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祁煊,接过来就狼吞虎咽地吞了几口,直叫爽快。
吃着凉碗子,祁煊将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后,秦明月面色沉凝。
“爷得庆幸听了你说的,特意绕过来看了一看,不然指不定去了后当个睁眼瞎,还自以为是威风凛凛。怪不得人总是说,任你清官似水,难逃吏滑如油。让爷来看,那莫大海也有些冤,估计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拼着官不要了,也要离开这地方。”
“爷怎么就确定他一定是冤枉的?”
祁煊瞥了她一眼,“他这个水师提督的位置才坐了多久?两年的时间不到,弄不出来这么一大烂摊子。不过他也脱不了干系,肯定是眼见撇不清就和这些人坑壑一气,如今碰到机会就赶紧脱身了。”说着,他将银勺□□碗里捣了捣,嗤笑一声:“这些做官的就是这样,图名又图利,就是不知道为朝廷做些事,真是可恨!”
“那爷打算怎么办?真就把这生意做上了?”
祁煊一笑:“做,怎么不做!爷倒要亲自看看,这里面到底能烂成什么样!不知道其中的情况,爷到时候怎么收拾他们!”
“那福州那边——”
听到这话,祁煊拢起眉,这也是件迫切要解决的事。
就算路上再怎么耽误,也不能几个月都不到任。再说了,濠镜那边的事还待解决。
秦明月抿了下嘴角,“要不,你去福建,我留在这儿。”
“你留在这儿作甚?”
“帮你做生意,难道你手边还有其他可用之人?”见祁煊想说什么,她打断道:“别说裴叔,裴叔得去帮你,光你一个人可不成。”
“那也不行。”
“难道你小看我,觉得我干不了这些?”
祁煊才不会说他确实有这种想法,可想着之前她的建议,还有对付苏金牙的法子就是她想出来的,他这种想法突然不肯定了。
“你觉得你能做得来生意?我怎么来说也开过那么大的戏园子。你把四喜留下来帮我,不是说从京里还有人过来吗,有他们帮着,我怎么也能帮你把这摊子事担起来。”
祁煊还是不放心。
“福州离广州,坐船走海路也就半天不到的时间,真有什么事,你眨个眼就到了,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你那边不能扔下,要想将这差事给办下来,至少得双管齐下。圣上就给了五万两银子,你觉得仅凭那点儿银子能干什么?你放心,我会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一记录下来,让人给你送过去。等你那边能扔开手,就来找我。”
“好了,你别说了,让爷想想。”
*
最终祁煊还是答应了下来,一来是秦明月坚持,二也是他手里实在没有会做生意的人。
让他手下的那些人去刺探消息去杀人可以,让他们做生意和人打交道,祁煊都不敢想象是什么样的。
不过他也有所准备,不光将富贵从江南那边叫了回来,还将从京城后到的人中留了二三十个好手给秦明月,这才依依不舍地去了福建。
临走之前,他再三交代,生意可以不要,差事可以不办,但秦明月一定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