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阮涟漪的房间,我不敢回头多看一眼……
淋浴时,我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脑袋里浮现的却是林清麟解开阮涟漪衣扣的镜头——不陌生的烦躁与郁结攀升至我的喉咙,像只手紧紧箍住我的每次呼吸——
我匆匆擦干身体,套上衣裤。
粗鲁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我拿出林清麟特制的烟,含住,“啪”地燃上。
清凉之气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涤荡我的灵魂,那股纠缠我的闷气,仍在胸口低低盘旋。
不是魔障的缘故吗?
我在床沿坐下,摁熄了烟。
我还以为,自己正在试着慢慢接纳阮涟漪呢……没想到,对于有关林清麟的事,我竟然这样小气啊……不过,这样子的“大方”,还真是让人难受啊——
仿佛坐姿会影响呼吸顺畅似的,我猛地起身,在局限的空间内徘徊不休。
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像要停摆了似的缓慢。
我站到窗边,想要呼吸点新鲜空气。
透过玻璃窗,依稀的人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似乎有人站在树干的另一侧阴影下,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是因为露出了一部分黑发。
但我不敢确定,来这里以后我除了管家还没见过其他外人出现。
这么想着,我打开窗户,想看得更真切些。
我自认并没弄出多大的动静,但底下的人——如果他存在的话,却灵敏得像只猫,转瞬便消失不见了。
油然而生的违和感让我有些在意,也许是“职业病”作怪,我思忖两秒,决定下楼看看。
林清麟说了这栋别墅不是鬼屋——我很喜欢它,一点也不希望它是——按理说我没必要那么疑神疑鬼,但是我想起今天阮涟漪意外落水,就觉得似乎还是有哪里不太对劲……有时候,直觉尽管再扫兴,仍不得不对它半信半疑。
我用很快的速度下了楼,出门,绕过小花园,来到我房间窗户对着的另一侧庭院。
树干后面,自然没有人。
但是,我在草地上,拣到了一个烟头。
一个,还没来得及灭掉的烟头。
正当我像名侦探一样捏着烟头左右察看时,从头顶上,我房间的窗户那,传来了林清麟的声音:“尉迟!”
我抬起头。
“你在做什么?”
我下意识地看看手中的烟头,再抬头看看他。
要不要告诉林清麟呢?我的脑子在飞速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