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是当地官员胆子太大,出了这样的事竟然敢瞒报,等灾民来到大兴,被大兴当地驻军拦住,惠帝这才收到这一消息。得到消息的他,龙颜震怒,当即命人出京去拿河道总督胡承邦回京问罪。
其实这胡承邦也是个倒霉的,刚任河道总督不足一年,门里的事儿还没弄清楚呢,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之前,他倒也发现有些地方的河堤绝对防不住夏季的暴洪,可他初来乍到,而河务衙门早已是自成系统,他的命令下发下去,下面的人却阳奉阴违。
等出了事后,为之晚矣。
朝廷派去的人并没有拿回胡承邦,因为事发之后,胡承邦就服毒自尽了,其家眷也一无所踪。据当地官员说,河道决堤后,有暴民积怨之下袭击了胡宅,胡总督的家眷尽皆惨死,家财也被抢夺一空。
事情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当然并不是。
惠帝雷霆震怒之下,两地牵扯进去的官员纷纷落马,撤职的撤职,查办的查办,另外赈灾之事还得提上日程。
可提到要赈灾的事,却是遭到了阻碍。
无他,皆因朝廷没钱了。
这几年也不知是怎么了,这里涝完那处旱,不是小灾,就是大害,总是不能消停。看似大昌朝太平盛世,可朝廷其实没什么钱的,如果有钱的话,惠帝也不会去捅马蜂窝,将王铭晟派去了江南。
说其他的都是假话,给朝廷弄银子才是真的。
勋戚官绅占地严重,赋税收不上来,即使收上来也是杯水车薪。大昌朝有钱的地方倒是不少,可惜钱都进下面人的荷包里了。
惠帝恨啊,恨得牙痒痒。
他作为堂堂大昌的皇帝,修建个行宫,多宠信几个妃子,就有一群朝臣天天在他耳朵根子边上说,这起子人自己却是个个富得流油。
各种原因交织下,惠帝往江南派去了王铭晟,也派去李栋。可惜这两个人哪怕再有才,也是双拳难抵四手,江南那边没有任何进展,而各处需要银子的缺口却是越来越大。
惠帝在朝堂上发了顿火,下面一众文武百官全部蔫巴了。
可扭头再上朝的时候,惠帝问这事儿怎么办,下面却还是一片鸦雀无声。
意思就是您看着办吧。
惠帝若有办法,能在朝堂上发火吗?他想赈灾,可是有钱吗?
户部那里倒是还有些银子的,可惜户部尚书赵懋那老家伙硬是抓着手边的那点儿银子不丢,说是辽东那边的军费再不能拖了,除非惠帝想让那群金人打进来。
好吧,听到这惠帝不说话了,虽说攘外必先安内,可是那群外族一直虎视眈眈。他还没忘记自己皇城在哪儿,除非他这皇帝位置不打算坐了,不然辽东那边的问题就不能轻忽。
那就只能到其他地方弄银子,大抵也是物极必反,这会儿惠帝反倒不急了。
你们愿意装哑巴,那就使劲装哑巴吧。
这大昌朝真是败了,你们这群官儿还能当吗?
朝堂之上气氛诡异,而这一切并未影响到京中的平民老百姓,大家还是该吃的吃,该睡的睡,该干啥干啥,除了物价涨了一些,最近各府上买人便宜了一些,还真没什么影响。
当皇城根儿下的百姓就是好啊,全天下哪儿都可能出事,就这里不可能,等到京城都出事了,大昌也该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