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在骂我吧?”
“不,我在关心你。”
成韵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结果对方暧昧的话一出,她立马红了脸:“没关系的,一会儿就好。”
“过敏可大可小,掉以轻心容易送命。”
“哪那么严重。”
“秦思璇那里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去照应她。今天这个场子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为难她,与其担心她不如操心你自己,一脸的麻子很好看?”
成韵到底爱美,赶紧掏出镜子又仔细看了看。果然时间一长红疹都发了出来,她现在的脸就跟小时候吃的赤豆棒冰似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在“方响”面前这么丢脸,他肯定不会再有和她交往的意思了吧。
“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不过我还是自己回去吧,我开车来的。”
“成韵!”孟青和突然提高音量叫了她的名字,目光依旧直视前方,说出来的话带了三分严厉,“你以为我是谁,是你那个没用的前夫?利用完我就想顺手扔掉,你跟谁都这么不听话?”
说到这里他转过头来看成韵一眼,那眼神凌厉地像在割她脸上的肉,成韵立马紧张起来。她想到了今天遭遇的一切。
“方响”既然能把秦思璇捧上天,自然也能让她摔下地。她不能得罪他。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开车。”孟青和吩咐老钟一声,还不忘对成韵下个结论,“不情不愿。”
成韵就跟挨了训的学生似的,乖乖坐那里不说话。孟青和收回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开始闭目养神。
前面老钟这会儿的心情却很复杂。他本来已经想不起那女人是谁了,可刚刚董事长叫了他的名字,让他脑子里立马划过一个情景。
大约四年前他给董事长开车,某天在唐宁酒店门口撞了一个女人。后来他送那女人去医院,医生说她有流产的可能。他第二天给人送董事长的支票时却发现人走了。
那个女人就叫成韵。
之所以记得清楚一是因为心怀愧疚,总觉得自己害死了一条小生命。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给孟青和写过这女人的名字。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往后视镜看两眼,想将成韵的脸看清楚。结果这样一来难免分神,一不小心开到了隔壁的道上。
眼看要跟迎面开来的车相撞,老钟吓得一激灵,立马转动方向盘,重新把车子拐回了自己的车道上。
因为这突然的变故,坐在后排的两个人都受到了影响。孟青和天生气定神闲,微一用劲就把自己稳住了。但成韵没那么大本事,车子急转的时候她没控制住,不自觉地就往旁边一扑,直直地就扑进了孟青和怀里。
那一刻她真是尴尬欲死。偏偏对方毫不介意,还伸手搂住了她的肩。那动作极为自然,就像情侣间常发生的那样。
老钟吓出一身冷汗,连连向孟青和请罪。对方却十分大方,半点没追究。虽然刚才老钟开车走神有点问题,但他这一下把成韵直接送进他怀里,他又极为满意。从未对一个女人动过心的孟青和,终于也和全天下的男人一样,开始做一些在苯氨基丙酸影响下会做出的举动。
他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仿佛理所当然。可成韵不这么想,她慌张地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默默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趁对方不留意的时候,她又抬手拍了拍发烫的脸颊,甚至恨不得将脸贴到玻璃上去,好让那股燥热的感觉快些压下去。
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料这一切都被孟青和看在眼里。从前对于女人害羞这一事情十分反感的孟青和,在遇到成韵之后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以前他觉得那是矫情和做作,现在却觉得有些可爱。印象里别的女人也在他面前有过类似的举动,比如陆晚宁,但那时他的心未起一丝波澜。可成韵的举止却拨动了他那一滩死水。
他想,事情真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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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去了市中心的一家私人医院。
开进大门的时候,成韵忍不住说:“吃点药就好了,不用看医生。”
结果在孟青和的逼视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自己改口道:“嗯,看一下医生也好。”
“哪里好?”
“好得快。”
老钟有点想笑,但极力忍住了。他真是头一回见董事长这么跟人相处。印象里他是从不开玩笑也不多话的人,就算是面对方总吴总也永远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
好像就跟少少在一起会略温和一点。现在他却和人说这么多话,话里话外带了几分温情,对方还是个女人。
老钟也是年轻过的人,知道这叫什么,心里不由替对方高兴。但转念一想成韵如果就是当年那个女人的话,是不是该跟董事长打声招呼。虽说这年头女人怀过孕已经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但在老钟固执的观念里,男人都是介意的。
董事长有知情权,作为他的忠实“走狗”,老钟一切以孟青和的利益为上。
他看了一眼后排的两个人,将车开进了停车场。孟青和给一个朋友打了电话,然后就带成韵进医生办公室坐着等。
护士长亲自泡了茶过来招呼两人,满脸堆笑准备跟孟青和聊上几句,结果话还没出口,对方一句客套疏离的“谢谢”就把她的话头生生给掐灭了。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开了,一个俊朗的男人穿着白大褂走进来,冲他们几人打了招呼。
护士长立马改口道:“李医生你来了,那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那医生待护士长离开后,意味深长看孟青和一眼,目光很快落到了成韵身上。然后他唇角微扬,似笑非笑说了句:“你来了。”
“嗯,找你看病。”
“你,还是这位……小姐?”
“她。”孟青和指指成韵的脸,“过敏,你开点药。顺便查查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有没有办法根治。”
李医生立马眉头紧皱,过去看了看成韵的脸,又让她把手伸出来仔细看了会儿,随即便问了她一堆问题,包括以往病史,吃了些什么,接触了什么东西之类的,最后他瞪孟青和一眼:“一个两个都当我是家庭私人医生,一惹什么麻烦就往我这里送。我是外科医生,什么哮喘过敏都往我这里送,你们谈恋爱的时候就不能消停点吗?非搞这么多事情出来,累死累活我一个。”
成韵认真听着对方的抱怨,总觉得这堆话里信息量很大。听的时候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对方胸前的名牌上,上面写了“李默”两个字,想来就是这位脾气不大好的医生的名字了。
他刚刚提到了“哮喘”两个字,是不是说“方响”以前也带人来过,那人有哮喘病,并且很有可能是个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成韵心头就堵得慌,像被人击了下闷拳似的。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苍白的脸色衬得那一片红包更明显了。
李默做了必要的检查后给她开了一些药,说明用量服法后就开始打发他们:“行了回去吧,吃药睡一觉就会好。”
“你确定?”孟青和看看那药问成韵,“这药你以前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