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口鲜美可口、肉质紧实弹牙的龙虾肉,又一口黑胡椒酱汁浓郁开胃让人吃了上瘾的牛小排,时不时还要被喂上一口浓郁酱汁浸透了内部、口感绵密的烤土豆。
一口接着一口,让苏潭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在了美食上,又繁忙又愉快,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被对方掌控了节奏。
直到肚饱溜圆,海登才停下了手,在苏潭不知不觉间又舒适地喝光了一杯佐餐的葡萄酒,整个人犹然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角。
苏潭一惊,急忙扑过去按下他的酒杯,干脆地劝说道:“你今晚到底喝了多少?”
海登却好似没有听到这句话,沉思想了好一会儿,才低声抱怨地回答:“没喝够。”
苏潭:“……”
绝对是喝多了!
他匆忙转头望出门外,却见偌大的顾家夜深人静,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就连先前恭敬服侍的管家,也不知溜到了那里,整个餐厅内外一干二净。
而身旁的海登,却像是被他刚才的话勾起了困倦一般,灼热沉重的头斜倚向苏潭的肩头,一双泛着微醺水泽的眸子微阖着,舒服地发出了一声似宠似抱怨的叹息。
“好困……”
苏潭肩头被沉甸甸的重量一压,立时向下矮了好大一截。
他推推大表哥的脑袋,提醒道:“别在这里睡啊,去楼上休息。”
对方却是纹丝不动,阖着眸子像是陷入了沉睡中一样。
就算苏潭蹭蹭海登的头,将大表哥的头发秃噜地一团乱,大表哥依旧酣然入睡。
沉重的力道,顿时让苏潭恍惚间像是听到了自己的小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扭声。他默然地欲哭无泪,发现自己怎么都叫不醒一个醉酒的人。
当下间,只好半拖半拽地将人给艰难扛上了楼,额上沁出了一层薄汗。
眼瞧着走廊上空无一人,而客房的卧室尚远,他又分不清这顾家老宅的布局,苏潭只能将海登暂且先拖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颀长挺拔的身体,被他重重地搬进宽大柔软的床铺上,立时砸地向下深陷了几分。
苏潭累得一身热汗,眼见大表哥面向下身体舒展地躺倒在床上,精工的礼服笔挺而合身,在他身后的背脊处现出了流畅简洁的线条。
顺着往下,赫然是紧实有力的腰腹和颀长有力的大长腿。
站在床边,一边调整着急喘的呼吸,一边欣赏了一会儿,苏潭心头忽而狭促之心大起。
看着海登沉睡的模样,他扬起唇角,轻笑着快步上前,忽然伸手,“啪啪”地对着大表哥的屁|屁狠狠揍了两下。
一时间,他就觉得满心舒畅,痛快至极,先前背人上楼热出的一身汗也值得。
不成想,他满心爽快刚准备转身去洗澡时,就倏然被身后的一股力道给拉地后倾,随即天旋地转,在找准意识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摁倒在了柔软深陷的大床上。
苏潭惊愕懵然,以为大表哥是被自己的动作给弄醒了,将要狠狠地惩|罚自己。
却没有料想到,对方依旧半阖着眸子,低敛深邃的眸光水光潋滟,整个人还未清醒过来,呢喃地低语道:“不舒服。”
低沉微哑的嗓音,磁性而好听,略微有些抱怨撒娇的语气与大表哥清醒时的从容冷静全然不同,倒是让苏潭的心间猛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像是被小猫毛茸茸肉乎乎的小爪子给撩了一把般。
这是真醉了?
苏潭不曾见过海登对着自己当面撒娇的模样,满心觉得新奇有趣,当下忍不住戏谑地逗弄他,捏了捏对方的鼻子,打趣地询问道:“哪不舒服?”
只听,大表哥立时闻言乖乖回答:“热。”
边说着,他边忍不住蹭了蹭,将自己略微松开的领口挣开更大的弧度,像只急需顺毛摸摸的小猫。
苏潭一时新鲜趣味极了,脸上扬着笑意,顺着他的心意,伸手帮他解开了领口的扣子,灼热的气息顿时顺着大敞的领口泄出来。
就连他的手指忽而碰触到海登的肌肤上时,都有些灼热发烫。苏潭摸了一把,察觉到对方的体温很高。
“还热吗?”
对方不回答,只沉重毛茸茸的脑袋紧紧地压在他的肩窝,抵在他的脸侧,滚滚的热气扑面而来。
眼看这种情况,苏潭无奈,摸了摸大表哥身上厚实笔挺的礼服,虽然好看是好看,但是精工的面料颇为厚重,穿起来怎么可能不热。
于是,他便伸手痛快地将大表哥这一身外衣也给脱了,又费足了力气将人给翻到了一边,起身下床匆匆走进浴室拿来了浸过水的湿毛巾。
不料,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他从浴室出来,就见到大表哥身上最后一件衬衣也不知何时被脱的干净,只有一片有力起伏的背脊展露在他的眼前。
腰腹以下被松散的被子掩盖,同赤|裸的脊背形成了鲜明对比,更是让人觉得旖旎。
苏潭手中拿着冰凉的湿毛巾,轻咳一声,一如寻常地走过去,将人翻来覆去的擦拭降温,却在动作间缓缓地发觉自己的指尖忍不住燥热起来。
他匆匆将剩下的动作收手,“啪啪”又揍了两下大表哥的屁|股,笑容明朗,手指轻快,隐隐有些上瘾的感觉。
正当他拿着已经温热的湿毛巾准备离开时,不曾想,躺在床上的那个人突然一咕噜从床上坐了起来,俊朗的面容上仍有些似醒非醒的迷糊感。
一见此景,苏潭挑起了眉梢,笑问道:“怎么了?”
海登坐在床上,像是酒后断片的人一般,沉默而迟钝地枯坐了许久,低哑的嗓音才迟迟地开口问道:“这是哪儿?”
显然,已经彻底没了前一段来顾家时的记忆。
苏潭大觉有趣,兴致十足地凑近他,语气含着笑意调侃道:“我的卧室。”
他的话音一落,就见海登微愣,半阖半醉的眸子潋滟地抬起,下意识地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陌生的房间,柔软的地毯,凌乱的床铺,直到——
海登看到自己裸|露在外的上半身,一时沉默了下来。
“我的衣服——”他语气微顿而迟疑,像是在努力回想事情经过,“也是你脱的?”
苏潭哑然,弯起唇角,却是不肯背这个锅。
“不是。”他十分坚定地答道。
但是,这话说出口,海登潋滟深邃的眸子不经意地望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