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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镜城中心的另外三门,虞龙旌等人也留意到了空气中的异样。︾乐︾文︾小︾说|
王诩取出碟子,只见上面只有夏元熙方向的玄武图腾还保持着栩栩如生的色彩,心知问题一定出在她的方位。
“叮。”
碟子中央的扁平部分亮了,雾蒙蒙映出虞龙旌的脸。
“玄玑那边一定出事了!你砸开屋顶看看!”
王诩心想,既然出事了,你不去救人,还有空闲优哉游哉通知我?不过多年来的信任让他下意识依言照办了。
美轮美奂的天花板藻井被一股巨大冲击破开,精致的琉璃瓦当化作碎片落下,王诩睁大了一贯懒散闲逸的眼睛,露出前所未有的惊骇之色。
在不祥的赤红色阴云上方,满天都是渡劫期的鬼王!
用常识想想,要是某个世界有成千上万的渡劫大能,他们早就破开位面虚空,一路平推,把他们所见的大千世界全部掠夺作为自己世界的基石了,想要融合本世界更是易如反掌,又怎会龟缩在镜城这鸟不拉屎的一隅,干着杀鸡用牛刀的买卖?
所以,这些一定也是镜城的某些人幻化出的东西!
鬼王这玩意颜值不高,除了打架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用处,加上这阵势杀气冲天,任谁一眼也看得出这是一支想要战斗的队伍。
它们汇集的地方是北门!糟了,夏元熙有危险!
王诩暗道一声不好,立刻想要赶往北方。
然而当他急遁的虹光刚闪现到房顶上空,却像是触到什么透明的障碍似的,被狠狠地弹了回来。
王诩仍然不死心,换个方向试了几次,仍然如此。
“玄寰师兄,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也发现了吗?”虞龙旌苦笑道,“我略通阵法,似乎是天女一死,各个门就已经封闭了,这是世界本源的防御机制,便如壮士断腕一般,让入侵者不能从容一一杀死她们,然后一举破去阵眼。”
“可恶!竟然如此……”王诩跌足咒骂,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转而问虞龙旌,“这事玄微师兄可知?”
“我不清楚……”虞龙旌诚实回答,“老实说,我现在不敢问他。”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王诩不可思议道。
“临行前,太虚前辈找过我,让我监视玄微。”
“什么?”王诩完全想不出,为什么太虚镜会想起来找人看住薛景纯。
“详情之后再议,玄微来历不凡,当务之急是阻止他做出伤己之事!现在想来他也已经知道了,你切记见机行事,与我一道稳住他!”
王诩也知道实情的严重性,点点头,忙开启碟子联系薛景纯。
东门内,薛景纯横剑膝上,正端坐入定。
有些事情,想忘永远都忘不了,然而回忆起来却只如穿过一缕薄纱。
恍惚间,烈焰的炙烤如此清晰,他置身红莲业火中,与和他拥有相同一张脸的赤-裸男人对视。
“以前一直和我撇清干系,今天怎么转性了?”另一个薛景纯依旧□□,唯有长发被身,被锁在火焰中心,见他的到来,薄唇一勾,露出讽刺的笑容。
虽然是相同的脸,但气质却迥异,薛景纯本人的俊美宛如高岭之花,离尘而居,让人移不开眼睛;但另一个他却如出鞘之刃,锋芒外露,孤傲卓绝,令人不敢逼视。
“有事。”他言简意赅。
“这是在求我?”
“不错。兹事体大,求人不如求己。”
那人笑了,就像是潜渊之龙终于舒展开华美的鳞爪。
无论司空渊还是薛景纯,他们本为一体,此刻再无区别。
……
另一方面,夏元熙面前,阿目祛正用一种不合年龄的、介乎天真和残忍之间的笑容看着她,像是幼童折磨昆虫一般,那是一种不知恶为何物之恶。
“好久没有看见新鲜的血了……”他喃喃自语,随即对夏元熙呆呆的表情有些不满。
处决人时候,最好的调料是那人的恐惧和尖叫,这样呆不呆傻不傻的,让他觉得有些不爽。
“该说你胆识过人,还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呢?以为摆出这幅样子就能从我手掌心逃脱?哼哼……这样只会让你死前受更多苦头!”阿目祛阴森地威胁。
如果杀的人不能惨叫和哭泣,那真是一次不尽兴的玩乐,所以,一定要让她感到恐惧才行。
先像压扁栗子一样,把她十指全部碾断成泥吧?手指真是好东西,十指连心,又不会造成致命伤害……
正当阿目祛在想着如何炮制夏元熙时,她游离物外的双眼竟然适时地聚焦了!
但那眼中空茫一切,没有一丝恐惧。
“你……”阿目祛感觉到空气中散发着一种异常,于是当机立断命令道,“杀了她!”
可是为时已晚。
在以夏元熙为中心的位置,空间开始崩塌,维度渐渐萎缩。阿目祛惊恐地发觉,夏元熙、他本身、还有这周围的一切物体都在失去支撑,变成薄薄的扁平一片!
是的,一切!
包括无所不在的空间!
在数息之前,他头顶上是微微吹拂的风,因为大殿的天花板已经整个被夏元熙打掉了,扶摇九万里之上,云海缥缈,凡间的雷电就诞生在这里,再上则是万千星辰,以及浩瀚无垠的宇宙虚空……
可是在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容纳东西的空间似乎变成一张薄纸,把里面存在的东西挤压得轻薄,物与物的界限变得尖锐而清晰,逐渐成为一些由小方块组成的粗糙物体;色彩也在变的单一,他无措地看着周遭的鬼王们变成一堆锯齿化的小东西,而他自己和夏元熙本身也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