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私心,我有恶念,我的灵魂被恶魔种下了邪恶的种子,深恐它发芽……
取下莲蓬头,开关旋至最大,喷涌的水柱直接砸在我双眼紧闭的脸上,泛起一丝痛感。
我没有足够的勇气,只能这样轻微地惩罚自己——不,这连惩罚都算不上,只是一种反复的折磨,反复地折磨——
胸口,像被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好难受。
***
“夜太美,尽管再危险,总有人黑着眼眶熬着夜”——这个城市,从来就不缺乏寂寞又可怜的买醉人。霓虹灯深处,纸醉金迷,处处都是陷阱。
你们不用来诱惑我,真的,只因我早已沉沦……
酒吧的酒保看见我,随口问了句:“今晚有来?”
“嗯,”我有些恹恹的,左右环顾,“给我老样子的。”
我至今不知道“老样子”的本名是什么,也根本就不想去问。每每回想起它的味道,只觉得苦得要死,火烧火烧的。偏偏它,能让我的四肢温暖一点。而我,就是来这里寻找“温暖”的。
“他有来吗?”没看到人,我直接问酒保。
“没看到。”
“那——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请便。”酒保从柜台里递出手机,头都没抬。
从第一次借我手机开始,他一直没问过我为什么自己有手机却还要向他借。
我也说不清,我明明记得那个人的手机号码,却固执地不把它存进手机里,连用自己的手机拨打都不肯——为了什么?撇清关系?
不是的,明明好多次都是我找他出来——
我用酒保的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电话那头没响几声便接通了——
“喂?是我。”
“尉迟?”
“嗯,你有空吗?”
“啊,你在酒吧吗?”
“嗯——如果你有空就过来吧。就酱,拜。”
挂了电话,不出二十分钟,他就出现了。
我诧异地看着他发型略显凌乱但仍非常帅气的模样,皱眉道:“你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