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黄狗和圣王爷也不是没有收获,他们找到一个不大的小湖,离茶摊不远。之前煮的鱼汤非常好喝,沈寒决定再去抓鱼,他拎着枯树,带着黄狗和竹筒先生离开茶摊。
小湖并不是很大,沈寒把黑影放到水下面,过一会儿再拿出来,黑影怀里就抱着三条肥美的大鱼。黄狗在岸边走来走去,虽然他也喜欢吃鱼,但是一点也不喜欢水,再加上是大冬天,湖面虽然没结冰,但水里还是非常冷。
黑影依旧抱着鱼,沈寒就拎着枯树,竹筒先生找到一个干净的泉眼,把竹筒装满,吧嗒吧嗒跟在沈寒后面。
大家刚回茶摊,霍韶把鱼拿过去,用菜刀拍晕,割开肚皮把内脏拿出来。茶摊外面呼啦啦响起一阵巨大的风声,两位长老不愧是化神期,这么快就从天边飞回来了。
暂时奈何不了茶摊,两位长老临时改变策略,朗声道:“茶摊可以不交出来,但是地脉必须交出来。”
这会儿两位长老直接撕开脸皮说出自己的目的,他们并不怎么了解茶摊的宝贝,但这次出门的主要目的就是地脉,可以说是势在必得。其他修士都跟茶摊有联系,在两位长老看来,地脉肯定也跟茶摊有关系,如果能把地脉带回去,不但对蚀日宗来说极为重要,两位长老做出的贡献的极大,也能得到不少好处。
至于能不能控制住地脉,两位长老有信心让茶摊把控制地脉的法子交出来,他们有大型宗门的自信,实在不行就威逼利诱。
大家都在找的地脉就在茶摊下面,但沈寒也不知道怎么交出来,更何况蚀日宗师出无名,地脉根本不可能属于他们。即便是大型宗门,也不能仗着有实力就为所欲为,这会儿,沈寒对他们的印象有点差。
“我们怎么办?”皎白月把陶罐里的银子倒出来,数完了再放到木盒里,回头问沈寒。
“我也不知道。”沈寒坐在灶台旁边,专心的看着锅里的鱼,“我们中午吃鱼,你去问问山楂树先生,纳鞋底的布料金丝线什么的够不够。”
“好。”皎白月答应一声,飞快地跑到后院,坐在板凳上跟山楂树先生聊天。竹筒先生坐在另一边,紧靠着山楂树先生,扭了扭身体说:“山楂树先生好厉害,会讲好听的故事。”
“山楂树先生还会做鞋子。”皎白月拿起一个已经做好的鞋底看了看,放在自己脚边比划一番,满意道,“这是我的,小寒的脚比我的小。”
晃了晃树枝,山楂树先生摘下一枚红彤彤的山楂递给皎白月,软绵绵道:“鞋面很好做,再有三天我就能做完,你和老板一人一双。”
鞋面、鞋底的布料早就准备好,金丝线放在一边,山楂树先生的树枝非常灵活。皎白月坐在旁边看了看,发现山楂树先生不缺布料,便一手托腮,把蚀日宗的事说了一遍,就跟讲故事似的,声情并茂,让两棵树仿佛都身临其境一般。
刚才山楂树先生也听到过木屋里的动静,他一边纳鞋底,一边说,“我们茶摊搬家,也许不会离蚀日宗很远,不过人家是大型宗门,咱们还是小心点好。”
“恩。”皎白月点头,跑回木屋跟沈寒汇报情况。
不过茶摊搬家是不由自主的,沈寒也不知道会搬到哪里,连地脉什么时候会停下都不知道,他想了想说:“看情况吧,肯定要找修士多的地方,咱们要赚很多很多钱。”
“对!”皎白月凑过去吻一下沈寒的嘴唇,小声说,“咱们的生意一定要越做越大!”
两个人想了一会儿美好的前景,霍韶把做好的午饭端到桌子上,沈寒赶忙过去盛饭送到后院给两棵树吃。香喷喷的煎鱼味儿飘出木屋,直接飘到众修士的鼻子里,正在打坐修炼的修士经常闻茶摊的香味,大家已经习惯了,但蚀日宗的长老和亲传弟子则是脸色难看,他们辟谷这么长时间,还从未感觉到饥饿过。
一般修士到达辟谷期后,就不会再进食凡间的食物,要吃也是吃杂质极少的灵果、灵蔬等,像这种闻到普通茶摊中飘出来的香味就觉得饿的,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有亲传弟子借着咳嗽的时机偷偷咽口水,他们不着痕迹的站在飞舟上往下看,视力极好的他们很容易就看到黄狗趴在盘子前面,啃金黄金黄的煎鱼,还摇着尾巴吃火烧,火烧中有着淡淡的灵气,修士们吃了只有好处……
三番两次下来,茶摊那边都不配合,两位长老脸上挂不住,却不能掉头就走,地脉事关重大,如果这次得不到地脉,也得不到任何好处,不光蚀日宗其他长老会怀疑自己的能力,宗主恐怕也会有想法。两位长老骑虎难下,当即脸色难看的控制飞行法器落到地面上,朗声道:“你们若是愿意交出地脉,我蚀日宗可以许诺一些好处……”
这话的意思是让沈寒开条件,木屋里的人的确也明白这个意思,但是大家并不知道怎么抓出地脉,何况地脉本来就不是蚀日宗的,他们嘴脸未免也太难看,于是大家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也只有木屋外面的黑影冲着两位长老呲了呲牙,可惜他整张脸都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来。
吃完午饭,反正没事可做,沈寒干脆上床午睡,连带着黄狗和圣王爷也趴到窝里午睡,皎白月飞快的钻到被窝里,搂着沈寒亲,不过没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毕竟霍韶没有睡觉,他站在柜台后面等着迎接客人呢。
这回是彻底拉下面子,两位长老脸耷拉的老长回到飞舟中,狠狠地摔碎几套自己最心爱的茶具,打碎不少桌椅这才心里舒坦一些。只是茶摊众人似乎并不在意他们,沈寒午睡完就开始折腾晚饭,大家其乐融融的吃完晚饭,又开始睡觉。
其他修士都打坐完毕,纷纷靠在一起暗中戒备天上的飞舟,这会儿修士们也不跟崩山派等修士划分界限了,大家都靠在一起。崩山派等修士很快搭好木屋,其他修士也厚着脸皮挤进去,只留下十来个值夜的修士观察茶摊的情况。
将近四百多位修士挤在木屋中,几乎是人挤人,好在修士们可以驾驭法器飘在半空中,这样就可以把木屋分成三个层次,每一层都密密麻麻的坐着修士。大家互相交头接耳小声讨论,声音嗡嗡嗡的,就跟茶话会似的。
“蚀日宗长老恐怕是化神期,我等就是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有见多识广的修士率先说道。
“怕什么,不是还有茶摊老板吗?没看到化神期大能都奈何不了茶摊?”
