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糖葫芦虽小,但显然也被算在“浮夸”且不必要的需求中的,如果墨岘向母亲索要,那他得到的只有皮带甚至棍棒。
而现在和七师兄在一起,墨岘觉得,或许……他能够撒撒娇了。
没一会,墨岘便举着两个糖葫芦窜了回来。至于那两只捆着脚被他拎在手里的可怜山鸡,现在则被挂在了胳膊上,随着他的动作扑腾来扑腾去。
于是两个大男人,便在拥挤的集市里,举着冰糖葫芦招摇过市。过往的人都拿看败家子、糊涂虫的眼神看着他们——毕竟对于现在的普通农人来说,花钱买这些个不能饱腹的零食,确实是属于败家的行为!
不过墨岘当然是不会在意他人的眼光的,实际上反应迟钝的他,甚至根本没注意旁人都是如何看他的。
七师兄虽然有些窘,但既然墨岘如今吃得开心,他便也渐渐想开了,放开了——如今他活着,只为了身旁的这个人,那何必要因着旁人的眼光,委屈自己,委屈他呢?
于是一路大模大样的逛游,两人别的没买,光买吃食了。
一只山鸡换了半筐的干红枣,另外一只山鸡换了海碗大小,一寸多厚的两大块麦芽糖外加两大块的灶糖,干野菜换了一小袋山楂——这也是刘七告诉他们的,带来的东西别卖,卖不出好价钱,不如直接拿去与旁人换。
其实来这里摆摊的大多数人,虽收钱,但也是更喜欢直接交换的。
墨岘还见识到了古代的卖油翁,真的是如书上说的,老爷子能用舀水的大水瓢,将油点滴不漏的倒进筷子粗细的葫芦口里去。这手功夫,便是墨岘也不认为自己能做得到。不过对墨岘来说,欣赏绝技重要,买油更重要。
于是十八文钱,满满的两个油葫芦放进了框里。墨岘再一次感慨,这时代的钱真是值钱……
路过卖肉的铺子,墨岘原本是直接走过的,七师兄却停了下来:“小墨,买个猪头。”
七师兄从来都是不要钱的,所以如今钱自然都放在墨岘身上。
“买猪头?”墨岘顿时有点囧,“师兄喜欢吃猪头?猪耳朵?猪鼻子?猪舌头?还是猪脑子?”
“什么猪脑子,猪舌头的?猪头是祭祖的。”
于是墨岘恍然大悟,他都忘了过年祭祖可是过年的重头大戏。而虽说到过年,还有将近一个月,但反正现在冬天冷,一盆水放在外边不出两个时辰就冻成了冰,比冰箱还冰箱,猪头买回去朝外边一方,倒也是不怕坏。
肉铺里的屠子和旁边帮手的两个小徒弟也是如小说上说的,膀大腰圆一身是油,见有客进来,立刻摆起笑脸,很是狰狞……
不过屠子却并不宰客,给他们挑了个最大的猪头,价钱却要的并不高,且说起话来虽瓮声瓮气,词词句句倒也和善。
结果墨岘看他这里的肉确实是不错的,干脆又买了几斤肉,并半扇肋排,于是,屠子笑得更狰狞了~
切肉的时候特意还要与墨岘切那最肥的——毕竟这年月吃肉肉最重是油水,所以越肥的肉便越好。墨岘忙道不用,挑了些肥瘦均匀的,还有纯瘦肉的。
那屠子却觉得占了墨岘天大的便宜一边,死活给墨岘加了两个大肘子。
墨岘囧,七师兄在旁边偷笑。
屠子包肉的时候,墨岘却看砧板上有半边动物不像是猪:“你这里还卖羊?”
“客官可是还要个羊头?”屠子立刻将刀抄了起来,到不像是招呼着卖肉,反而像是要杀人越货。
“不要羊头,不要羊头。”看着屠子拎着杀猪刀就要朝后院去,墨岘匆忙将人叫住,“只要两个羊腿便好。”
“哦!那客官稍等!”
片刻后屠子拎着羊腿来了,也一同帮墨岘包好。不过过程中,屠子却又以墨岘是大客为由,塞了两块猪肝,两圈洗好的猪肠给墨岘。
待从铺子里出来时,两人的背篓都已经塞得满满的了。墨岘唯一遗憾的是,这年月没有专门用来食用的肉牛,所有的牛都是耕地拉车有活干的,且在衙门登记造册的,应该说牛比人都金贵。
而农人养牛多养出了感情,就如刘七家的那头牛,刘七婶子都说过,老牛若是死了,不会杀了吃肉,只会将它安安稳稳葬了。
所以墨岘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别想吃牛肉了……
两个人却并未就此离开,而是继续买了些过年用的东西。
灶王画、大红纸、香烛、年画……
总之待他们拎着东西找到茶棚时,早已等在那里的刘七差点没认出他二人来——都让东西压住了。
颠颠的坐在回家的牛车上,墨岘看着红纸一时好奇问道:“师兄,只买了红纸,你会剪窗花吗?”
“不会……不过咱俩可以一起试着剪。”
墨岘听了开头,原本还打算,如今他认得路了,那便过几日,自己跑来镇里买那剪好了的窗花。却再听后边,便立刻没那打算了——家是他们自己的家,那自然要自己装饰,剪窗花,无非也就是剪窗花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望天。。。外边这么热,可是我要写过年。。。好诡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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