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我很感谢你对我的维护,但是这个案子就到此为止了。”贝尔摩德打断他的话,又对深水利夏温柔地笑了笑,“你知道吗,那个女人丢在垃圾桶里的手套还是我用火烧掉冲到抽水马桶的,她慌张离开时留在楼梯把手上的指纹也是我擦掉的。她在拥抱库克时一刀捅死了对方,大概是在网上查过我惯用的香水,所以昨晚来的时候特意用了那种香水。可惜的是,昨天我和你一起掉进了海里,为了去除海水的腥味我故意用了另外一种香味的精油泡澡。为了帮她圆了这个漏洞,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我还不得不替自己喷上同样的香水……”
深水利夏惊恐地看着她,“你故意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你就不怕这个黑历史会影响你的名声?”
贝尔摩德究竟是心有多宽才会帮着凶手坐实自己的罪名啊!
“哼,过了这段时间,有没有名声都不重要了。”贝尔摩德轻轻一笑,眼神带着些不屑。
深水利夏整个人都有点懵了,直到警察带走了贝尔摩德之后他还愣愣地坐在旅馆大厅里。虽然被人拍到他和贝尔摩德单独相处的照片,但现场并没有深水利夏在前一晚去过案发现场的证据,所以警方并没有太过为难他,让他得以留在旅馆。
“唉……”杰瑞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身边,叹了口气,“我真希望库克不是温亚德杀的。”
深水利夏摇摇头,“确实不是她。”
“可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就连医院体检也是……”杰瑞皱了皱眉,“那杯喝完了的牛奶我也闻过,里面确实有股比较明显的药味,如果人真是温亚德杀的,她没必要去喝那杯牛奶。”
“为什么?喝一点再倒掉一大半,从而给自己留下不可能犯罪的证据,不是很高明吗?”深水利夏嘲讽道,刚才警察乙就是这么推理的。
“那她就更不该喝了,一个处心积虑想杀人的人,是不会允许自己的计划出现偏差的,温亚德不知道那杯牛奶的剂量有多少,不管是杀人前还是杀人后她都不会喝——因为她无法判断自己醒过来的时间。”杰瑞语气沉重道,“除非她对自己的演技非常有信心,能在我们发现她的时候表演得毫无破绽。”
可在导演杰瑞看来,贝尔摩德在案发现场“醒来”的一幕确实不像是演的。
其实如果贝尔摩德不说,深水利夏也会被她骗过去,不过现在有人能对贝尔摩德的案子持怀疑的态度那就是友军,深水利夏不会主动说出真相的。尽管他不明白贝尔摩德为什么要把自己关进大牢,可他也不会放任凶手逍遥法外。
想了想,深水利夏把这件事简要写了写,给柯南发了个邮件。
“克丽丝小姐被案子缠上,我们剧组的拍摄进度怎么办?”深水利夏见杰瑞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干脆换了个话题。
结果调剂氛围的目的没有达成,杰瑞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都到这个地步了,换女主演也已经不可能,我会试着给你加些戏份,再用替身完成一部分温亚德的戏。幸好现在拍摄已经进入了尾声,资金全部到账,我这个导演能做主的事情还挺多的。只是……库克和温亚德都是我的朋友,哪一个出了事我都很难保持良好的心态……”更别说两个都出了事。
深水利夏这才恍然,杰瑞在进入贝尔摩德房间的时候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冷静,甚至仔细地察看了现场一遍。原来他不是有侦探情结,而是在找贝尔摩德没有杀人的证据!
所以当时杰瑞才会让深水利夏留下看着贝尔摩德,因为他和贝尔摩德的关系好,说不定能从贝尔摩德的口中得知一些线索。否则他把自己的助理留下就是了,报个警没必要两个人一块去。
深水利夏后知后觉,有些赧颜道,“对不起,要是我能找到对克丽丝有用的证据就好了……”
“你不用自责,我也看出来了,温亚德自己都不着急,就差没有主动认罪了。也许她对库克心存愧疚才不愿辩解吧,咱们都不了解她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罢了。”杰瑞摇摇头,从烟盒里弹了支烟出来,“哦对了,刚才外面也有个抽烟的家伙问起你来着,大概是你的影迷吧,穿的一身黑,像电影里的杀手……”
不等杰瑞说完,深水利夏就立即站起身,匆忙留下一句“我出去看看”就跑出去了。
杰瑞摇头叹气,“年轻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然而他忽略了一点,深水利夏在美国并没有什么名气,根本不会有影迷到这种小镇上追星。
深水利夏跑出来的时候,琴酒的保时捷还停在路边。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他顾不上那么多,直奔那辆黑色的车,用力敲了敲车窗。
然而,当车窗摇下来后,露出来的却是伏特加不耐烦的脸,“干什么?!”