“就是,无须放在心上,我等只要紧跟茶摊即可。”
其他修士纷纷附和,大家都意见一致,那就是紧跟茶摊坚定心思不动摇。深夜,休息一整个白天的地脉终于感觉不那么心累了,便开始挪动身体,顺便兴致勃勃的观察周围的环境。
飞舟内的两位长老心情刚刚平复下来,正准备打坐,就听到亲传弟子汇报的情况,赶忙窜出来,看向下方的茶摊。即便是夜晚,体魄强大的修士们也能正常视物,甚至每一棵杂草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
整个茶摊都在平缓移动,以着一种很奇怪的方式。木屋下面的泥土一直在变化,后院中的泥土也在变化,但是后院中的小麦和灵米都没有丝毫变化,这么看上去,就好像是整个茶摊包括灵米和小麦都活过来,长着无数的脚慢慢移动似的。
“……地脉。”良久,张长老突然吐出这么两个字,他两眼放光,此时却是拿定主意,不想再放弃茶摊。既然茶摊能够控制地脉,那么如果能够全部得到,自己岂不是会一跃突破大乘期,将来渡劫飞升也不是没有可能!
心里的想法非常好,两位长老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势在必得的气势,他们一起飞下飞舟,试图偷袭茶摊。
然后……飞舟上的亲传弟子就看到两位长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飞出去,眨眼间就不见踪影。
木屋中,沈寒因为白天睡得太久,翻来覆去睡不着,皎白月更有兴致,整个人都缩在被窝里,抓着沈寒的树枝把玩,用指尖轻轻弹着已经变石更的树枝,压低声音道:“小寒,你看他冒出东西了……”
“流氓。”沈寒压抑着情谷欠,双手抓住皎白月脑袋上面毛茸茸的耳朵,声音有点沙哑的说,“快、快点……”
不等沈寒说完,皎白月便低头含住他的树枝。这么长时间以来,皎白月的技巧突飞猛进,故意用舌尖堵住树枝的顶端,不让沈寒泄出来,他恶劣的抓住树枝下面的树蛋,轻轻□□,跟玩儿似的。
沈寒被这么的谷欠罢不能,掐了好几下皎白月毛茸茸的耳朵,他才终于放松,配合着让沈寒泄出来。
两个人贴在一起,继续纠缠,完全不知道茶摊外面的情况。木屋似乎摇摇晃晃的,这样更加有感觉,身体轻飘飘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黄狗跑出来放松身体,顺便找水源。沈寒出来发现自家后院的灵米刚好成熟,便招呼皎白月割灵米,霍韶在木屋里做早饭,山楂树先生领着竹筒先生在后院中走来走去散步,顺便帮沈寒把割好的灵米抱到一遍晾晒一下。割完灵米歇息一会儿,再把灵米种下去,沈寒这才拉着皎白月回木屋吃早饭。
这种品种特殊的灵米跟沈寒见到的水稻完全不一样,灵米外面没有壳,晾晒到一定的火候,拿着灵米穗往篓子里一抖,灵米就会自己哗啦啦跑出来。
又收获许多灵米,沈寒吃过早饭,卖完茶水,便招呼山楂树先生拉磨。
修士们已经习惯这种每天早晨醒来都会换一个地方,要追一会儿才能追上茶摊的情况。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消息,这里不再是荒无人烟,茶摊前面是一条宽阔的土路,不远处有一个村子,站在木屋中可以看到村子里的房子,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个路过的行人。
有凡人在,修士们就不好大摇大摆,他们很快躲在暗处。蚀日宗的飞舟也瞬间拔高,外围施展障眼法,普通百姓抬头看也只能看到一大片云飘过去。
“老板!”修士们刚买完茶水,准备找地方打坐修炼,猛不丁响起这么一句大吼声,都吓得一哆嗦,差点把茶碗扔出去,忍不住对说话的修士怒目而视。
大家看了看,很快确定是一位不认识的修士,便都按捺住,等着看戏。
蚀日宗的亲传弟子也随便看了眼,发现自己并不认识那位修士,便老神在在的待在飞舟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茶摊。
“怎么了?”沈寒赶忙跑出来,他认识这个修士,还找他说过话,对蚀日宗的所有了解就是他说的。
一头扎进木屋,贺清然躲在沈寒后面,小声说:“求老板救命,长老和亲传弟子如果发现我是外门弟子,非但没有完成任务还在外面逗留,肯定会杀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