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莉莉斯-杰尔斯的一生是个悲剧。
她没做错什么,但是却也没做对什么。
一个失去母亲的十二岁受虐女孩,有人对她好,那么她就会认为这是个好人,即使是被强女干了,她也不懂得要报警,因为她的父母都不在了,她也认为强女干她的人是个好人。然后,在一个变-态恋-童癖的变-态心理作用下,她的悲剧人生拉开了序幕。
如果真的要说她到底是怎么想到要把一切都说出来的话……不如说,这些年的重见天日让她看到了外面的很多东西,而伊凡-占恩斯却一直真的认为,她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这是一个人比鬼可怕的案子。
“嘿,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发现那个占恩斯有问题的!”摩根翻了一遍卷宗,按照之前的推断,他能够推论出家族遗传,家族问题,甚至也有乱=伦,但是,那个占恩斯,他怎么看都是跟案子无关的路人甲啊!
瑞德当然不会说是瑞文示意他的,而他更不会说是瑞文的鼻子闻出来的,他只能耸耸肩,用最大的带着故意的恶意的语气告诉摩根:“这是根据人格心理学的分析案例做出的简单推断,因为每次抓捕都会有问题,而且很多案子——我是说小案子,都被压了下去,这就差不多断定了一定会跟……嗯哼,司法相关或者是警局内部有关的,而如果有关的话,谁总要跟着这个房子相关的案子?”
“再看看这些人之中是不是有谁不对劲儿——你知道的,在杀戮之中体现了对母体的本能忄生的眷恋,这样的人可不多见。”瑞德避重就轻,说得摩根连连点头。
但是当瑞德转身去拿咖啡的时候,摩根才反应了过来:“嗨!漂亮男孩儿学坏了!你忽悠我!”
“就是忽悠你!”瑞文走了过来,“其实是因为那兄弟两个,他们说有个疯女人,而这个镇子本来就不大,谁家有疯女人很容易就传开了,再加上之前说到莉莉斯的亲生母亲是个精神分裂患者,所以就联想到了那个疯女人的传闻——伊凡-占恩斯的家里就住着一个邋里邋遢的疯女人,每个人都能从窗口看到她。”
“我说呢。”艾米丽翻了下白眼,“那两兄弟,他们俩呢?”
“对他们俩的通缉撤销的申请其实之前已经递交上去了只是因为递交人死了所以就搁置了,不过霍奇重新递交了一份。”瑞文走到瑞德身边,拉着他坐到小茶几旁边,小茶几上还放着牛奶跟桌游,“但是斯特劳斯非要让他们俩过去一趟。”
所以,兄弟俩现在一人脑袋上套了一个口袋睡得都要口眼歪斜了。
“所以?”摩根指着那个当哥哥的,“这么个硬汉一上飞机就睡死了?”
“他吃了安眠药。”瑞德翻了个白眼——人嘛,就算是不怕妖魔鬼怪,也总会有恐惧的东西,比如飞机。
☆、第112章 娃娃
一百一十二
到了匡提科之后霍奇去了凶案组把羁押的材料翻了出来又做了整理交给了斯特劳斯。
斯特劳斯是个精明的女人,但是她实在是酗酒得凶残,不过最近她酗酒的状况有所好转,人也精神得多。
她看着霍奇递上来的资料,再看看兄弟俩那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空白的履历——哥哥从三岁起几乎就没有个人痕迹了,即便是学校里,除了最初有教师评语说他是个友爱善良的男孩儿,可是等到他七年级的时候就成了毫无组织纪律性的坏小子了。
等到十六岁,迪恩-温切斯特基本上除了考了驾照,甚至他连信用卡记录都没有。
而他们的父亲,一个可能死了但也可能是失踪了的老头,根本就对兄弟两个属于是放任不管的态度,至少,记录上显示,两兄弟的生活中他们老爹的出现真的是少得可怜,而他最后一次现身是在一个邪教案子上——FBI的记录中是说邪教的组织者被杀,而他们的父亲约翰-温切斯特在邪教现场对邪教的一群组织者进行了……屠杀。
当然了,他遭到了激烈的反抗,那些邪教组织者像是在信一种特别可怕的教义,他们会用药物等东西破坏其他人的大脑致其脑死亡,然后将脑死亡的人放到他们的祭坛之中做祭祀,而约翰-温切斯特,一个人就端掉了那个可怕的邪教——虽然他的方式可不怎么正经。
斯特劳斯看着这些资料。
这种情况在她看来,完全是那种义愤填膺的报复活动——当然了,如果是找到了好律师,约翰-温切斯特如果被抓起来的话,大概也只是判……估计连监禁都不会,不过肯定会假释并且监管。
其实,如果人群中这样的义务警察多了,也是个麻烦。
但好像兄弟俩也就是挖挖坟?
