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唐越也就回去了,上了马车,他想到那份新的造纸术还没给太子昭.正要开口就被太子昭压在墙壁上。
“怎么了?”唐越下巴微微抬高,以为会有一场暴风雨般的激吻降临。
谁知他等了半天对方也没有动静,顿时尴尬起来,“殿下一直盯着我做什太子昭举起他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摸过去,“这双手到底是如何长的?怎么什么都会?”
唐越的双手经过半年的保养已经好看了许多,皮肤白皙细腻,指甲圆润有光泽,只是常年劳作留下的骨节宽大是没办法修复了。
“只是会做几道菜而已,用不着如此夸我吧?”
“不,听说你还会做衣裳……”太子昭露出期待的眼神,等着唐越回应。
可惜唐越压根没在他的频道上,“你听谁说的?我只是会画几种图样而已唐越来了这个时代后才知道,那些在电视上看到的,色彩鲜艳、款式新颖的服装都是不存在的,这个时代的印染技术还很落后,刺绣也以暗纹为主,服装整体色彩偏素,而这也正好符合当下的审美观。
时下男子,偏爱一尘不染的白衣,真是苦了他们家里的洗衣工。
“那可否给孤也画几幅?”
唐越手指轻佻地摸了下他的下巴,嘿嘿笑道:“好啊,要不咱们做几套情侣装?”
“情侣装?”那是什么?太子昭一头雾水。
唐越卖了个关子,“等衣裳做好你就知道了。”其实他觉得最中意的情侣装是他们结婚那天穿的礼服,可惜是大红色,平时穿不出来。
第149章 造纸
半途,太子昭让车队改道云了郊外,唐越问:“这是去哪儿?”
太子昭正低头研究唐越新给他的造纸方法,与之前那份相比,流程更加详细,每个步骤都写的很清楚,甚至还配了图,改动了几个步骤的顺序以及方法,看着就更有可行性了。
“孤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纸张到底为何物,又是否有你说的那般神奇。”
唐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他专心致志的模样,笑着说:“明日可就是除夕了,殿下可别连这个都忘了。”
太子昭看完后将东西收好,“若是能在了除夕宴上将纸张呈给父王,想必这个年大家都会过的很好。”
他相信,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礼物了。
“造纸也是需要时间的,要泡要煮,要过滤要压,最后还要烘干,两天时间怕是不够啊。”
“何止两天?”太子昭抬头微微一笑,“你别忘了,孤可是从大半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车队到了郊外的一处庄子外停下,唐越下车后四处看了看,心道:这么漂亮的庄子用来造纸,实在是浪费啊。
按他的意思,随便在人少的地方建个简单的厂房就好了,这个时代的造纸方法没有用到化学药剂,污染并不严重。
王鼎钧去敲开门,门房见是太子殿下到来,忙把大门打开,“殿下,您来了,快请进。”
唐越裹好披风,边走边看,外面的院子一切如常,没有多余的人和设备,进了二门,才隐约听到劳作的声音。
“这庄子很大吧?”唐越一路走来,看到的景致相当精美,与太子府的风格迥然不同。
太子昭点头,“此处是母后当年陪嫁的庄子,有避暑的水榭,也有暖和的堂屋,寒冬酷暑都可以住。”
“那等将纸张呈献上去后,让大王拨一块地专门造纸吧,这么好的庄子,可惜了。”
“那是自然,若是纸张能推广开,这庄子就不够用了,将另外再建一处大的造纸厂才行。”
唐越见他都计划妥当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殿下,这马上就过年了,您怎么来了?”一位看着眼熟的管事从里面小跑出来,跪拜后冲唐越说:“太子妃也来了,这里冻得很,快随奴才进屋吧。”
唐越对他有些印象,以前在太子府见过的,他笑着说:“不急,我们是来看看纸张造的如何了。”
一说到这个,那管事满面春风,“您来的正好,第一批纸张已经做出来了,奴才正要派人送去太子府呢。”
“哦?”太子昭有些惊讶,“快带孤去看看。”
一行人快步走进临时改建的厂房,与寒冷的外头比,厂房里烧着大锅煮水,又有一大盆炭火,暖和的很。
那管事端着一个盘子过来,上头盖着红布,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唐越看着好笑,在现代纸张随处可见,没有人会把一张纸当回事,可是在这里,怕是比黄金还珍贵。
太子昭掀开红布,见盘子里装着一叠土黄色薄薄的纸张,好奇地翻来覆去地看。
唐越扯了几张出来,用手指搓了搓,“不行,太粗糙了,而且纤维处理的不够缜密,怕是不能书写。”
这第一批造出来的纸张颜色是很深的土黄色,可能是压的不够平,有些地方厚有的地方薄,恐怕就是擦屁股也嫌硌得慌。
他随手将纸张丢进炭盆里,一点就着,眨眼功夫就烧成了灰,管事惊呼了一声:“太子妃……”
这可是他们千辛万苦弄出来的宝贝,管事觉得那把火是烧在了自己的心头上。
“不用急,这样的残次品留着也没用,有些地方改进一下,会越做越好的。”
唐越将那份改进过后的方案给他,管事显然对这个流程了然于心了,看过之后眼睛大亮,“好,好啊!难怪之前我们总觉得有些步骤不太对劲,可惜还没有时间去调整……您看,这个荡料入帘的方法比之前简便合理了许多……”
太子昭制止他的喋喋不休,问:“明日申时前可否做出新的纸张?”
“材料都是泡好煮好的,只要后面的步骤再多试几次,今夜不停不休地赶工,肯定能行,只是能否做出更好的纸张还不好说。”
“那明日申时前,你将做好的新纸送到太子府,孤要呈现给父王。”
一听这东西是要上贡入宫,管事高度紧张起来,“奴才一定会督促他们尽心尽力去完成。”
“嗯。”太子昭带了些之前做好的纸张回去,一路上都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如此脆弱易碎的东西,真的适合用来书写吗?”太子昭疑惑地问。
“当然,比起硬度和存放时间,纸张比不上竹简,可是纸张的轻便是竹简望尘莫及的。”唐越沾了点水在纸片上随便写了两个字,由于纸张的质量太粗糙,水一接触到纸张便化开了,字迹糊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