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报她吧,对不起好友,毕竟是好友的侄女。不举报她吧,很可能会害了全家的性命。
真真是难为死人了。
祁沐风唉声又叹气,还想着也不知道老爷子发的是哪门子的神经,突然和赵王联系在了一起,以至于祁家走到了如今不忠不义,还无路可退的地步。
最可气的是,祁福全还因此而沾沾自喜。
说什么祁家的未来是光明的伟大的,他就不信了,祁家能登顶?
反正他是没有这样的野心,他只求……照眼下的情形,他只求晚死几天而已。
祁沐风有一肚子的心事,与一队士兵面对面过去,都没有看清带队的人是谁。
他没有看清不要紧,汤隽可看见他了,当下叫了一句:“祁校尉,请留步。”这是想和他说说结亲的事情。
忙了这几日,终于将军营的事情缕清,这就开始操心他女儿的事情了。
虽然是祁福全口口声声答应过的,可他总是不太放心。
毕竟他女儿也算是再嫁,心理上感觉会低人一等。倒不是怕亲家嫌弃,而是怕他女儿会因此不开心。
汤隽同祁沐风寒暄几句,就直奔主题。
他道:“亲家,你挑好了日子没有?”这一次,他一定要让女儿风风光光地出嫁。
祁沐风瞪着他眨了眨眼睛,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好嘛!什么亲家!什么挑日子!
“汤将军是不是还没有睡醒?”他问的很认真。
太清早的,又这么冷,谁的脾气都不太好。
汤隽抬高了声音道:“你什么意思?”
祁沐风就更糊涂了:“我不知汤将军是何意啊。”
汤隽道:“就是你儿子和我女儿的婚事,怎地,祈将军亲口答应的事情,想抵赖不成?”
祁沐风还算是有理智的,道:“哪个祁将军?是祁沐泽,还是祁福全,你得说清楚。”
汤隽言:“是祁福全,我大兄弟。”好吧,又是亲家又是大兄弟的,貌似辈分有点儿乱了,还是等一等再理清,先解决了眼下的事情。
祁沐风又道:“你女儿是哪个?我儿子又是哪个?你也得说清。”
汤隽也言:“我可打听过了,你就只剩一个幼子没有成婚。至于我女儿是哪个,我老汤就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哩。”
尼玛,他本来就看不上这汤隽,同汤隽做亲家已是不喜,还整个不洁的女子给他儿子,是欺负他胆小怕事,还是欺负他不敢违抗家主的命令。
如今,祁家的家主,说的还是老爷子。可老爷子年纪大了,本来一入冬就身体不行,自打来了晋阳城,更是一病不起。
带领祁家的大任就落在了大房的身上,而他大哥原本就是个不做主的病秧子,现在不止整个晋阳城,就连祁家上下也是听命祁福全的。
祁沐风对他这个侄子,真是咬牙切齿的恨。
若不是他鼓动老爷子将福双许配给赵王,没准儿他女儿现在还活着呢。
关于儿女的婚事问题,祁沐风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件伤心事,如今又平添一件,这还让不让人活下去了
祁沐风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忍住暴跳的心情,严肃脸道:“我也不瞒你,这事儿我委实不知,这样吧,我先回家问一问去。”
这就调转了方向,连班也不上了,直往家门而去。
汤隽也没闲着,他也跟在后头往祁家去。
他想好了,他女儿同祁沐风儿子的婚事,是行也行,不行还得行。他就不信,祁福全敢临时变卦。若那小子真敢……哼哼,别以为他是软弱好欺的。
一入了祁府的大门,汤隽往南去寻祁福全,祁沐风就往西。
汤隽就知道祁沐风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找祁福全,他那样说,不过是缓兵之计。
汤隽没将祁沐风放在眼里,只一心想着找祁福全要说法去。
是以,也不邀祁沐风同去。
祁沐风自己往自己的小院走去,途中碰见了他二哥,裹着大氅,冻的鼻子发红,还在赏梅花哩。
祁沐风像孩子似的瘪瘪嘴,表示着自己的委屈,对祁沐仁道:“二哥,我觉得大房的人都疯了。为了权势,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不管,先是福双,现在又轮到福临。”
祁沐仁罕见地翻了个大白眼,道:“大房的人又不是现在才疯的,早在洛阳的时候就已经疯魔了。若不是怕留在洛阳,被皇帝剁吧了,我死都不会跟着大房跑来晋阳城的。”
祁沐仁的毕生志愿都是做个名士,可名士得有清白的家世。如今的祁家……唉,不说也罢。
祁沐仁和祈沐风两个,是难兄看看难弟,难弟凝望难兄,相对再无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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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掌权的大房,同二房和三房的分歧越大,对裴金玉就越是有利。
她巴不得他们打起来才好呢。
是以,一听到除夕来报的祁家消息,裴金玉就吩咐裴筝:“咱们是时候见见祈沐风了。”
去哪儿见?怎么说服祈沐风?这都是有讲究的。
除夕道:“祈沐风今日一直窝在家中,祁福全差人来找他几次,他都不肯过去。”
裴筝想了想,道:“我看这样,还是得麻烦除夕兄弟守在祁府的外头,只要祈沐风出门,就赶快报给长公主听。”
除夕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代王,意思是自己可是代王的人,虽说是得听命长公主不错,可代王目前还没有发话不是。
裴筝才不管那些,又对着裴金玉道:“长公主看这样可行?”
裴金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