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样疲累,郭妈妈看的心疼,不由多唠叨了几句:“奶奶别由着爷了。若是这样下去,伤到了孩子怎么办。”
郦南溪其实心里有数。重廷川虽然闹她,可是却尽量在控制了。
更何况,她心疼孩子的同时,也很心疼重廷川。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不愿有通房侍妾,所以她有孕了他也只能忍着。看他日日煎熬着,她也是想帮他。平日里用手就罢了,有时候在可以的范围内小小放纵一下却也无妨。
因此面对郭妈妈好心的劝说,郦南溪只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不知是不是疲累过后睡得尤其的好,今日起来后郦南溪一直没有觉得太困倦,精神十足的处理完了账簿和院子里的事情后,拿了本书饶有兴致的看着。
刚翻看了大概才一盏茶的时间,就有丫鬟来禀:“奶奶,关家太太来了。”说着又碰上了关太太的拜帖。
郦南溪听闻后颇为意外。
虽说因着皇上祭天之事重廷川与鸿胪寺少卿算是识得了,可两个人的关系并不算特别的好,没甚私交。即便重家的七爷和关姑娘的婚事已经在谈了,但那也是旧宅那边和关家的事情,和她这边没什么牵连。
昨儿老太太那边举办宴席的时候,关太太也多是在老太太跟前没怎么与她说过话。认真算来,关太太和老太太更为熟稔一些,有什么事情即便是去寻老太太,也不至于说到她这边。
不过郦南溪还是让人将她请到了院子里。旁的不说,单就两家将要成为亲家,对方主动来见她,这个面子总要给的。
“奶奶在哪个屋子见关太太?”岳妈妈便服侍着郦南溪换衣裳边问道。
“在西厢房吧。”郦南溪说着就起身往那边行去。
她刚落座没多久,关太太就在丫鬟的引路下过来了。
门帘晃动,一名穿着秋香色素软缎鸡心领琵琶襟袄的女子进到屋中。她头戴攒花百合花钏,手上是赤金镶翡翠如意的镯子,很是端庄大方。
看到郦南溪后,关太太先是向她行了个礼,紧接着问道:“六奶奶近日可安好?”
她五官不算特别出众,但是眉眼极致柔顺,见人先有三分笑,看着就让人心生暖意。
虽然不知对方的来意如何,但对着关太太这样脾性的人,郦南溪也很是客气,让人端了锦杌来请了关太太坐下。
这是郦南溪头一次这样认真仔细的和她面对面的坐着。虽然两人比较陌生,但因关太太主动和她说了好些的话,之间的气氛倒也还算得上颇为融洽。
过了一巡茶后,关太太这才说起了自己今日的来意。
“听闻您府上有位唤作‘孟女’的婢女,是也不是?”
关太太提起孟女的时候,还是很有些犹豫的。
昨日里旧宅那边宴请,当阿查离去后徐氏带了孟女出去的时候,她刚好经过附近。
关太太本是想着等老太太这边忙完了后继续商议儿女亲事所以来了这边等着,谁料正好瞧见怒气冲冲的徐氏身后跟着孟女。
看到孟女时关太太觉得有些眼熟,不由得轻轻“咦”了声,就喊了旁边一位妈妈问道:“跟在二太太身后的那一位,究竟是谁?”
也是巧了。关太太拦住问的刚好就是吕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