招人讨厌!
但是——
“嘿嘿,是哒,还请永欣姐多多费心了!”
陆以圳倒对容庭的回答满意极了!
经济合作关系中,他其实本不愿瞒着吴永欣。毕竟国内的狗仔事业还没有那么发达,艺人与经纪公司的力量通常是凌驾于娱乐媒体之上的,他和容庭的关系能让吴永欣知道,反而可以让新艺娱乐为其背书,至少确保了一定的丑闻可控性。
然而,一方面陆以圳忌惮容庭的事业,担心吴永欣怀着别的什么意图,将来会拿他们的关系攻击容庭,因此不敢轻易将这些宣之于口,另一方面,陆以圳又想给两人留一个退路。
是以,在最开始,陆以圳选择了有所保留。
眼下容庭既然主动透露了一些给吴永欣,那就说明,他这边的顾忌没那么多,并且……容庭又没将话说明白!这让陆以圳安全感爆棚!他喜欢这种游刃有余的感觉,进可攻,退可受……啊呸,退可守,简直完美!
怀揣着相当兴奋得心情,陆以圳目送了吴永欣离开,欢快得像金毛一样进了屋子。
而与此同时,小金毛也欢快得像陆以圳一样(……)朝他扑了过来。
一人,一狗。
容庭看着在玄关处就热情地拥抱在一起的两个物种,忽然疑惑起了自己在陆以圳心目中的地位。
但他并没有允许这个疑惑在他心里留存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