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她,待她喘够后,又迫不及待地覆上,待吻得情难自禁时,他的手抚上她的柔软。她猛地睁眼,黑漆漆的瞳眸像是水里泡过的黑曜石,又亮又透,半是羞半是逢迎。
她胆大地问:“明穆要我侍候小侯爷么?”
他本是没这个想法,可她一说,他自不会拒绝。
但是似是意识到什么,他眯眼道:“你这话第一回说?”
阿殷道:“明穆不喜欢么?”
他握住她的手腕,叹息道:“你这大半年变化不小,闺房里如此热情,我心欢喜。”
阿殷道:“人总是会变的。”
……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才彻底结束。
沈长堂拭去她手中的浑浊,道:“生病了还这么折腾。”
阿殷此刻也真是乏了,躺在榻上,懒洋洋地说:“我只是晕船,歇几日便好了。”沈长堂擦干净她的手,看着她的倦容,又道:“罢了,你想做什么,我不拦你。”
阿殷睁大眼,问:“当真?”
沈长堂道:“我未来夫人都使了美人计,我若不领情,以后闺房中怕是没这样的待遇了。”听得此话,阿殷面皮微红,知他看穿了自己。
他替她掖了掖被子,道:“歇了吧。”
阿殷问他:“明穆什么时候走?”
他看了眼天色,道:“待你睡了便离开。”
阿殷从被子里伸出手,悄悄地握上他的五指,轻声道:“好。”说着,缓缓地合上双眼,神情像是一个餍足的孩童。沈长堂看着她这般模样,久久不能回神。他大抵是着了她的魔,有时候真想把一切珍宝都送到她面前,只为她露出一个这样的神情。
第100章
沈长堂回到穆阳侯府时,天色将亮。
沈长堂得了美人滋润,一点儿也不困,唤了言深过来,准备打听永盛帝把殷家祖父的尸骨藏哪儿了。言深有着敏感的洞察力,一看自家侯爷这般,便知与殷姑娘有了不错的进展。
然而,在知道自家侯爷的打算后,仍然忍不住瞠目结舌。
侯爷为了红颜,这是打算以下犯上?
只听过狸猫换太子,没听过尸骨换尸骨的。宫里的那一位发现了,天子之怒的后果不堪设想啊。言深咽了口唾沫,道:“侯爷,恕属下斗胆说一句,您不觉得殷姑娘在……”利用两个字,言深酝酿了好久才换了个词:“用侯爷您的势力吗?”
沈长堂看他一眼,说:“她是我未来夫人,用本侯的势力不是理所当然之事吗?”
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可……可问题是人没娶到手啊!
言深又道:“万一殷姑娘……”
沈长堂道:“没有万一,她不会。”
好好好,她不会。他现在是搞不懂侯爷与殷姑娘之间的感情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以前是侯爷掌控殷姑娘,现在他怎么觉得在不知不觉中侯爷像是落入殷姑娘手里了?
且侯爷还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
言深只好道:“侯爷,李姑娘那边也准备好了。”
沈长堂颔首。
言深又道:“玉成公主和月茗县主盯上了殷姑娘住的宅邸,我们要出手吗?”
“不必。”沈长堂道:“这点小事,她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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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歇了两日,才彻底恢复过来。
她恢复后第一件事便是唤来范好核,仔细问他有关永平的所有事儿。范好核在绥州有开酒肆的经验,打听消息自然也是有一套,来了永平后,想着重操旧业好打探更多的消息,与阿殷说了。
阿殷微微沉吟,说可以重操旧业,但不能开酒肆。
范好核愣了下,问为何。
阿殷说:“永平的人好风雅,喝茶的居多,开酒肆自然没茶肆的好。”范好核一听,茅塞顿开,一拍脑袋,道:“还是大姑娘想得仔细周到!这几日我立马行动起来!”
阿殷颔首。
范好核领了命,喜滋滋地往外走。刚走到外面,才想起了月茗县主的事儿,又折回去与阿殷说了。“因着是穆阳侯的表妹,我不好拿捏,所以还请姑娘指示。”
月茗县主。
一说起月茗县主,阿殷唯一的印象便是当初在大屿山上时,子烨与她说的。
“……当今圣上仍为他备了几门婚事,一乃玉成公主,二乃青州李氏的嫡幼女,三乃侯爷的表妹月茗县主。若无这般门第,身后没有偌大的家族扶持,必是一条鲜血淋漓危机重重的路。”
范好核见阿殷久久没有吭声,又道:“要不我们装作不知情把人给赶走了?”
范好核也是知道的,永平里的人都知道,月茗县主仰慕自家表哥多年了。这事儿办坏了,还有侯爷在后面撑着,所以范好核说起来才有恃无恐。
此时,阿殷忽然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