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一般……
去掉凌厉。
秀白尝试将剑招改变,不在锋芒毕露凌厉强势,慢悠悠,开始漫无目的的转圈圈,转圈圈,剑舞,最初的一招,七秀坊的根本。一把大扇子一把红扇,他似玩笑一般,转动,更似舞蹈。森林静悄悄,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苏醒,鸟鸣声清脆悦耳,小松鼠在枝头跳跃,花花草草开始舒展身躯迎来新的一天,生命之歌唱响。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人生当歌,长安一醉。
模糊间,他仿若明白生命的短暂。
苦短。
人生苦短。
如此,每一分一秒用尽全部热情。
云裳心经,绿色的光芒如星火燎原,片刻间,冰心诀退去,秀爷大扇子舞动,扇面轻晃,无数的光点飞舞,草地上树林间枝头前,生命在欢歌。
这便是云裳心法。
以情度众生,我愿放弃手中剑,以大慈之心普度众生之苦。
呵呵……
泥煤的大慈!
他不是少林和尚,大师不适合七秀,佛秀木有好结果,这是无数血泪的事实。
秀爷停下转动,粉色花瓣洒落一地。
如冰雪消融。
他神情淡淡:“出来,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树头探出赵政的头,他的身形树干也遮不住,暴露出大半:“吾非有意。”
“我知道,否则你脑袋都没了。”秀爷说的是实话,赵政以为他在生气,连连摇头:“吾错矣吾错矣……”
秀爷面容柔和,眉梢眼角带着宁静。
这是云裳尚未转过来,整个人也安静的不可思议,总算明白为何云裳的师姐可以做女神而冰心的师妹却是强大的女汉子,好吧,他还是喜欢女汉子一点。
因为,这是爱呀。
呵呵。
呵呵你一脸!
“你叫什么?”
“吾乃赵政……”
“……”能好好说话吗?真心沟通不能,秀爷抹了一把脸,盘腿坐下,招招手:“你过来。”
赵政后退两步。
“我保证不打你。”
“……”再度后退。
拧眉,冷声:“过来!”
“……”嗖,窜到秀爷身边,一阵清风扑面,吹动发丝,秀爷张张嘴看着乖乖坐到身前的赵政,伸出手,落到对方头上,手下头顶微微后退,又马上停住,整个人僵硬。他终究揉了揉他的头,叹道:“我名秀白,你不要怕,我不打你。”
此刻的秀爷温情脉脉,一张脸皮骗过赵政的少男心,他当真不在哆嗦,用一双小鹿?般干净的眼看他,秀爷转过头,忍住抽他的冲动目光游移:“我在河中捡到你,你似乎是……被人打伤扔进去的?”说完这话,他明显感觉赵政在发抖害怕,恐惧和愤怒流露出,他有些惊讶,这孩子不是软弱的性子,如果真是软弱的胖子,那才没救了,也不会如此愤怒,只会任命和麻木。
“赵政被歹人打晕扔进河中,歹人原是要政性命,政学过君相救。”小胖子一躬到底,态度诚恳,这是一只有点胆小懦弱,可心思不坏的胖子。
秀爷想,有救。
“你想回邯郸?”
赵政脸上闪过恐惧,随即坚定:“政必要回邯郸。”
“为何?”
“政之母在城中,政无法舍她而去。”
哦,相依为命,母慈子孝,感情颇深,故而不舍。
秀白想起身为寿王继妃的母亲,千方百计让自己活下来。 “我有一马,可送你回城。”
马在战国是稀罕物,赵政又惊又喜:“如此厚爱,愧不敢当。”又是一躬到底,秀白拖住他,说道:“你先听完,我的条件是,你若在邯郸呆不下去便要立刻回来找我。”
“这是何故?”
“别问那么多,等你再次回来没有我的话不得离开,你可愿意?”等他再次回来,龙气应该足够矣,秀白等他回答。
赵政连连点头:“吾愿意。”
等到中午,给赵政绑好干粮,秀白直树林后牵出里飞沙,给它顺顺毛,再安抚性给了几颗皇竹草,这马不好养,在落花碧绒包里几日脾气暴躁,生人近不得身。
赵政见此宝马心喜,上前摸一把险些给踹了一蹄子。
“这是伤药,你伤口没好,连续敷上几日吧。”秀白递给他一个瓷瓶:“记得拿好。”
赵政换上刚过来时的那一身麻衣,翻身上马,动作笨拙,撅着屁股气喘吁吁往上爬,弄的里飞沙不耐烦的直打喷嚏。
“这马……”
“你到城外放了它它自会回来。”拍拍马头,凑在憨厚的马脸前小声几句,得了里飞沙的响应,秀爷退开一步,用力一拍马屁股:“走吧。”
“啊啊啊啊……”
赵政摇摇晃晃夹紧腿被里飞沙载着飞窜而出,他骑术不精,里飞沙会照顾他,跑的极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