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密室里,看到了好多好多秘籍,随便拿出来一本就能把武林搅得天翻地覆。”他漫不经心地说着,“不过里面的秘籍虽然多,但我翻翻就能都记下来了。”
甘宇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五指陷进他的肉里,阴森森地说:“那正好,那我也省事了,直接捉了你,你回去给我慢慢背。这次由不得你不愿意了,你帮你的师父师叔想想安全问题吧。”
吴瑕由着他动作,说:“那就没办法了,我跟你走,但是你要保证其他人的安全。”
莫致破口大骂:“你们果然早就暗中勾结,武当居然出了两个败类,实在是不幸。”
甘宇突然调动身形,移动到莫致身前,扇了她一巴掌,然后又飞速移动回来,他行动之快,几乎看不清。
莫致张张嘴,却无法发出声音了。
“师姐,嘴贱就别说话,你以为女人我就不会动手了吗?”
这时候陆之行说话了:“你被吴瑕骗了,他根本没有看那些秘籍。”
吴瑕一愣,说:“师父,我全看了。”
陆之行道:“你想骗甘宇把你抓回去,然后放了我们?你何苦背这个黑锅,又何苦还对甘宇抱有幻想。”
他闭上眼,经过了这么一番,他气息都不稳了,他说:“一损俱损,你以为你走之后,我们还能安全吗?”
陆之行无视身边拿剑威胁他的武当弟子,抬起手,冲吴瑕招了招,道:“乖徒弟,你过来,那人要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吧。”
吴瑕怔怔地迈开步子,想往陆之行那边过去,可甘宇还死死钳着他。
甘宇怒道:“你居然敢骗我?”
他手上用力,一把把吴瑕甩出去,吴瑕往石殿后面跌去,撞到了石壁,正是密室的入口处。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
他走过去提起吴瑕,猛地往吴瑕后背拍去,吴瑕被他打得呕血不止,血染红了石壁。
陆之行见了,怒火滔天,他想站起来,可压在他肩膀上的剑往他脖子处移了移。
吴瑕抹了抹嘴角的血,说:“师父,我没事。”
甘宇笑道:“陆之行找徒弟也是会找,居然捡回来一个姓叶的。”他流转目光,看向呆呆傻傻的叶云轩,“叶师弟是不是很高兴?”
可密室的石门,一日之内只能打开一次,刚才莫致他们进去的时候已经开了一次,要再开,只能等明天了。
甘宇却像是一点都不担心这点似的。
他自负一笑:“八荒大法,惟我独尊;天长地久,不老长春。”
甘宇曾经与在场的人互称师兄弟,可他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跟吴瑕差不多年纪似的。他能保持这样,全靠他修炼了返老还童的惟我独尊功。
此武功太过高深,吴瑕也不懂其中的道理,只觉得居然能逆转时间实在太过逆天,不用多说,这武功肯定也是甘宇从密室里窃取的。
甘宇手覆在石壁之上,整个人冒出了白气,就像吴瑕曾经看见过的一样,烟云笼罩了他全身,说不出的鬼魅怪异。等白雾散去,石壁居然打开了!
想不到这惟我独尊功这么厉害。
甘宇一把拎起吴瑕,拽着他走进石道,最后回头吩咐那些武当弟子:“你们好好看住他们,如果有异动,直接杀了。”
“是!”
甘宇得到肯定的答案,这才满意地带着吴瑕消失在了石道里。
其他人眼睁睁看着他们,却无计可施。
吴瑕外伤内伤加身,还中了甘宇消散内力的毒,被他拖着,凄惨无比。两个人通过石道,走进了密室。
甘宇看见其中一个柜子的洞,嘿嘿笑道:“你真是好本事。”
吴瑕眼前发黑,懒得理他。
☆、43
“你用了碾玉蟾诸吧?当年我们七个弟子之中,陆之行最受师尊喜爱,师尊送他碾玉蟾诸,期待他遇险的时候能保存性命。可他连被我打伤的时候都没用,却没想到给了你,他对你真是师徒情深。”
甘宇的意思是讽刺,可吴瑕却觉得心里又酸又甜。
甘宇拉着吴瑕,走到密室中间的太极印旁边,因为这几天事情太突然,刚才莫致进来根本没有能来得及将机关重置,暗格还是敞开的。
吴瑕自己万万没想到没过多长时间他又回来了。
甘宇从里面把那些价值连城的秘籍拿了出来,一本一本地翻看,最后找出了《化功大法》,打开来仔细看了看。
吴瑕沉默地看着他的动作,也没有试图阻止。
甘宇把《化功大法》看了一遍,然后又把书册揣在怀里,他不屑地说:“我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如获至宝,心里觉得自己就要拥有天下,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所谓秘籍,不过也是外物。”
吴瑕忍不住讽刺他:“你明明读了秘籍,还说嫌弃秘籍不好,我还以为你什么都贪什么都想要呢。”
甘宇眯着眼睛一笑,道:“能为我所用的,我确实都要。”他环住吴瑕的腰,把吴瑕带进怀里,说,“还有又火辣又好看的东西,我也要。”
吴瑕面无表情地说:“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能事事顺心。”
甘宇道:“因为这世界上我谁都不信,只信自己。你不也跟我一样?从小就只有一个人,独自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你应该也清楚。特别是当你不仅孤身一人,而且人微言轻的时候,只会引来不停地欺压。”
吴瑕摇摇头:“或许以前是这样吧,但我遇上了师父。我跟你一点都不一样,你比我早遇见师父,师父待你也一样的好,但你选择了背叛,我却永远不会。”
甘宇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他,吴瑕无畏地与他对视。
这个人的眼睛长得极为好看,眉目含情,眼带桃花。可偏偏这人心术不正,本是脉脉的一双眼睛,却因为他心怀叵测之意变得阴沉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