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的指责意味就很明显了。
之前重芳苓和重芳柔相争,便是重芳苓未有证据就随意诬蔑。如今严明悦又是如此。
即便梅太太性子好,此刻也有些愠怒,强压着怒气好生与严明悦道:“严姑娘说话请注意一些。”
严明悦又有些狐疑的道:“卫国公也在评判之列。莫不是他刻意袒护的罢?”
听闻此言,郦南溪轻声对梅太太说了声“对不住”。
重廷川素来霸道惯了。行事有时候但凭心意,并不仔细的考量那许多。
虽然重廷川将她点的很高,颇有点仗势欺人的味道。但他是为了她才这样做的。
他既是想护着她,那她又怎能不护着他?
虽说评判的结果只几位太太能够看到,参赛之人并不能得知细节。可若她表现的太过于低姿态了,岂不是会让给她“甚优”的重廷川显得太过难堪?!
“这次花艺比试的结果既然大家不甚满意,那这第一,我自然是不会要的,免得诸位评判再受难为。”
郦南溪脊背挺直的说道:“我才疏学浅。虽然花艺不算甚好,但是,尚能比姑娘稍微强一点点。许是因为评判之人看出了这一点,方才给我这个机会。”
严明悦冷哼一声,犹不死心,逼问道:“你既是说比我强一点,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究竟哪里比我强了?随口乱说谁不会?但是真要比真材实料的话,就要漏了馅。旁的不说,若你真比我强,又何至于做出的插花惹人质疑!”
说实话,郦南溪的插花着实不错。
她相信能够参与评判的大人都是个中好手。旁人不说,单就自己听闻的那梅家三郎的本事来说,毫厘之间的差距就应该能够看得出。
所以,她自信自己应当不会得第一。
但她插的那花也确实没有太差。在这些作品里确实能够排在前头。绝对不像这个少女所说的那样粗劣不堪。
郦南溪素来傲气惯了。
她不争,是她自己主动不去争。却不见得被人贬低之后还能够保持冷静。
面对着少女挑衅的一字字一句句,饶是郦南溪脾气颇佳也有些按捺不住。
郦南溪随意的往旁边扫视了下,最后视线定格在了一个插花上,“若我没猜错的话,姑娘的插花是这一个?”
她是看了下严明悦桌子上的各色配花猜了出来。
但严明悦没有料到她居然那么快就看了出来,明显愣了下,继而轻嗤道:“是又如何?”
郦南溪缓步而行,在那插花旁边停了下来。
大致看了那插花几眼,郦南溪莞尔,清晰的说道:“也不过如此。”
严明悦登时气得脸色大变,紧走几步挨了过去,“你说什么!”
“这插花,并不妥当。”郦南溪指了其中的两处地方,“这里太密而这里太过稀疏。主花本就微微侧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