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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驸马_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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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槿用冷水扑了把脸,乱糟糟的脑子清醒很多,但胸口的憋闷感挥之不去,忽然一股恶心感上涌,他丢掉手巾,冲出门外。

  “少爷?”小莫正在里间铺床,听到动静回头,一看人不见了,赶紧跟出门来,就看到少爷伏在廊柱那里剧烈干呕。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吃会东西了吗?”小莫扶住容槿摇摇欲坠的身子。

  容槿刚要说话,又是一阵的反胃恶心。

  “少爷这是怎么了?”明庭去后厨帮容槿怀孕后端惯常喝的药汤了。

  “我也不知道。”小莫看少爷一直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知道他心口难受,就一遍遍帮他顺着,明庭也过来帮着拍拍背。

  容槿干呕许久,终于将晚饭全部吐干净了,才摇摇晃晃地直起身来,脸色惨白,却点点小莫的鼻头笑道,“怎么还哭起来了,我没事,就是有点反胃而已。”

  小莫愤愤地抹抹眼泪,说道:“你这哪是没事?”明明难受成这样了,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还怀着孩子,就知道逞强。

  明庭和小莫将人扶到床上。

  “你陪着少爷,我再去厨房端点清汤过来。”吃的东西全吐了,肚子里空空的,不能服药,这才第一天,以后的事情不知道还有多少呢,京城真是个闹心的地方。

  “少爷,你喝点水漱漱口,再吃颗酸梅压压,今天中午在宫里吃了油腻的东西吗?”晚饭他是按照少爷的口味做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少爷现在五个多月了,按说孕吐也不会这么厉害了。

  “没有,可能刚到京城,水土有些不服。”今天在宫里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明庭端了些清汤过来,容槿勉强喝了两口,转头都吐了出来,小莫和明庭看他这个吐法,也不敢再喂他吃东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明庭就要去请徐太医,容槿拦着没让,他知道什么原因,徐太医过来也没用。

  小莫和明庭陪着说了会话,容槿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外袍都没换下来,两人见他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不敢再打扰,只帮他将头发散开了,一直守在身边,直到容熙回来。

  容槿睡得并不踏实,半梦半醒中,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一块帕子帮他擦汗。

  “父王?”容槿小声喊了一声。

  “醒了,要喝点水吗?”容熙柔声问道。

  容槿舔舔唇角,也觉得有些口干。

  桌上有温开水,容熙倒了一杯,将人扶起来喂着喝下去。

  “父王,怎么你在这里,小莫他们呢?”容槿喝完水,人清醒过来,环视一圈,发现屋里只要他们父子两个人。

  “我让他们下去睡了,今天出什么事了?听小莫说晚饭都吐了,现在肚子饿吗?厨房里备了吃的,多少吃一点好不好?”

  “父王,我不想吃。”容槿靠在容熙肩上摇摇头,怎么也吃不下去,晚饭还是怕南宫静深担心,才强迫自己吃了一点。

  “在宫里谁让你受委屈了吗?孩子们呢?”看着窝在他怀里缩成一团的孩子,容熙心疼坏了,小槿以男子身份入主后宫,他已经觉得孩子万分委屈了,如果还有人给脸色看,那这门亲事,不要也罢,他容熙的儿子自己养一辈子,旁人也不敢说什么。

  容熙不问孩子还好,他问了这一句,容槿压了一天的情绪终于崩溃了,伏在容熙的怀里失控大哭,“父王,父王……”

  “小槿,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出来,父王给你做主。”容槿这一哭,容熙神色巨变,他从来见过一手带大的孩子这么失控过。

  “父王,父王,他们都要抢走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是我一手养大的,他们不让我见云止,还要抢走景止和行止……”一度觉得活着太辛苦,孩子是他坚持下去的所有支撑,可现在,他的身份还没恢复,太皇太后就提出孩子的册立问题,那意思,他懂,他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不能记在他的名下,他们的母亲会是任何一个名正言顺嫁给南宫静深的女子,总之不会是他。