挖坟这种事,看起来更像是邪教啊!
斯特劳斯揉了揉额角,站起来去酒柜里翻了翻,拿出了一包糖,从糖里拽出一个小口袋来,再把小口袋里的糖抠出来塞进了嘴里。
这兄弟俩的通缉令到底要不要撤销,她还要谨慎考虑。
在考虑到脑袋越来越疼的时候,她决定站起来,去找罗西。
罗西这时候还在办公室里整理那些他曾经处理过的案子——没一个案子对他来说都是一次新的挑战,即使很多案子已经办过了,但是现在重新看过来,他还是有新的感悟,同样的伴随着这些感悟的是后悔。
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快一点,更快一点。
如果快一点,更快一点,他就能够救更多的人,或者……让受害人不必遭受那么多的痛苦,而这样的负罪感,是BAU组员里每个人都有的痛苦。
鬼屋事件过去了有一天的时间,可是对他来说,这一天的时间里,足够反思那么多了——为什么六十年前就没有人关注杰尔斯一家的死亡,还有失踪的莉莉斯,为什么就没有人去在意?
六十年的时间里,死去的那些人,还有活着的莉莉斯,他们应该得到的一切全都湮灭在了传说之中。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罗西看着躲在高登原来办公室里的温切斯特兄弟俩的透过玻璃映透出来的身影,不由笑了一声。
“罗西。”斯特劳斯拿着文件走了过来。
“怎么了?”
“那两个年轻人的事情。”斯特劳斯又揉了揉鼻梁,“他们两个,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签字——他们明显是义务警察……但是,如果他们……像是你们做过的那些案子呢?”
罗西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义务警察的案子实在是太多了——一种妄想,一种幻想狂的典型症状,他们以为自己可以清除掉社会毒瘤,杀死所有不配活在世上的人,这种人就被称呼为“义务警察”。
罗西看着她,回答:“他们还有点不同。”
“不同在哪里?”斯特劳斯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至少不是一个好糊弄的女人。
罗西马上叫来瑞德,让他解释。
关于义务警察跟温切斯特兄弟俩的事情,瑞德研究得还算不少,他很快就将二者区分开来。
“温切斯特兄弟对其他人并不感兴趣,他们俩本身就不属于是……那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职业,或者是有着道德制高点的……高尚道德。”瑞德解释着,“义务警察基本上如果不是有着接触正义相关职业的就是有着道德至高点的职业或者是本身道德感超越一般人,所以这些人基本在社会上都不可能被完全认可,他们真正渴望的是别人的关注而不是自己杀了几个不该活在世界上的人——本质上,他们需要的是其他人对他们工作的肯定。”
“而他们两个,完全不符合这样的侧写。他们只是对一些有传闻的有死人或者是有怪事的地方很感兴趣,然后去做的基本上也是……”瑞德卡顿了一下,“有杀人犯的时候才会去干活,或者是有的人对……灵异这种东西很感兴趣,总会把一切都归罪到鬼怪身上,他们挖坟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我对他们做出的侧写并不是义务警察——他们属于是……”他咬了咬嘴角,“另一种心理治疗师。”
这个说法很奇特,但也不是说不可以。