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男非女,竟与宝音王十分相似。
“这是……这是个什么妖物?!”
孟无节惊喝出声的同时,摩延提已渐渐变红的眼睛陡然盯向他,脚下碎石一震,他的身形便快逾残影般朝其闪去,只听孟无节一声惨叫,被其抓住的右臂一阵扭曲,随即变成了紫黑之色。
卫将离动作也快,一脚将已经妖魔化的摩延提踹开,岂料他生生挨了这一记,竟似毫发无损一般,反掌和卫将离一对,卫将离瞬间脸色剧变,掌上发力,硬生生将其震开,便见摩延提抓起宝音王的血已流干的尸身和卫皇便逃出造业寺外。
清浊盟之人正要追出门,便听卫将离喝道:“不准追!”
“可盟主——”
“无所谓,宝音王已死,卫皇也活不长了,我们的目的已达到,眼下就看叶公的诚意了。”
叶斐公神色阴晴不定了片刻,回头又是一派云淡风轻道:“卫盟主既已看在眼里,当明了老夫那一剑足以表达诚意了吧。”
卫将离将右手背在身后,拿出一瓶系统换的丹药递给旁边的人让他们帮孟无节服下,道:“叶公已为天下大义诛杀了妖僧,诚意自然是够的,但两国交战还在继续,叶公之能,怕是不止于此吧?”
叶斐公笑着摇了摇头,道:“卫盟主抬举了,老夫这就回凤沼关内命门人去东楚朝中通报,只要西秦太子继位,我们便上疏停战,若不然,太子殷战已知事,扶立新君也无不可。”
“请。”
卫将离微微缓过一口气。
到底还是争取到叶斐公的这个关键之人了,今天过后,叶斐公在江湖上势必与清浊盟形成隐形联盟,这比杀一百个摩延提都管用。
此时,旁侧之人惊慌道:“盟主,老孟情况好像不妙!”
卫将离蹲下来察看了其情况,道:“摩延提如今不知修了什么,与其接触竟会吸人精血内力,让老孟回驻地安全的地方,待此间事罢,送他回西秦鬼林找药翁医治。”
“吸人内力……摩延提身为佛门高僧,竟然还会修这种邪功?!”
卫将离低头看了一眼淤红正在徐徐褪去的手掌,道:“不奇怪,大日如来印本就蕴含对立的至理,白雪川的菩提心参悟的是正与邪,他们所修的必然就是另一种‘阴与阳’了,他已修至阳尽阴生,多半就是这副不男不女的模样,你看那宝音王,不是也差不多?”
“他若不除,始终是个祸害。”
“是啊,你们没法处理,我得去找白雪川了。”
“您不是——?”
卫将离拍了拍手,抬眸望向夜空,天光掩映的云层下似乎飘摇下了许多冰尘,一路落进她半解脱半沉郁的眼底。
“待闲饮的兵锋一到,万民我已仁至义尽,该是时候偿他的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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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99
“天狼卫出关追击打草谷得胜而归,开城门!”
此时西秦驻皑山关的守军已倾巢而出,关内空虚,并无多少守军。城楼上的人一见北门关口来军,不免心中古怪,朝城下高声喊道——
“陛下大军在关中,无诏不得入,将军还是转向关内驻扎吧!”
城楼下的天狼卫俱都身着黑甲,闲饮驻马在前军,听了守军的话,转头问道:“现在卫皇亲军是哪个将军带领的?”
“哪有什么将军,都是些密宗妖僧,成日里蛊惑圣听,如今代掌亲军的多半是鼓音王和丰严王。”
“让和尚代掌亲军?卫皇病的不轻啊……”
“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再诓诓他。”
闲饮清了清嗓子,扬声道:“我们自厄兰朵来,查探到呼延翎有率领匈奴南下的动向,特来前线相禀,军情紧急,还是快些让我等面圣吧!”
闲饮跟卫将离混得久了,卖起人来眼皮儿都不带眨的。何况呼延翎自苦海脱身以来,全天下都在关注其动向,他以天狼卫的身份说出这席话,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呼延翎的名号果然好用,不多时,城头上便燃起了数支火把,随着一声机关隆动响,铁索桥放下,皑山关内城便徐徐展现在眼前。
天狼卫沉默无声地踏过城门,待看清城内的布防薄弱,约仅有五千之数,一个个地,都开始慢慢调整起了呼吸——那是他们动杀的前兆。
“是天狼卫的哪位将军有紧急军情相报?”
行宫前站着一个赤袍僧人,见他们前来,带着一干乌衣僧如是问道。
“末将见过国教丰严王。”一名天狼卫抱拳上前,道:“厄兰朵一线呼延翎有所异动,特来禀告,还请守将通禀陛下。”
夜色已深,那赤袍僧人并没有看见刻意退后隐身于黑暗中的闲饮,但也似乎察觉出了天狼卫那一丝掩藏得不甚严密的杀气,道:“北线战事一向由泾阳公主理,怎会千里迢迢来皑山关前线相告,莫不是天狼卫意欲扰乱军心?”
“呼延翎如今观看形势,若皑山关战事再无进益,他便会折向西南进攻西秦,是以我等奉泾阳公之令,前来向陛下请战攻楚。”
“胡言乱语!”丰严王喝道,“陛下赐我豹令,非诏擅入关者,统领当斩!”
“按你的话说,有诏便得入,是吧?”
丰严王一听这声音便觉耳熟,待看见闲饮自后方的暗处走出,眼一凝,大喝道:“清浊盟贼子入关!快来人剿此匪类!”
本就是风声鹤唳的时候,行宫的守军一听丰严王之声,纷纷向这里跑来,张弓搭箭对准天狼卫。
“在场的都是西秦愿意为家国抛头颅洒热血的男儿,你们当真服这妖僧?当真愿意让他一边蛊惑圣听一边指使你们去送死?”
这一阵军心浮动,丰严王眼尖地看见不少士兵脸色微变,大声道:“陛下圣明,为教化万民封密宗为国教,怎容你诋毁?!射杀反贼,待破关之后论功行——”
闲饮丝毫不惧,抢过他的话头道——
“诋毁了又能怎么样?密宗很快就不是国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