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智斐大气一笑:“我不求名不求利,不求财也不求权,人活一世只有心灵有了追求,才是人生唯一的慰藉,而我的慰藉就是帮助天下困苦之人,一解其难,造福苍生。”
“你想要无码秘籍,做梦!”米绪直接打断了他。
庞智斐一愣,继而火上心头:“你怎的如此不通情达理,好,既然如此,我也可以退他一步,无码不行,打玛的也成!实在不行,只要露脸,露大腿,露胸肌就好!我们可以采用分镜模式!”
米绪瞥了眼一旁的陈羽宗,城草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自己的眼神就是让米绪破天荒的觉得脸皮发痒,他动了动手,缓缓拿起放在枕头下垫高用的英汉小词典,对着大门眯起了眼。
庞智斐还在外面说得滔滔不绝激情投入:“你若是不愿,怎对的起我对你的大恩大德,倾心相付?又怎对得起我满腔的仗义无私的奉献?你独享美色,却不与天下人分享,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事,简直让人羞愧!”
——咻!
词典脱手而出。
——嘭!
直接正中大门。
——嗷!
门外响起惨叫。
——呵!
米绪轻轻冷笑。
“你竟然攻击我,你这个没良心的孽畜!”门外,庞智斐伏卧在地,捂着耳朵怒了。
米绪撇撇嘴回了句:“谁让你趴门上偷听了。”
“小婊砸,有种来战!”
“怕你啊,贱人!”
米绪刚要掀被赤脚跳下,就见面前的陈羽宗忽然对自己抬了抬下巴,示意米绪回去床上。
米绪张了张嘴,似要反抗,但陈羽宗已是先他一步回身朝门走去。
面条儿见米绪没动静,于是扬声喊道:“大米,你别想逃避,你有本事抢人老婆,你有本事开门啊!”
叫了两声,609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庞智斐以为米绪迫于自己的进击攻势而产生了胆怯,迷途知返,刚要咧开笑脸,猛然一见面前出现的人,吓得差点没一骨碌直接从后面的楼梯口翻下去。
“城、城……城……”
他怎么在寝室?!不是去比赛了吗?
就庞智斐的消息网回复,U大参赛的队伍现在还在学校做总结呢。
陈羽宗站在门边,瞧着眼前黝黑精瘦的男生,淡淡问了句:“抢老婆?”
向来见多识广,伟岸多智的面条君竟然第一次……失语了,他愣愣地站在那里大概有五秒的时间口难成言。
可是事实证明,他和米绪到底是不同的,他是一个商人,绝顶聪明的商人,商人惯会铤而走险与虎谋皮,也许别人看见城草会慌张会害怕,但是庞智斐……也会,可是他却可以忍,将这些负面情绪全化为囊财的动力,让人生更进一步。
于是,庞智斐咽了口口水道:“城草大概有所不知,今天早上……”
刚想长篇大论地将自己良好的口才展示一番,却在陈羽宗伸出的两指间蓦地消弭于无形了。
庞智斐瞪着探到面前的三张红色伟人头像,听陈羽宗用微不可查的声音问道:“可以满足追求,聊以慰藉了吗?”
庞智斐眼睛“噌”得亮起,虔诚地伸出双手,将伟人画像捧过,也学他压低了嗓子:“当然!我的人生无比圆满……”
陈羽宗点点头,转身就要关门,庞智斐却忽然不怕死的问了句:“那个……我可以和您合张照吗?”
陈羽宗眉头微皱,庞智斐立刻变卦:“或者拍您和大米一起的也行啊!友情地见证!”
陈羽宗一顿。
不过下一刻,大门还是当着面条儿的脸无情地关上了。
陈羽宗转过身,就看见米绪从床上投来的崇拜目光。
“你用了什么法子赶走了这臭不要脸的?”
陈羽宗沉吟了下,回道:“友谊。”
米绪:“……”
见城草无意解答这事儿,米绪又一脑袋栽回了枕头上。
终于搞定了比赛,陈羽宗也可以不用熬夜了,他早早地也上了床,关了灯,外面冷风嗖嗖地呼啸着,室内却安谧而温暖。
米绪微眯起眼,看着窗缝外点点闪烁的灯光,躺了半天,轻轻地问了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米绪以为陈羽宗已经睡着了,他才回问:“知道什么?”
“知道……”米绪斟酌着,不知如何继续。
陈羽宗替他说了:“知道赢不了?”
米绪眉头拧了拧,这些时日的相处,让他看清了陈羽宗的性格,拖个地,连地上一根头发都不能残留的人会把精心制作了多时的文稿忘在寝室?米绪实在是无法相信,除了一个理由。陈羽宗不要这比赛结果了,他要参赛,要过程,却不要输,或者说,他不要别人来告诉他这个输得结果,宁愿由自己来决定胜败。
陈羽宗说:“黄骏臣所在的罗成建筑是这次比赛的赞助主机构之一。”
米绪不服:“这算什么,这样不就没有公平了吗?这么多参赛者累死累活得又有什么值得呢?”他知道很多比赛都有黑幕,可真让自己或者身边的人遇见了,有几个能心平气和的。
“值不值得就看你自己怎么想了。”
接着陈羽宗轻轻说了句让米绪有些震惊的话。
他说:“因为去年,我就是黄骏臣。”
米绪起身趴到床边,透过黑暗看着陈羽宗,只见城草半靠在床头,并没有睡下来,和米绪刚才一样,静静地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