  至于云止,他想停车的,听孩子那么哭,他怎么可能走得开,可南宫宁阁的话,他听得更清楚,他要怎么停,用什么身份面对云止,他理解南宫宁阁楼的做法,认回自己的亲生女儿天经地义,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认别人当父亲的,“我都明白的,父王,可我心口这里好疼,这里好疼啊,我都三个月没见她了,我想抱抱她,那也是我的女儿,为什么他们不让我见……”

  “小槿,小槿,别这样,别这样,云止只是回家了,没离开,她还是你女儿,父王明天就去接过来给你看好不好?”虽然没亲眼见,但也知道大概是个什么情形,小槿放在孩子身上的心很重,别的都好说,唯独牵扯到孩子,他无法承受这分离的痛苦,看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容熙生怕他哭出个好歹来,将人搂在怀里,轻轻拍着背一遍遍保证。

  南宫秋湖闭着眼睛,靠在门边,这种骨肉分离之苦,没人比他更了解,他尝过,就绝对不会让小槿再尝。

  “玄一。”

  “属下在。”

  “传令下去,小槿有孕在身,需要静心休养,以后宫里的宣召和各方的拜贴一律不准入暮寒居,如果是太皇太后,就将旨意送到我这里。”宫里也不用去了,这事情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小槿的孩子谁也不能夺走。

  容槿本就精神不好,大哭一场后,体力不支,很快就在容熙怀里睡着了。

  南宫秋湖听里面没了动静,推门进来,自容熙的怀里接过容槿,扶他躺平,擦干眼泪,亲自帮他换了衣衫,摸着身上热,才知道发烧了。

  徐竟过来把了脉,说不严重,药也不用吃,多休息就好。

  南宫秋湖吩咐人端了热水进来,决定帮容槿擦擦身子。

  容熙带着徐竟来到外间,不放心确认道:“小槿真的没事吗?”

  徐竟重新开了几个温补的药膳方子,交给小莫收好,闻言回道:“容王无需过于担心,小容王爷有孕在身,情绪难免起伏大,这是很正常的,心有郁结,能哭出来反而是好事,硬撑着才伤身子,不过以后还是温和调养为好,切忌大悲大喜。”

  徐竟又嘱咐了一些日常起居饮食的注意事项,大家都记下了。

  第二天容槿醒来后,就觉得眼皮很重,胀胀地睁不开眼睛,自己趴到镜子上一看,不得了,眼睛只剩下一条缝了,用指头撑了撑,有点疼。

  “怎么一晚上就成这幅摸样了?被人揍了一顿?”谁半夜没事,跑来这里,在他眼睛上揍两拳啊,不对,他好像昨晚见过父王了,难道不是梦?他真的抱着父王嚎啕大哭了?这么丢脸的事情,真的是他做的吗?

  完了,今天真是没脸见人了,而且这幅样子,出门也是吓人,还是老实龟缩在房里,等眼皮的肿痛消下去再说吧。

  他不出门并不表示别人就不进来啊,这不小莫就端着洗脸水进来了。

  “少爷,你起来了?”

  “恩。”容槿垂着脑袋过去,洗漱完垂着脑袋走开。

  小莫心想,今天少爷真够奇怪的,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都不抬头看人了,“少爷,你昨晚都没吃东西,早饭想吃什么?”

  昨晚容槿哭的时候,小莫有听到一点动静,但跑出来发现南宫秋湖在门口,他和明庭就没进去,所以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菜煎饼和白粥吧。”容槿背对着门口坐在椅子上,自己从书桌上取了本书,摆摆手,让小莫尽快下去准备。

  “是有点奇怪。”小莫心里再次嘀咕,不过难得少爷说想吃什么,还是赶紧去做吧。

  白粥是每天都有的,厨房里菜多,菜煎饼也好做,看着这些也太简单了,厨子动作迅速的又做了五六个小菜,小莫一起拎了过来,半路上遇到过来的南宫秋湖和容熙,他们守了一夜,天亮才回房换了身衣服,一夜没睡,气色居然看着还行。

  “小槿,今天觉得好点吗?”容熙没注意他的异常,进门就过去试容槿额上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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