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瞳猛点头,感叹:“白大哥,国公大人真的是菩萨呢。他不仅让我坐,还给我肉饼吃。”国公大人,可是皇後娘娘呢。
听到有人说爹爹好,白忻澈低落的情绪稍稍回复,他道:“我从未见过比爹爹更心善仁慈之人,从小我就想成为和爹爹一样的人,可如今却发现,爹爹是无人能及的。我能成为爹爹的儿子,是我的福分。”
“呵呵,”童瞳笑起来,“我能遇著白大哥,也是我的福分。”
被纯真的童瞳所感,白忻澈微微笑起来。
“对了,怎麽不见状元哥和小四哥?”童瞳左右张望了一下,一天没吃小四哥做的饭菜了,他有点不舒服。
白忻澈这才想起他昨夜回宫後就再未见过状元和小四。状元他到是不担心,可小四……他和状元该是互生情愫了。
招来跟著他们的一名小太监,白忻澈问:“你可知小四现在何处?”
“回少爷,小四今早被国公大人去了奴籍,送出宫了。”
“小四哥不在了?”童瞳腾地站起来,险些摔倒。
“送出宫……”白忻澈没有童瞳那般惊慌,一听是爹爹送小四出的宫,他马上想到了文状元,赶忙对童含绉道,“童庄主,我去问问爹爹,你和童瞳在御花园内可随处走动,童瞳累了,你只管让人带你们去歇息便是。”
“白少爷尽管去找小四,无需顾虑我们。”
白忻澈叮嘱随行的人照顾好童含绉和童瞳,匆忙去见爹爹。
“爹爹已经让状元带小四出宫了。状元跟我讨要小四,说离了小四,他准得饿死,我不允也不行。”
刚送走孙昊林的白桑韵对儿子解释。
听到爹爹所说,白忻澈笑起来:“孩儿愚钝,回京前,孩儿才看出些端倪。孩儿原想回宫後,请爹爹出面成全他们,没想爹爹早已替孩儿想到了。”
“哪里是爹爹想到的,”白桑韵在儿子的搀扶下,朝寝宫外走,“状元一副爹爹若不答应,他就大闹宫廷的模样。爹爹人单势若,岂敢不答应。”说完,父子两人大笑。
看著爹爹的笑颜,白忻澈停下,轻轻抱住爹爹:“爹爹,孩儿,谢谢您。”
白忻澈握上儿子的手:“澈儿,不要和爹爹说谢,你、韵峥、韵嵘、惜赐,都是我的儿子,你们好,爹爹就好。”
白忻澈又轻轻拥住爹爹,眼带湿气:“爹爹,澈儿还有个弟弟呢。”
“呵,”白桑韵拍拍儿子,“可不能在你皇爷爷、皇伯和皇叔面前说是弟弟,他们可是满心肯定,这是个丫头。”
“那就是个妹妹。”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他都会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来爱,因为,这是他最爱的爹爹生下的孩子。
陪爹爹用了午膳,服侍他睡下,白忻澈去了太医院。当他看到父亲正和二叔聊得兴起之後,他悄悄退了出去。爹爹已经告诉了他,在京城,他与父亲最好不要相认,怕是今後私下也不能喊那人“父亲”。听後,他为父亲感到难过,任谁都无法忍受看著儿子,却不能以父子相称。但他明白,爹爹是为了保护他,父亲,也是为了保护他。在江洲镇,韵峥就已说过。
他不怕自己遇到麻烦,但他不能再让爹爹、韵峥和韵嵘为他担忧,为他操心。他的身世,早已随著娘和那人的死尘封,他不能因一己的私欲,为爹爹,为宫廷惹来不必要的灾祸。
这辈子,他注定是要亏欠父亲了,他,是自私的,在爹爹与生父之前,他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爹爹。
父亲,请您原谅孩儿。
离开太医院,白忻澈来到一处小竹林,坐在石凳上,他探上自己的左手腕。并无何明显的变化,但他能肯定,自己有了韵峥和韵嵘的孩子。
弟弟或是妹妹,出生後没有与他同龄的玩伴,怕是会孤单。他想为那二人生下孩子,也想为那即将出世的小宝贝生个玩伴。叔侄两人,定会比亲兄弟还亲,那样的话,爹爹会欣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