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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个被判官笔贯穿胸口挂在墙上的“睡着”的人,陆小凤顿时无语。
花满楼道:“好重的血腥味,发生了什么事?”
“是个死人,独孤方。”陆小凤道:“上面还有两句话‘以血还血!’‘这就是多管闲事的榜样!’”
西门吹雪脸色铁青:“猫猫,以后不许随便扒死人的衣服穿……”
猫猫撅嘴道:“猫猫没有随便拿,猫猫问过他了……”
你永远也不要指望某只猫可以准确的找到你说话的要点。
“不许穿死人的衣服!”
“睡……”
“睡着的也不行。别人身上的衣服都不许穿。”
虽然心情沉重,陆小凤仍被这一人一猫的对话逗笑,连花满楼也忍俊不禁。
西门吹雪面寒如水,猫猫也不敢再吭气,老老实实窝在主人怀里。
陆小凤道:“为什么独孤方会死在这里呢?就为了用他来警告我们?”
花满楼笑道:“可惜他们不知道,陆小凤是有名的牛脾气,越是有人不让你做的事,你越是要去做。”
西门吹雪淡淡开口道:“所以这主使之人,不是特别不了解陆小凤,就是特别了解陆小凤。”
☆、出去玩
西门吹雪淡淡开口道:“所以这主使之人,不是特别不了解陆小凤,就是特别了解陆小凤。”
陆小凤若有所思,他明白西门吹雪的意思,做这件事的人,有可能是为了阻止他继续下去,也有可以使在诱使他进行下去。
破庙中,除了有死人,有四分五裂的神像,还有神案,神案上有一个破旧的铜盆,铜盆里有清水,水上飘着一把木梳,木梳齿上有几缕长发。
陆小凤捞起木梳,这是一把女人用的梳子,散发着清幽的香气,铜盆的周围的神案上,有几滴水痕。
陆小凤忽然问道:“刚才唱歌的,是个女人?”
猫猫点头。
陆小凤道:“案上的水痕未干,看来她走了没有多久,至少比这个死人要晚……一个女人,为什么在这样恐怖的尸体前,还有心情唱歌梳头?”
花满楼道:“也许她是被人逼迫?”
陆小凤道:“也可能这个人就是她杀的。”
陆小凤说着,将手上的木梳递给花满楼。
他相信花满楼的指尖,也和耳朵同样灵敏,他亲眼看见花满楼用指尖轻轻一触,就可以分辨出一件古董的真假。
花满楼接过木梳,指尖从木梳上抚过,道:“这是京城天仙阁的梳子,而且是巧手端娘亲手所制,听说她每年只做十把梳子,所以每一把的价值千金。”
陆小凤道:“看来这个女人很有钱,所以这样的梳子随手扔掉也并不心疼。”
花满楼捻起梳子上的黑发,用指尖轻轻抚摸,脸上忽然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竟分不出是欢喜?还是悲伤?
“怎么了?”
花满楼没有回答,问猫猫:“你还记得她唱的什么歌吗?”
猫猫点头,然后就开口唱了起来。
猫猫的声音极美,清润悠扬,不含丝毫杂质,像天山的雪水化成的蜿蜒清澈的小溪,像是九天逍遥无拘的流云,每个字像是含着口中舌尖上绕了好几圈儿,才悠悠荡荡的飘遥而出,余音袅袅,让听到的人像整个儿浸在清泉之中,从心灵到身体都被彻底清洗,舒泰的宛如初生的婴儿。
唱歌的人明明就在身边,他的声音却恍如从九天外传来,飘渺悠远,在天地间飘飘荡荡。
他唱的是一首很凄凉幽怨的歌,歌词也是凄凉、美丽而动人的,是叙说一个多情的少女,在垂死前向她的情人,叙说她这一生的飘零和不幸。
但听歌的人没有人去注意倾听它的歌词,因为猫猫的歌声实在太美,美得他们的心和灵一起沉浸其中,再也无法思考任何问题。
这样凄凉幽怨的歌,在猫猫的口中,却唱的超然脱逸、逍遥自在,连一点忧郁的感觉也找不到。你不能指望一只每天只想着吃和玩两件事的猫,去理解爱情这种复杂的东西。
歌声竟突然停顿,天地间突然变得说不出的空虚寂静。
难以言喻的失落弥漫在每个人心里,陆小凤道:“为何不唱了?”
猫猫抬头看他,双眸纯净恍如婴儿:“没有了。”
陆小凤一愣。
花满楼微笑,柔声道:“是因为唱歌的女子唱到这里就停下了?”
猫猫点头。
陆小凤拍额,竟然忘了,猫猫只是在重复别人唱过的歌。
陆小凤悠然向往道:“猫猫模仿的歌都那么好听,不知道那个女子唱来该有多么动听……”
花满楼道:“没有猫猫唱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