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南溪倒是真的有事。
她听闻那范老先生脾气这样古怪,非得和人比试一番,真正服了对方方才肯去教人,她心里头就冒出了个主意。
她记得重廷川的棋艺不错。杀伐果断大杀四方。
只是不知和那范老先生相比,又有几分胜算。
郦南溪寻了郦竹溪,快速书写了一封信笺封好。又唤来霜雪把东西交与她,“你去外头寻人将东西想法子给了国公爷。”
重廷川安排了专门陪同郦南溪出门的车夫与家丁。这些人都是功夫好手,且都能和四卫常大人联系上。东西给了他们,想必不多久就能送到重廷川的手中。
郦南溪自己没打算搀和到这里面来,但,重廷川和重廷晖关系极好,说不定想要帮一帮重廷晖。这件事她觉得自己最好和重廷川说一声。而且,就凑着今日范老先生生辰的时候最佳。
不出郦南溪的所料。信笺一个时辰不到,重廷川就收到了。
看到小娇妻在信中所写内容,重廷川心中了然。转念一想,他不由轻轻笑了。
郦南溪在信中将此事大致讲给了重廷川。又说今日刚好是那范老先生的寿辰,此刻请他应当容易许多。
她也提到,帮忙请范老先生这事,决定权在重廷川。他想帮重廷晖,今日下午他若无事就不妨过来接她,顺便看看事情能不能成。若他没这个心思,就也罢了。
只不过,郦南溪虽然信中主要提起的是重廷晖想要师从范老先生之事还有范先生的怪异脾气,但重廷川在意的却是郦南溪随手写下的一句极其简短的话。
“九爷若是课业有成对国公爷也大有裨益”。
这句她着墨不多,但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句话才是她专程让人送这一封信来的用意所在。
——小丫头分明是想着,廷晖课业极好,往后必然能够高中,入朝为官。既是如此,如今不妨卖他个人情,多帮他一把。若是成了,依着廷晖的脾气,往后定然加倍相报。
重廷川忍不住把短笺里的这句话多看了好几遍。每多看一遍,心中的喜悦就更上一层。
她最喜无忧无虑,闲适慵懒。本不是爱算计的性子,却为了他,肯步步谋划,将事情尽数算妥。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重廷川慢慢将短笺折好,塞入怀中。
他心下喜悦,忍不住吩咐常福道:“今日先去庆阳侯府接人,再回国公府。”
既然小丫头有心为他打算,他少不得要走上一趟。
至于那范老先生……
肯也好,不肯也好,与他关系不大。
常福听了后十分不解,瓮声瓮气的问道:“爷,不是一早就吩咐过了,今儿先去接奶奶?”
重廷川正沉浸在那封信里所包含的浓浓情意里,听闻后眉目转冷然,静静的看着常福,一言不发。
常福摸摸鼻子,未敢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