深水利夏大脑卡壳了两秒,视线往里看了看,没看见琴酒。本来他还想装认错人的,只是话还没说出口,伏特加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大哥?啊?好的……”接电话的时候,伏特加疑惑地看了眼深水利夏,又对着电话说,“我明白了,大哥。”
挂上电话后,伏特加用一种略微妙的眼神看着深水利夏,指了指后座,“大哥让你先上车。”
第85章
伏特加很郁闷,郁闷得不行。
他接到电话,他大哥竟然让把那个小白脸放上车,那可是保时捷356A,大哥的爱车啊!
而且小白脸看起来似乎对大哥的车很熟悉,甚至他对自己也很熟悉的样子,熟练地拉开车门后,小白脸一句“嗨,伏特加”差点没把伏特加从驾驶座上惊掉下去,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代号?”
深水利夏一脸莫名,“我们不是见过三次……至少也是两次面吗?”第一次是码头,琴酒和伏特加围攻他;第二次是颁奖礼的后台,还是琴酒和伏特加围攻他;第三次是体育馆,依然是琴酒和伏特加……尽管第二次伏特加似乎没有和深水利夏打过照面,其余两次他们应该是看到了彼此的脸了。
要知道抹去记忆的术法就跟药物一样,用久了会有抗药性,体育馆那次深水利夏所有的力量都拿去对付琴酒了,基本上没怎么管过伏特加,丢个术法过去意思意思罢了,也没指望他真的能把记忆清空。因为伏特加就算记得住他的长相也没用,一来伏特加不是琴酒,没有那么强的推理能力,二来伏特加又不关注娱乐圈,彼时的深水利夏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明星。
再说,琴酒和伏特加向来是一块行动的,如今琴酒回归黑衣组织,伏特加要是心存疑虑,只要去问琴酒,对方肯定会告诉伏特加有关深水利夏的事。
所以深水利夏就理所当然地以为伏特加认得自己,没想到对方原来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
“呃……要不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深水利夏友善地伸出一只手,“你好,我叫深水利夏。”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伏特加就算再疑惑,对着一个长得好看又笑得纯良的少年也提不起多少戒心,何况那小白脸还是大哥要求“照顾”的对象,伏特加没多想就转过身,握住了深水利夏的手,“你……你好。”
这时,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身煞气的男人坐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声音有几分不悦,“你们在干什么?”
“大哥!”伏特加紧张地抽回了手,忐忑地看了眼琴酒,“后面那个小子是……?”
“我的人。”琴酒捏了捏眉心,看起来有几分疲惫,“开车,伏特加。”
“我的人”这三个字的内涵可丰富了,既有可能是“我的手下”,也有可能是“我的情人”,伏特加自认还没有笨到不可救药,看深水利夏那小身板他就忽略了第一种可能,心里给这小白脸盖上了专属于大哥的戳。
“我们要去哪儿?”深水利夏扒着前座的椅子,好奇地看着被车灯照过的路。由于小镇上照明设施不多,一到晚上连路都很难辨认,深水利夏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伏特加走的是哪条路。
琴酒伸手按住了深水利夏的脑袋,把他往后推了推,“别凑那么近。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是哪里了。”
“现在不能说么,要是我明天早上回不去的话,还得先给导演打个电话请假。”深水利夏抓住琴酒的手腕,企图躲开对方的魔爪,仍然努力不懈地往外看了看。
“啧,这可是你自己凑过来的。”琴酒顺势捏了捏深水利夏的脸颊,又钳着他的下巴靠近自己,来了个法式热吻。
直到深水利夏被亲得浑身燥热,黏腻的接吻声才停了下来,深水利夏也老实地坐到原来的位置上,掏出手机给导演发了个短信过去。
一旁的伏特加差点没把车子开到沟里,从刚才起,他就震惊得如遭雷劈,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
这这这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琴酒大哥?!那个连贝尔摩德那样的大美女都能不屑一顾的大哥?那个冷酷、冷漠又冷静的大哥?
伏特加手一抖,突如而来的急转弯让车上的另外两个人差点撞到了车玻璃上,深水利夏靠着车窗惊魂未定,而琴酒只是淡淡地瞥了眼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