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子孑赶到王府的时候就见若伊和若寒已经在将院子里的尸体一个一个放在草席上,虽然伤心,但是都以为现在还是不要去打搅主子为好。两人对视苦笑,心中皆是疼的难受,他们能有今日都是干娘的恩惠。前几日还想着将岚竺国一些稀奇玩意送给干娘,却不想……老天爷真是会耍人……
苍子孑有些不敢置信的往大堂里走去,就见苍祈颜抱着水若纤的尸体轻轻的擦拭着,嘴里还喃喃自语着,苍子孑心下一凉。虽说世事无常,但是苍子孑却也是没有想到,这个今天还在他面前咋呼的女子就这么香消玉殒……
与水若纤成亲虽然是阴错阳差,然而生下颜儿却是二人皆是自愿的,虽说没有爱,却是有情,这么多来年,就连子轩子渊也没有这个女子陪伴的时间长。
“颜儿……”苍子孑压下心中的悲凉,蹲在苍祈颜的身边,轻轻的唤道。
然而,苍祈颜却仿佛没有看见一样,继续摇晃着水若纤的尸体,将脸贴在水若纤的脸颊上,喃喃自语:“母后……颜儿好想你啊……母后……”
不是说过晚上要住在王府的吗?不是说过要晚上早点回府的吗?明明还追着我打我的啊,明明那样鲜活的人为何会变成这样,娘啊……醒过来好不好?醒过来啊……你走了,你要四皇叔怎么办?要我怎么办啊……娘……
苍子孑轻轻的搂着苍祈颜的肩膀,在苍祈颜的耳边坚定说道:“别怕,还有我!我会永远在这里的!”
没有用自称,是因为他们现在是平等的。
苍祈颜眨眨眼睛,原本空洞的眼神渐渐的有焦距,转过头,便看见苍子孑一脸深情坚定的看着他。不知为何,泪就这么滑了下来……热热的……苦苦的……
“父皇?”
“我在……”
“子孑!”
“我在……”
“父皇……”
“我在……”
…………
当苍子轩等人赶到渊王府的时候,就见苍祈颜趴在水若纤的身上嚎啕大哭,而苍子孑坐在一边,轻轻的拍打着苍祈颜的肩膀。若伊和若寒同时松口气——终于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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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子轩皱着眉沉着脸站在王府的主屋外,看着夜色,沉声道:“子渊知道了吗?”
“让蓝阳亲自去了。”闻言,苍子轩也是一愣,随即了然,蓝阳的属性是空间系,能在最大的可能上把苍子渊带回来。
“战场让祈刖上了?”
苍子孑深呼吸:“是。在山崖国的时候就已经有这种想法。”
苍子轩笑道:“那个小子,没想到会那么狠!”屠城啊,那是三天三夜的屠城啊。据说在他们撤出霞城后,那瓢泼大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却依旧没有冲散那鲜血。
“他是做皇帝的料子。”
够狠,有计谋,有野心,也有义气情理,这样的人是最适合做皇上的,在山崖国他只不过是推了苍祈刖一把而已。宇霖国想打,他奉陪!想玩,他也奉陪,只不过……
苍子孑的眼神沉了下来:“哼,祈刖会知道该如何打这场仗!”周身散发出浑厚的杀气,却在屋内一个轻轻的低吟后而迅速收敛,往屋内走去。
苍子轩摇摇头,心知自己的哥哥这回是彻底陷下去了。罢罢罢,那所谓的血缘,所谓的父子伦理,都见鬼去吧。
苍子轩抬头望向那一轮明月——若纤,若你在天有灵,那就保佑你的孩子身体健康,保佑你的夫君长命百岁吧,至少让他熬过失去你的痛苦……
笑·邪 第三卷 凤魂之泪 第一百六十章
苍穹敖23200年,这是苍穹大陆上注定最为混乱的一年。
宇霖国风柏大将军率领二十万大军向苍云国宣战,苍云国四王爷苍子渊率领三十万大军迎战,同时岚竺国国主派出其十万大军支援苍云国。苍子渊连夺宇霖国五座城池,其锐气势不可挡,然而,在此时却传出四王妃暴毙而亡的消息,一时之间,苍云军士气涣散,而宇霖国趁此机会将那五座城池夺了回来。苍子渊连夜赶回苍云国,而苍云军由年仅92岁的七皇子苍祈刖率领。
此子在山崖国所做的铁血之名也延续到了苍云国的西北,迅速组织迎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宇霖国十座城池,夺下一城便是屠杀一日,将那红色鲜血顺着那胜利的鼓声传至宇霖国京都。
开战半年,苍祈刖率领一队由暗卫组成的小队,突袭宇霖军驻扎地,将风柏在内的众位大将军扼杀在睡梦中,第二日便将他们的头颅悬挂在城墙上示众。自此,苍云国势如破竹,攻入京都城下。
然而,宇霖国国主敖镇烨像破釜沉舟,在苍云国兵临城下之际,竟是率兵二十万从苍云国北方绕道,攻击苍云国南部。而苍云国国主苍子孑亦是御驾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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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泪舞巧笑嫣然的陪着敖鸣逛着龙族的美景。敖鸣心中怅然,原来龙族所在之处竟是在岚竺国以南的之地,也就是那片西域之外。
那竟是他从未见过的美景,蓝天碧海,一眼望去原本有些郁结的心情竟是也开阔异常,敖鸣嘴角微微上扬,看着颜泪舞正在一群飞蝶中嬉戏……
龙族是上天所佑之族。力量能力之大是前所未见。敖鸣心中明白,敖镇烨想要利用龙族的力量来赢得这场战争。只是如意算盘打得真响啊,龙族自避世以来从不参加尘世间的俗事,难道敖镇烨不知道吗?
“鸣……”颜泪舞不知何时走到了敖鸣的身边。
敖鸣回神过来,笑问道:“怎么不继续玩了?”
“你是不有心事?”
敖鸣哑然失笑,连这么个小丫头都能看出来,难道是他表现的太明显了吗?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便就此明说吧。
“泪舞,我要出谷去。”
颜泪舞垂下眼帘,良久才闷闷的说道:“其实我知道你跟着我来龙族是因为你的哥哥想让你走,我也知道你其实很想回去,只是在等时机而已。不过,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走吧。”颜泪舞猛然抬起头,那双清澈见底的眼兀然闯进敖鸣的眼底:“我会等你回来的!”
敖鸣哑然,他该说什么?那双清澈纯净的眼睛让他已经干涸的心竟是有恢复生机。敖鸣第一次将颜泪舞拥在怀中,轻吻着颜泪舞的头发:“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