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生忍着左手的疼痛去扶祈织,“我没事,快看看祈织。”
祈织倒在地上,紧挨着他的脑袋有一把歪倒的椅子,要立刻托住祈织的脑袋小心地将他扶起来,然而,手伸到脑袋后面却摸到一片温热的湿润,他一惊,下意识抽出手,只见掌上一片血红。
琉生的脑袋刹时一片空白。
“祈织!祈织!”要叫了两声祈织的名字,见他还能轻轻张开眼,确定他还没有晕过去,马上小心地将他打横抱起来,朝表演大厅外面快步走去,“别担心,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吓坏的琉生回神急急忙忙追上去,但是站起来时下意识用左手撑了一下地面,结果那异样的疼痛感越发强烈。站起来后下意识看了一眼左手,他发现靠近腕部的地方居然已经肿了,轻轻一碰疼得要死。
有老师打了最近的医院的电话,救护车不多时就到了,要将祈织抱出校园门口时,车子正好停下。
祈织晕乎乎地睁开眼睛,看见要脸上满是汗珠,他弯着腰垮进救护车的车厢里,小心翼翼将他放在简易的病床上,旁边的护士立刻为祈织处理后脑上的伤口,并为他输上药液。
要喘着气,蹲在祈织身边,紧抓着他一只手,笑着说:“别担心,会没事的,哥哥就在你身边,不用怕。”
再怎么闹别扭,亲兄弟的情分割不断,出了意外,做哥哥的还是会第一时间冲上去保护弟弟,在不知道伤势严重与否的情况下为他担惊受怕,不敢有半点分心。
要紧抓着祈织的手不敢松开,旁边的护士告诉他不用紧张,目前看来只是头皮被什么东西挫伤了所以才流血。
祈织半睁着眼,晕乎乎的脑袋让他的意识仿佛有些抽离,他不知道自己具体伤到哪儿,但却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不太好,因为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要的颤抖与害怕。
要是个从容、慵懒、优雅的男人,不说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却也鲜少有什么情况能让他失了方寸。此时此刻他正在发抖,祈织不用猜也知道他在为自己担心,想来,应该是自己的伤比较重吧。
啊,原来哥哥是这样在乎弟弟的。
祈织笑了笑,他忽然想起几个月前因为报名国家队的事而跟要哥怄气的画面,现在看来,他那时候真的很幼稚。
祈织没什么力气说话,也不想说,只是动了动手指,将要的手轻轻地反握住。
刚跨进车厢的琉生看见这画面愣了愣,他之前一直盼着这两兄弟和好,现在总算是如愿以偿了,只是在这种前途未卜的情况下和好未免太让人揪心,毕竟祈织脑袋上流出来的血太吓人,万一……
不不不,不会有事的。
琉生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舞台剧以钢索断裂而搞砸了,女主角白石冬花因为有两个男生的救护而毫发无伤,只是受惊过度当场晕了过去,到了医院后没多久就醒了。
祈织除了轻微的脑震荡外并没有伤及头骨和内部,只是头皮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流血流的有点吓人而已。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医生建议留院观察。
听到这个结果,要一路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懈。
然而,琉生就没那么幸运了。
白石冬花从高空坠落带来的巨大冲击力不小,导致他的左手手臂轻微骨折。
“难怪会那么疼,原来是骨折。”手臂已经打上石膏,但是由于石膏的固定会导致局部血液循环减弱,因而手臂较之前好像更加疼得厉害,琉生原本还能扛得住,现在也受不了而满头大汗。
要定定地看着琉生的手,嗓音微微发颤,“琉生,受伤了怎么当时不吭声呢?”
祈织的血吓坏了要,加上当时琉生还能站起来而且活动自如,于是要就仅凭目测断定祈织受伤最严重,因而彻底忽略了琉生,结果没想到他才是受伤最严重的那个。要此时的脸色较之前面对祈织受伤时更为惨白,他知道琉生没有生命危险,但他不能原谅自己当时对琉生的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